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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對酒當歌!(三)

“是伶人小瞧了許公子,伶人之過望公子贖罪。”伶人拾起酒杯一飲而盡,后將酒杯反倒向許翼德示意。

許翼德放聲大笑也拿起酒杯回敬,說道:“除去李師兒小姐,伶人小姐乃是第二位我為之傾倒的女子。單是這份膽識談吐只此伶人小姐一人。伶人小姐不再對我考慮考慮?嘿嘿。”許翼德長得淳樸忠厚,笑起來也一幅老實耿直的模樣完全不像是名貴公子,說出的話直白又無禮。李湖暗暗咂舌,人不可貌相啊,這許翼德深得前世泡妞三絕其二——膽大、臉皮厚!就是心不夠細,不懂說些肉麻夸獎的話。當然,配合許翼德的身份,膽大臉皮厚就已經能讓許多假裝傲嬌實則拜金的小姐倒貼了。

“許公子就不要再說這些不真不假的話了,聽得伶兒迷糊。”伶人輕皺鼻頭,撇嘴哼道。像伶人這般長得禍國殃民又惺惺作態,按理來說最令有心人提防,偏偏她又懂得在關鍵時刻退讓,反倒讓人只覺她口直心快,是名口齒伶俐的女子罷。在伶人的身上,李湖能看到前世女性那份敢說敢做的性格;在這個世界,這種性格既像深閨大小姐端莊嫻雅又如鄰家少女活潑俏皮。哪怕是流連市井,作賈行商的桃齊宕見過各種各樣的奇特女性也不及伶人半分風味被她奪去了目光。

“伶人小姐嬌俏可人,我都能不住心動垂涎。伶人小姐快看看,這還有兩個真流口水的色狼。”伶人向宋錦示意的方向看去,桃齊宕和李湖皆失魂落魄的豬哥模樣。待他倆看見伶人的目光,紛紛回神拭掉口水拿起酒杯喝酒掩飾各自的失態。

美人如斯!

伶人輕笑回道:“宋公子莫要騙我,金陵之內完全沒有一星半點宋公子的逸聞趣事,多少閨家女子慌言公子不好女色,傷透她們的心?若能得宋公子追求,我比起師兒姐姐也算追得上風頭。死而無憾。”

“那么我便了了伶人小姐的愿望,今夜在此但憑一曲《鳳求凰》抱得美人歸!”宋錦霎時擊掌起身,拉開嗓子,陰柔如女子的聲音唱道:“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墻。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早在宋錦擊掌喝拍起,舞臺上演奏的曲子已經完結,而舞臺邊的主持始終留意二樓這桌不尋常的酒席,看到宋錦作勢便吩咐樂師們好整以暇配合宋錦演出。

今日真是前所未聞,不枉此行!情趣坊內的每個人都在心中驚喜道。在許翼德還沒來金陵之前,宋錦便是金陵第一才子雖然如今許翼德與他并駕齊驅,但是不妨他在別人心中的地位,尤其宋錦極少在別人面前吟詩作對更不用提唱曲了。不過不像伶人說的那樣,比起在座的女性,男性們看向宋錦的眼光更添別樣色彩。

李湖一陣郁悶,長得這么好看是某國人妖+某國整容手術來的嘛?這只是個玩笑的臆測,畢竟古代美貌可是真正遺傳于父母的純天然。想起宋閔那肥胖圓臉,李湖怎么也無法描繪他年輕的模樣到底能有多俊俏,只能說他老婆必定水出芙蓉才落了宋錦宋嫣然這雙嬌娃。李湖倒很想否定宋錦是個男的,可惜他的喉結明顯、會活動根本沒有女扮男裝的模樣。這令人失望!

曲罷,許翼德大叫道:“幸也!幸也!今日而來,見著新人伶人小姐,又結識李兄這般人才,更聽聞宋大才子歌喉,我我也不得不拿出箱底絕技——獻唱一曲!”許翼德豪情沖天,一身搖變傳聞中的霸王模樣,意氣風發。

李湖還沒能等來許翼德重磅的獻唱,許翼德帶來的小弟紛紛擁簇到他的身邊勸酒道:“大哥都快忘記今天過來的目的了!”“是啊,我們可是來替歐陽老弟等人洗洗晦氣的!”“我們干一杯!””對,為我們的友誼干一杯!”“干!”

李湖與伶人莫名其妙地看著許翼德被灌著架走,宋錦抿了口清水,桃齊宕搖頭苦道:“許公子那歌喉可嚇人了……”繼而宋錦向伶人笑問道:“不知道伶人小姐可接受在下的心意?”

“伶兒心愿已了,倒沒有那么好的福氣進宋府的門楣。”

“伶人小姐這話說得有點過分啊。”宋錦陰柔的嗓音偏帶森然怒意,一反歌唱時的哀轉,“不是伶人小姐先說,得我追求,死而無憾?至于福氣,我家歡迎任何一名才德兼備者。”說到這里,宋錦瞄了一眼李湖。

“伶兒是說過若能得宋公子追求死而無憾,但伶兒卻沒答應過公子告白后必定接受。”伶人媚笑,絲毫不示弱。

“伶人小姐如此咬文嚼字,處處留套,寒了我等為小姐慕名而來的心吶!”

