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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騎士,首戰!

換上新的鎧甲,再次回到訓練場時,安洛西身后走來兩位騎士,是長相俊美的青年們,白皙的臉龐上笑意盈盈,掛著陽光般的笑容,可笑容里隱藏的更多的是不屑,還有譏諷和嘲弄的意味——

“這不是安洛西么?看來圣騎士大人對你還真是關照啊?!?

“睡了一年居然還能醒,你小子還真是有福氣?!?

兩位騎士停下腳步,輕佻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視線將安洛西掃了個遍。他們說的話非常不中聽,目光甚至是肆無忌憚的,絲毫沒有尊重主人的意思。在沒有來到這里的時候,這二位就是名門望族,以及名門望族的跟班。

沒有他們不能去的夜店,也沒有他們不能砸的商鋪,也沒有他們不能泡的妹子,在為首那人的美好回憶中,最容易撩的就是那些剛進城的小姑娘,或許是學生、或許是幫工,面容姣好,涉世未深,最適合勾引。她們會向往中庭的繁華,會為此陷入愛戀的熱情中,會向往自己成為無數舞池或者宴會的焦點。

哪怕土氣一點的,換上露肩紗裙和定制的高跟鞋,精心打扮一下,也是中庭裊裊升起的一位新秀。

在白絲綢和黑領帶的武裝下,少爺們就可以出雙入對,出入各大社交場合,玩膩了就扔掉。

灰姑娘被打回原型,鄉下來的土包子永遠都是土包子,貧窮才是原罪,哪怕曾經離貴族的階級那么近,最終她們也不屬于這座中庭。

在成為騎士后,這種禍害姑娘的生活一去不復返了,哪怕是少爺,家里也有老爺管著,他們也不得不尊父親大人的意愿,來到這里。

只要混個三年,等到軍銜,他們就可以重新進入社交圈了。

那時的他就是軍隊出身的頂尖騎士兼侯爵,雖然沒有巨龍傍身,卻是萬人追捧,無數少女高攀不起的貴族,可以被任命那些清閑卻地位極高的職位,有大把的時間和狐朋狗友在一起。

想想一片“光明”的未來,再單調的生活也就罷了,唯一可惜的就是這里生活過于死板,訓練有些嚴苛——

而且沒有妹子。

既然如此,那少爺們自發決定,只能自己去找樂子咯。

安洛西停下腳步,面無表情的打量著這二位,安洛西原本的記憶告訴他,其中一位名叫諾維斯.雷諾,來自雷諾家族,是雷諾主教的兒子。

教廷一共有十八位主教,每一位主教都是相當強大的光明魔法師,圣十字鐵甲軍里有十八位劍之騎,把劍道修行到了極致,雖然不是最強大的龍騎士,可他們的劍卻擁有超強的破壞力,配上圣十字鐵甲軍這支教皇國最強的陸地推進軍,在百年前不知橫掃了多少強大的帝國,最終把它們全部變成了一個個附庸國。

圣塞雷教皇國進入和平期后,這些強大的魔法師和騎士長們都被冊封高位,前者算是文職,為國家的強大出謀劃策,后者則駐守邊疆,保家衛國,所以鐵血硬氣的風格根植于心。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魔法師們官僚主義的風氣開始盛行,黑暗與腐敗開始在內部蔓延,因為高人一等,加上靠山夠硬,所以這些年輕的魔法師子嗣們在預備騎士里算是肆無忌憚且橫行霸道的那種。

