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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三·天下不配我的好

  • 尋音當鋪
  • 青酒微涼
  • 3000字
  • 2019-06-18 00:00:00

“這般熱鬧,我們可是錯過了什么?”

向涼亭外看去,走過來的不正是華公子和以姑娘嘛。

蕭刈何時都放不下手中的折扇:“你們當真錯過了一場好戲。”我站起身招呼以菱過來:“我們正攛掇著恭君將他那才子之首的名號讓給顰歌兒呢。”

“哦?這出錯過了當真是遺憾。”

說話的是華公子,名叫華樘,是我們在城南認識的好友。

以菱坐到我旁邊,瞧了瞧我面前空了大半的盤子,輕笑一聲:“他們吟的什么詩我是不知道,我知道的,不過是這兒的尋丫頭一直在拿糕點堵嘴罷了。”

“哈哈哈,”眾人笑著拍腿,“果真是勝似姐妹的交情,以丫頭當真了解她。”

我白了以菱一眼,拿了塊兒糕點遞到她手上:“我又不懂得什么吟詩作對,當然要拿東西堵嘴了。”

華樘坐在我對面:“昨個兒若遇你又跑到人家喜宴上耍酒瘋去了?”

若遇撓了撓臉頰,這么些人,他最是怕他的,輕咳一聲:“額……”若遇低聲壓過來,“他怎么知道的?”

我和恭君聳了聳肩,淡定喝茶。自然不是我倆說的。

若遇了然地收回目光,隨即一眼看向顰歌,顰歌抿了下唇:“咳,早晚要知道的。”

華樘喝了口茶,看向我:“音丫頭?”

“啊、啊?”我眨巴兩下眼,看向華樘,正襟危坐,模樣很是乖巧,“何事?”

“那娘子模樣如何?你可瞧見了?”

我又眨巴兩下眼,雖然不知他為何如此問,但我覺得還是如實說得好:“嗯,當日瞧了兩眼,模樣姣好,為人很是端莊。是莊門當戶對的親事。”

華樘點了點頭,放下茶盞,看向若遇:“那姑娘是你心上人?”

若遇搖了搖頭。

華樘:“是你友人?”

若遇搖頭。

華樘:“你可認識?”

若遇搖頭。

華樘:“那你湊瞎個什么熱鬧?”

若遇垂下頭沉思一段時間:“嗯——不知。”

在座的嘴角都是一陣抽搐,若遇拍了拍自己大腿:“原先我去湊熱鬧,那純屬是百姓們請我去撐場子,后來覺得喜宴形式諸多倒也有趣兒地很,如今也就碰上喜宴便去瞧瞧。”

恭君不忍心拆臺,猛灌自己水喝。給我使了使眼色,我抿了下唇看向華樘:“咳咳,樘哥兒?”

“嗯?”

我將面前的盤子推到華樘手邊:“你就別數落若大人了,吃些點心。”

華樘瞅了瞅盤子里僅剩的那兩塊兒糕點,竟也不嫌棄,很是給面子地拿起一塊咬了一口:“也就你叫他一聲大人。”

“這不是看若大人最為年長嘛。”

原本挺直了脊背的若遇聽到我的話頓時蔫了下去,幽怨地瞅了我一眼:“音丫頭你這嘴當真不留情。”

顰歌和恭君不顧形象地敞懷笑了笑,兄長和蕭刈也搖了搖頭輕笑著品著茶,樓涉又端了盤糕點放我面前,手短的我很是感激不盡。以菱同我講著學堂的新鮮事兒。好不歡樂。

恭君往椅背上一躺,搖頭晃腦:“哎,我聽聞啊,城北有家姑娘甚是溫柔體貼啊,原先似乎對咱若哥兒執著地很,現下也已為人婦咯。”

“嗨,你那算的什么,”顰歌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我說啊,城西家那丫頭才絕哩,品行端好,就著和咱若大人都在城西,天兒天兒地送菜來,練就了一手的好廚藝。哎,也是可惜了,這么位美嬌娥給別人下廚去了。”

樓涉手里拿著酒杯,手肘撐在桌上,一臉好笑:“那——豈不是給別人做了嫁衣了?”恭君一揮袖子:“豈止啊,只是那單身若某人,怕不是要準備一人老咯。”

說著說著,我們的目光慢慢瞥向坐在東南角的若某人。

若遇瞪了瞪眼,一拍桌兒站起身:“你們愁啥!”

“瞅你咋地!”

若遇撇了撇嘴,瞧著一圈兒人也不曉得該說啥,蔫蔫兒地坐下了。

覺得氣不過又拍了下桌子,甩著袖子又站起身:“本大人有才有貌誰人不夸?要說這單身的緣由,那自然是這天下都不配我的好!”