“是極!是極!”宋錦帶來的附庸者吆喝道,他們可是愛湊熱鬧得緊。這等美人不落到他們懷里可不行,之前有一個李師兒就算了,再來一個金陵風流才子們臉面就丟大了!

“呵呵,那公子們對小女子步步緊逼,強人所難倒是塞外的英雄好漢了?”伶人笑著諷刺道。

宋錦身后出一人,其臉右頰自眉頭到下顎一條新鮮的粗刀疤,他傲然道:“伶人小姐怕只知我等大哥艷名卻不知宋大哥任江軍都頭,前些日子領百八人殲滅盤踞衙州的三千匪軍,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只待朝廷賞賜下來領個都統指揮史,他日便是我等北伐塞外蠻夷,建功立業不在話下!伶人小姐也太小瞧了我們這些江南子弟?”

伶人大驚!李湖大吃一驚!前者驚訝的是,自己完全沒得到消息,以衙州為根據地的圣教右門居然覆滅了?后者則是料想不到,宋嫣然在官衙里領職干得響當當,宋錦居然還帶兵打仗了?八百人打三千人應該是智取的了,那也相當厲害。真不懂宋閔個胖老頭笑得跟朵花一樣燦爛無害,這教育子女的手段其實很有一手?

“北伐蠻夷!建功立業!北伐蠻夷!建功立業!”刀疤男神色倨傲,旁邊的兄弟們響者如云。這聲響極大,坊內眾人皆落目至此,詢問身邊知情人而后個個驚奇宋錦這弱板子的功績!無論男女老少,統統對宋錦熠目連連。

宋錦抬起右手,后面的小弟聲歇,聽他細聲細氣道:“區區小功不足掛齒,等我們斬了塞外蠻夷頭顱刀飲其血再說吧。不然空口無憑如無知小兒徒增笑話。”

“斬其頭顱!刀飲其血!”那刀疤男卻還是在自己的位置上叫囂兩句,弟兄們附和。

宋錦站起來向坊內各處人士抱手拘禮,道:“還請各位原諒我等魯莽之人給這閑情逸致的情趣坊沖來腥風血雨,不多會我等立即離去。”

“好大的威風啊!”歐陽宏這桌悶悶無言,一人嘀咕道。許翼德在他們勸酒下已醉趴,在無人注意下,他瞇開雙眼其內波濤翻涌。

“何以言辭!宋公子之臨令情趣坊蓬蓽生輝,江南子弟當如君子溫如玉,怒則斬蠻夷!”主持大聲贊道,“來!《白馬篇》!”主持是名年輕出頭的男子,經常光臨情趣坊的全道他是只扯皮條的小廝,完全沒預料他唱起曲兒來比一般的唱師不逞多讓:“白馬飾金羈,連翩西北馳。借問誰家子,幽并游俠兒。少小去鄉邑,揚聲沙漠垂。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參差。控弦破左的,右發摧月支。仰手接飛猱,俯身散馬蹄。狡捷過猴猿,勇剽若豹螭。邊城多警急,虜騎數遷移。羽檄從北來,厲馬登高堤。長驅蹈匈奴,左顧凌鮮卑。棄身鋒刃端,性命安可懷?父母且不顧,何言子與妻!名編壯士籍,不得中顧私。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蕩氣回腸!

“我真是愈來愈好奇,小姨是何許人也?”宋錦意有所指道。小姨指的是情趣坊的老鴇,因為情趣坊實際上不做皮肉生意僅是一處大型的才藝交流場所,所以李湖認為是青樓的情趣坊老鴇被這里的人稱為“小姨”。

伶人心思急轉,先是自罰三杯,哂笑道:“伶兒真是個沒見識的小女人,竟然妄自猜測公子們胸懷。我們都是小姨收養的孤苦孩子,日夜讀書學藝自以為與公子等人所出并無一二,是以至此卻羞愧難當。若宋公子真想帶走奴身,奴不敢不從甚至樂得緊,公子文武雙全實是天下一等一的風云人物,伶人奴婢之身得公子垂青三生有幸。”

宋錦這時卻退步笑道:“我不過打蛇上棍想挫挫伶人小姐的威風。這情趣坊自李師兒小姐題名以來,本公子可沒得到過好處。”

“那我倒成了師兒姐姐的包袱……是師兒姐姐的影子……”

“哪里?天下奇人獨一無二,若非伶人小姐別具一格,我與許公子怎么會對伶人小姐爭強好勝一番?皆因伶人小姐之美,傾國傾城。”

“呵呵,公子不必安慰我了。”伶人已經不敢多話,瞥了一眼神游中的桃齊宕與李湖,放出了宋錦最在意的答案:“情趣坊自令尊來到江南勵精圖治廢除了官家教坊,小姨是花錢從令尊手上買下的畫舫。”

宋錦皺眉,他早知道了這些眾人皆知的事實,大部分人也以為這教坊明賣暗收充作他爹的私人產業,實際上宋錦問過他爹,更清楚他爹一糟老頭怎么會做這種事?眼看著情趣坊聲名遠播,但他宋府卻對此一無所知還得無緣無故作這教坊的保護傘,別提多郁悶。宋錦當頭兵來查訪,現在天下不大太平,不能讓這么奇怪的釘子釘在他家門口。

伶人繼續低聲說道:“令尊至此對一切了如指掌,公子盡可詢問令尊。只有伶兒不知道的,沒有令尊不知道的……”

宋錦一驚,他爹……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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