但騎士畢竟是騎士,必須遵守騎士共同的美德,他們也只是喜歡刁難別人,不會把事情做得太過分了。

之前有騎士長建議整頓一下預備軍團里的風氣,但各種身居高位的貴族們美名其曰為了子嗣們著想,硬生生把這個提議給壓了下來。

至于他旁邊那位,算是跟班吧,所謂的狗腿子就是這種人,安洛西也提不起興趣去看這種嘍啰。

事實上,早在幾年前圣塞雷教廷的風氣就變了,國家愈發強大,西方各國無不在鐵甲軍和龍騎士的橫掃下臣服,在這種天下太平的情況下,懈怠與享樂擺在了首位,其他的靠邊站。

樂觀者認為,圣塞雷教皇國可以一直安穩下去,直到東方古老的神國也被騎士們的沖鋒摧毀。

但沒人明白,有錢人的權勢可以讓他們的孩子進入騎士的編制中,這就導致每一屆預備騎士的水分都越來越多,且不說這些垃圾將真正有天賦者擠了下去,甚至已經將官場上糜爛的風氣帶入了軍隊中。為什么訓練場建立在中庭西郊?明面上的說法是為了方便教皇檢閱,可實際上教皇基本上沒來過這里。

選址的時候特意讓它離中庭夠近,不過是為了方便他們的孩子和家族保持聯系,為了一己之私,這些人造就了一個名存實亡的訓練場,雖然訓練還是照常進行,可有多少人是認認真真呢?

曾經有悲觀主義的詩人高聲吟誦:“燈火輝煌的城市徹夜不眠,腐敗的氣息在中庭的心臟上彌漫,所有人沉浸在幸福的搖籃中安睡,睡夢中迎接戰火的降臨?!爆F在想來還真像預言。

圣塞雷教皇國沒對外公布的消息中,就包括了神國蠢蠢欲動。已經忍不住了,這些東方人意圖奪取西方強大的工業技術、劍與魔法。

他們派出無數暗殺者潛入圣塞雷教皇國制造混亂,終于讓高貴的圣騎士們察覺到了危機。

當反應過來時,一切都晚了。某些主教欺上瞞下,本該是教皇國希望的預備騎士們正一個個自甘墮落,甚至連可用之材都找不到。

亞當斯密動用“被拋棄的安洛西”,也實屬無奈之舉罷了。

安洛西清楚的意識到了這一點,預備騎士間的正直與謙和被拋棄了,要不是騎士準則約束著這些人,恐怕就不是譏諷的兩句就完事了的。

正準備懷著不惹事的“安分守己”原則躲開這些人,然后照安洛西原主人的方式先嘗試著度過一天的時候,那縹緲如紗般的風鈴聲再次回蕩在耳畔。

“挑戰他,從他開始崛起,這是你來到這個世界的宿命?!?

溫柔的、卻是中性的聲音在靈魂深處緩緩響起,像天國的樂音,讓人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

等等!

安洛西驟然警覺,是誰在說話?是誰在說話?

“找不到的,我不存在,但我同樣無處不在?!?

“是誰?出來!”安洛西有些失態的失聲大吼道。

微冷的風吹過訓練場的沙地,周圍的世界仿佛靜止,騎士們佇立在原地,保持著一秒前的姿勢,有說有笑,勾肩搭背,卻全部停止了動作。

“放心,我會出來的?!蹦莻€聲音引領在他打量四周的環境,如落葉般帶著失意的憂傷,可說到最后一句時,卻讓人品嘗到狂怒的暴虐,“當我出來的時候,會讓所有人品嘗到天國的烈焰?。 ?

安洛西一個激靈,渾身上下都在瑟瑟發抖,像是被人用一盆冷水潑過。怒火,無名的怒火從心中燃起,點燃了一切,卻被下意識的強行壓制住。

“抱歉,兩位,作為一名預備騎士,我有向二位挑戰的資格。”安洛西轉身看著意猶未盡的二位,不卑不亢的說道,“如果我有哪一方面做得不對,請指教。騎士之間的問題用刀劍解決。”

諾維斯聽著他的話就是一愣,面前的少年穿著預備騎士標配的龍鱗甲,和他們都一樣,腰間配著制式細劍,不是大開大合的花里胡哨式武器,而是可以一擊斃命的刺擊形長劍。

半晌的沉默,諾維斯忽然彎下腰哈哈大笑,“你……你確定要和我打?你都睡了一年了還打得過誰?我們大家都承認以前的你是天才,可現在你不是??!”他旁若無人的嘲諷著。

“對啊,安洛西,現在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做預備騎士吧,在預備騎士里你可能是最弱的那個……還要練習!”諾維斯的狗腿子帶著憐憫之心勸解道,兩人一唱一和,著實令人惡心無比。

從他們的話中,這位重生的安洛西也終于明白了以前的安洛西是個怎樣的人,他勤勞卻膽怯,有變強的決心和毅力卻沒有運氣和真正的實力!