停頓了片刻,似是沒詞兒了,我們幾個眼巴巴地盯著他。若遇看到自己對面喝茶的我兄長,頓時又是一個拍桌兒,接著道:“還有什么相思情悸,說到底了不過是些庸人自擾罷了,倒不如我這孤身一人自在逍遙。晚起晚歸也無人擾,做事也樂得自在沒人說叨,你們又何曾知道我這單身的妙處。”

在座的我們沉默了片刻,恭君摸了摸下巴,抬起胳膊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他坐下:“懂懂懂,我們懂你。”

顰歌輕笑一聲:“這怕是認識你以來我們聽過的最長的話了。”

樓涉撐著下巴,右手垂在桌下,捻著腰間的玉佩:“就是不知若哥兒何時能碰上有緣人咯。”

若遇總算覺得挽回了點兒面子,故作高傲地仰了仰下巴,又恢復了原來那不著調的樣兒:“哎,你們今晚便留下住,我府上大地很,我一個人也忒可憐了些。”

眾人點了點頭,怎么著也沒甚要緊事兒,何況好不容易給自己放松放松。

用完晚膳,大伙兒又嘮了一會兒,困意上來后便都散了回房休息去了。我瞧著在后院兒消食遛彎的若遇便走了過去:“晚上見你吃的也不多,現在還遛彎兒?”

若遇見是我輕笑一聲:“只是覺得這雪好容易積起來點兒,不想明個兒全化了便看不著了,豈不是辜負了這場雪。”

我抬頭瞅了一眼清涼的月,又看向若遇:“你以后,一定會是個好丈夫,哪位姑娘嫁與你定是極幸福的。”

聽了我的話,若遇自嘲地笑了笑,拿折扇輕輕點了點我的頭頂:“他們可道我是要注定孤身一人老的,你反倒覺得我會是個好丈夫?”

“我瞧你對愛情還是有些向往的,自然敢這般說。”

若遇眨巴兩下眼:“你怎的就知道我向往?”

我瞇了瞇眼睛,一臉壞笑:“能將青樓女子的愛情寫地那般悲壯的,自然不會沒有向往。”

若遇頓時瞪大了雙眼,抓住我的肩膀,四面八方瞅了瞅,聲音很是捉急:“那、那什么,你可千萬別告與他們啊,不然他們又要給我瞎扯紅線去了。”

我很是聽話地點了點頭,若遇這才放開我。

“話說,你這么些年,都未曾對一個姑娘動心過嗎?”

“不曾。”

“嗯——那或是對哪家公子動心?也可以啊。”

若遇嘴角抽了抽,伸出手指頭戳了戳我額頭:“說的什么話,我又不是斷袖。”

我聳了聳肩,實在想不出其他的:“那你又是為何?”

若遇嘆了口氣,坐在涼亭臺子上,盯著天上的月亮看了片刻,轉頭看向我:“我那本子你讀完了?”

我點了點頭。

“音丫頭覺得如何?”

想起那本子里寫的故事,我摸了摸下巴:“平平無奇才覺得叫人覺得真實,那青樓女子的癡情也是叫人心酸。”

若遇嘴角微微揚起,拍了拍身邊示意我過去坐。見我坐過來,若遇頭抵著旁邊的柱子:“那是我曾真實見過的一對怨偶,書中的書生,也是當年同我一屆的學生,也與我同樣考上了進士。交情不深倒也是說過幾句話的。”

“后來聽說,那書生當上了地方知府,俸祿不錯,為人也清廉。”說到這兒時,我瞧若遇眼中落寞了一分。

我抿了下唇,猜測道:“只是那書生與煙塵女子相愛,當真躲不過世俗。”

“是啊……”若遇睡意有些上來了,不自覺地眨了眨眼,“只因她是煙塵女子,世人哪還有人會去在意賣藝還是賣身呢。”

若遇不再靠著柱子,直起身子卻又慢慢往下栽:“音丫頭,記得你說,你只認可兩情相悅?”

我點了點頭。

若遇呼了口冷氣:“便是因為如此,才不曾管什么門當戶對。也正因如此,我心悅上哪家姑娘,若那姑娘也是位煙塵女子,又若是小家小戶。自然會叫人叨叨。”

我沒有說話,因為,這確實是實話。

若遇接著道:“我怎的忍心叫我心上人受世人唾棄,我想那書生,也是同我一樣的想法吧。所以,他沒有娶她。”

若愛她,便要給她一個名分。那這名分她若擔地起來自然是好的。可那青樓的姑娘縱使看遍紅塵,只有對那人的愛,豈是能夠的。

瞧我沒動靜了,若遇看了一眼沉思著的我,輕笑一聲:“這話,你可幫我兜著,別叫他們知道了。不然啊,又不知該怎么嘮叨我了。”

“好了,”若遇站起身,將身上的袍子脫下來蓋到我頭上,“夜深了,趕緊著,回房睡覺。”

我站起身,瞧著若遇的背影。想起今日若遇的那番話。

不覺輕笑一聲,似乎,這天下之大,當真沒有人配得上咱若大人的好。

若遇單手負在腰后,往自己臥房走去:孤身一人自在逍遙,縱使沒有心悅之人,還有他們這群嘴巴損極了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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