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蓬萊府派人來了,聲稱是為了調(diào)查清楚鬼方的身份而來。北宮越梟和珂九前腳將西京客棧的老板娘帶回,后腳蓬萊府派來的人--夏梔冷便放了人。
北宮越梟和珂九知道后自然是火冒三丈。三人一見面就大有劍拔弩張的勢頭。
“她是現(xiàn)在最有利的線索,你將她放了是什么意思?”珂九壓著怒火咬牙逼問,他給了夏梔冷面子,就算自己的臉都要像辣椒一樣熟透了,他還是把動靜控制到最小,盡量不要惹太多人注意。
夏梔冷呵呵一笑,頗是蔑視的看著珂九,反問道,“西京客棧的老板不是那個女人,她的話也是別人教的,有什么值得信任的?”
二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別說火氣了,見了夏梔冷這副勝券在握的模樣,都沒了言語。夏梔冷最擅長的事就是挖別人老底,這次肯定又是被她知道了些什么才巴巴跑到西京府來的。這樣一來,自己的勞苦功高豈不是無望?二人心中不滿,卻都不敢說出來,還只能忍氣吞聲的跟著夏梔冷走。
“西京客棧的老板是瀛州北島古宅的主人——夏侯臨淵。夏侯一族是鬼方王朝時的貴族,一直依附于琉傾王府,鬼方王朝覆滅后,夏侯一族便隱居北島。”
“而西京客棧原來的名字是‘帝京客棧’,是琉傾王暗中授意夏侯一族經(jīng)營。這么多年,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這家客棧都穩(wěn)穩(wěn)當當,所以就算是夏侯一族隱居北島,依然可以對西京的情況了如指掌。”
“可就在半年前,夏侯臨淵遭人暗殺,夏侯一族少族長夏侯允繼下落不明。瀛州府卻草草結(jié)案,不再追查下去。”
夏梔冷帶著高深笑意,居高臨下的看著北宮越梟,故作神秘的說道,“原因就是,動手的人和北宮皇族有關系!”
北宮越梟被夏梔冷奇怪的語氣帶得心驚膽戰(zhàn),更是被她看得心虛,好像真的是自己動的手似的。
“你看著老子干什么,又不是老子干的!”北宮越梟回過神來,不免怒喝道。
夏梔冷斂了笑意,抓住北宮越梟的肩,低聲道:“越梟,現(xiàn)在的北宮皇族并不是北宮嫡系!”
“你說什么!”北宮越梟和珂九幾乎同時,拍桌而起。男兒劍眉一橫,浩瀚的氣場暴露無疑。
夏梔冷沒有立刻吱聲,只是冷漠的看著二人,待二人想起此刻的處境冷靜下來時,夏梔冷才略帶惆悵的說,“我將此事告訴你們也是將自己的性命交給了你們!”
北宮越梟心里是不愿意相信夏梔冷的,可是他的理智卻告訴他不得不相信,但是這不僅僅是關系到他一個人的血統(tǒng),還關系到北宮一族今后的立足!
他和夏梔冷一起長大,這件事情她想必有了百分之百的把握才會告訴自己,那么接下來呢?他該怎么辦?
“抓到鬼方,調(diào)查北島古宅,一切都會真相大白。”夏梔冷說道。
“為什么你整天就喜歡查這查那呢?”珂九被夏梔冷的話氣的不禁惱怒,他最討厭權謀心計,可這一次,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卷進了一個巨大的,復雜的往事謎團之中,許多已經(jīng)塵埃落定的事情又要被攪成一鍋漿糊,他不是想動腦子的人,故心里覺得尤其煩悶,也并不是故意要兇夏梔冷。
夏梔冷對珂九的這一喝弄得一愣,旋即理所應當?shù)恼f道,“我想知道的,不過就是北宮皇族當初是如何順應天命,建立北宮王朝的。”
北宮越梟聞言,只是冷冷相望,縱然他知道夏梔冷的脾氣,可是這件事情的關系不同尋常,更是有關自己,他對夏梔冷這樣“一視同仁”的態(tài)度略有埋怨。
夏梔冷看著北宮越梟已經(jīng)布滿血絲的雙眼并不在乎,接著說道,“北宮王朝的建立和鬼方王朝的覆滅在史書上只有寥寥幾語,這不符合常理。而且北宮一族當初依附鬼方皇族,按道理來說不會不對鬼方皇族歌功頌德,可是這么多年了,要不是鬼方的突然出現(xiàn),誰還會記得有一個鬼方皇族,誰還會記得當年鬼方王朝的盛世繁華?”
“這就是你斷定現(xiàn)在的北宮皇族不是北宮嫡系血脈的原因?”北宮越梟冷笑。
這么多年,百姓沒有對過去的鬼方王朝,過去的盛世繁華念念不忘,說明他們的生活很好,為什么總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亂,要把過去的陳年往事翻出來?這有什么意義?
“還有,北宮一族的族長信物失蹤了!”夏梔冷毫不留情面的當著北宮越梟說道,“現(xiàn)在北宮大殿里的那根一定是假的!”
“夠了!”北宮越梟大喝,一掌拍向面前的梨花桌,一個巴掌大小的掌紋嵌進了桌里。
夏梔冷被嚇得不輕,緊抿著紅唇,不敢再多說什么。
北宮越梟也不想指責夏梔冷,他轉(zhuǎn)過身往外走去,而珂九和夏梔冷誰都不敢跟上去,有些事情只能自己說服自己,旁人如何能代替自己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