但他知道,自己有了,有了力量就要先立威!

“那我正式向你發起挑戰,賭上身為騎士的名譽與美德。”安洛西冷冷的看著這些人,那股怒火被壓抑著,給人的感覺相當難受,藍色的眼睛倒映著可笑的身影。他再度煽風點火,極盡嘲諷之能事,“就怕,你們不敢接受?!?

他一字一頓,聲音如戰鼓般起伏,鏗鏘有力。

“你……”諾維斯臉色青白交替,“安洛西算你狠!”

他們說話的聲音都很大,對于新貴族來說,諷刺他們不敢便是最大的侮辱,貴族有什么事是不敢做的?除了叛國、殺嬰和侮辱婦女,還沒有能攔著他們的!若是真這樣灰溜溜的跑了,那便是名譽掃地!當下,有不少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家伙有意無意地走在一起,眼角打量著他們。

“怎么了?不敢?”不知什么時候亞當斯密已經站在三人面前,“所謂的騎士,便是以戰斗來歷練自己的,無論輸贏,不論成敗,過程很重要。諾維斯騎士,在雷頓家族里你是首屈一指的天才,被舉薦到預備騎士軍團,我不希望你退步了?!彼χ鴮χZ維斯道,和藹可親。

“……我可沒退步!”諾維斯鼓起勇氣道,“退步的應該是他吧!”

“那好,去擂臺吧?!卑猜逦魅粲兴嫉狞c點頭,“希望諾維斯騎士能看出我到底有沒有退步。”

說這話時,內心仿佛一陣陣悸動,像是有另一個人在原野上唱著縹緲的歌,歌聲悠然傳蕩,像是風鈴般輕柔飄搖,婉轉著將思念帶向遠方。

安洛西能感受到他的孤獨,以及接受挑戰時,忽然爆發出的蓬勃戰意,帶著宛若君主般的怒火。

緩緩走上擂臺,不少騎士已經聚攏在觀眾席上,安洛西那金色短發在陽光的映照下像金子般璀璨,藍色的大眼睛里卻帶著冰霜般的冷意。

諾維斯不爽的看著他,作為少爺,他真的很少戰斗,更多心思用在貪玩上??梢驗榧易鍖嵙姶?,他獲得的資源也不少,魔法卷軸和上好的武器完全無需擔心,很快就可以成為正式騎士了。也就是說,至少明面上來看,這是一個很強大的對手,至少安洛西是比不上他的。

“預備騎士安洛西,挑戰預備騎士諾維斯,請做好準備?!?

亞當斯密圣騎士大人輕飄飄的站在擂臺正中心。

他穿著等身的白色長袍,邊角和領口都有金色的紋路,胸口別著龍徽,還有七顆耀眼的鉆石。

說實話,他也很好奇,好奇這家伙剛蘇醒哪來的勇氣。

正想著,兩位騎士點點頭,互相行騎士禮儀,在觀戰者的助威聲中戴上防止受傷的頭盔,舉起了細長的刺劍,鋒利的刃指向了對方。

這種刺劍犧牲了劈砍能力,以獲得無與倫比的攻擊距離和刺擊速度,幾乎可以越過任何刀劍的防御,而刺擊擊中軀干或頭部時將會深入到內臟或大腦,所以必須穿戴厚重的龍鱗甲,否則被刺中,就算是光明魔法都無法救回來。

但是它的缺陷也很明顯,雖然也是沉重的刀劍,可比起重量堪稱恐怖的寬劍和重劍還是差了一截,當力量足夠大的時候,任何技巧都是無用。

當亞當斯密下令開始時,安洛西只覺得不屬于自己的力量帶動著這具身體,他猛然加速,輕輕的躥了出去,與諾維斯輕飄飄的擦肩而過。

刺劍該怎么使用?

安洛西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個問題,緊接著答案仿佛從天而降。

他并沒有使用刺劍的經驗,卻能感受到它那驚人的重量,超高速的多段刺擊是刺劍的威力保證,也就是說,只要速度足夠快就可以了。

同時,還必須具有足夠強的反應速度來規避敵方騎士的刺擊。

他做到了,諾維斯顯然并不是使用刺劍的行家里手,而安洛西一直以來都是一位勤勞的騎士,哪怕昏迷了一年,那種本能反應也依舊存在。

第一刺被輕易躲過,諾維斯只聽見耳旁傳來風聲,據說騎士死亡前也會聽到類似的聲音,那是超高速斬擊帶來的破風聲,緊接著頭顱就會掉下。

他有些慌亂的收回刺劍,這種武器并沒有他想得那么容易驅使,經驗不足的騎士甚至容易誤傷自己,他腳步后退,橫起刺劍未開鋒的中段,那里是刺劍重心所在,用來格擋最好不過。

安洛西已經發現了這一點,他能感覺到自己擁有異乎尋常的眼力,諾維斯的一切破綻都看在眼里。

他連踏三步,輕盈得如同穿花蝴蝶般騰空而起,第一下踏著諾維斯刺劍的劍鋒,第二下便是繞后的空翻,他來到了諾維斯的視線死角,引來觀戰騎士們一陣陣驚呼,這樣非凡得如同舞者般的技巧,并非騎士可以達到的吧?

可安洛西就是做到了,諾維斯連忙轉身索敵,可視野里沒有任何人的影子,有的只是助威吶喊聲震耳欲聾的騎士們。他錯愕的回過頭,在旁人看來簡直就是神經質的,還是空無一人。

因為安洛西一直在他身后,圍繞著同一個圓保持同步運動——在騎士戰技中這被稱之為“騎士之舞”,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貼身作戰,如跗骨之蛆。

“怎么可能……”諾維斯的心仿佛有無數蚯蚓爬啊爬,他心癢難耐,終于忍不住動用魔法了——據說最強大的魔法師將魔力通過身體發動,以自身為武器,一人就是千軍萬馬,哪怕是重裝推進的鐵甲軍也無法阻攔一位強大的魔法師。

可他這樣三流的騎士,也只能使用不入流的魔法。

輕輕的拋出銘刻著魔法的卷軸,金色的光焰從古老的羊皮卷上洶涌的冒出,幾乎把擂臺染成了金色的火海,帶起刺目的光芒與烈火。

諾維斯松了口氣,這個卷軸的威力他再清楚不過,足以把同級別的對手炸得失去戰斗力,只要逼得圣騎士大人出手,自己就算贏了。

可他一愣,沒有勝利的宣告,耳旁只有驚訝的呼聲。

“轟——?。 ?

爆炸聲隨后響起,宛若平地一聲炸雷般震耳欲聾。

亞當斯密震驚了,難道說安洛西騎士在昏迷的時間里也在進步嗎?這根本就說不通啊……

他微微蹙眉。

安洛西飛速后退,只看見光焰起舞的幻影間,騎士猛然加速,破開火風,他的手握著細長的劍,金色的短發還沾染著些許燒灼的痕跡。

“再見?!?

嘴唇微動,說出結束的宣言。他的表情淡漠,仿佛習慣了殺戮,簡直不像是初出茅廬的預備騎士。

但他最終還是沒有下手,那劍鋒輕輕鎖定了諾維斯的喉嚨,一寸寸頂在他作為男性象征的喉結上。

隔著一層薄弱的軟甲,只要輕用力,他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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