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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二·意取‘情’字最為妙

  • 尋音當鋪
  • 青酒微涼
  • 3000字
  • 2019-06-17 00:00:00

“你們怎的來了?”

若遇似乎已經喝了不少了,臉上微微紅著。

恭君指了指我:“回府的路上碰見了這對新人接親,這丫頭便要來瞧瞧你。趕巧兒你在。”

若遇睜著大眼湊到我面前,一股酒氣撲到我臉上:“哦?音丫頭找我,嗝,找我何事啊?”

我抽了抽嘴角:“你這是喝了多少酒?”

“不多不多,”若遇直起腰擺了擺手,“也就……三杯。”

我瞅了一眼他擺成六的手:“嗯,確實不多。”

“哎?尋安兄怎么沒來?還有顰歌兒、蕭刈,嗝,還有樓涉!一起來喝酒!”

“這是人家喜宴!喝個屁!”恭君一巴掌拍在若遇后背上,誰知是不是激著了,只見若遇一臉便秘模樣,抿著嘴實在難受地很。

我和恭君對視了一眼,轉眼間恭君扛起若遇就往院外跑,我緊跟其后。若遇扶著樹在那兒吐著,恭君一臉嫌棄地拍了拍手,看向我:“你確定還要管這廝?”

我猶豫了猶豫,扔他一個在這兒總歸不好,我走過去拿出帕子塞到若遇腰間:“好歹送他回府罷,這般胡說八道下去,怕是要全大昭的人都知道我們認識這廝了。”

“嗯,還是音兒考慮地周到。”

見若遇吐干凈了,我瞧了瞧他那軟趴趴兒的身板,搖了搖頭,將他腰間的帕子抽回來給他抹了抹嘴。恭君放下插著腰的手,拎起若遇往背上一扛,一手扶著若遇怕他掉了,一手捏住我的手怕我丟了:“走吧。”

“嗯。”

讓府上的丫鬟家丁看好了若遇,我們又盯了小半個時辰,見他臉色好些了,我和恭君才雇了輛馬車回去。

恭君脫下沾了異物的外袍,不禁嘆了口氣:“那廝碰上個喜宴便要去,看到今日這番場景,想想平日沒有我們看著那廝得喝成什么樣子。”

我往后靠了靠,倚到背兒上不覺有些憂心:“他這幅樣子,跟……”

“跟人新郎官兒搶了他心上人似的。”

恭君冷哼一聲:“我看那廝估計就是情竇初開了,可想想,照他那資質,哪家姑娘不想嫁給他,他飲酒消愁個屁啊。”

我抿了下唇沒有笑出來,掀開簾子,楓樹的葉子已經落地差不多了。

冬天,已經到了。

回到府上,我把若遇的事兒同兄長說了說,兄長微微皺起眉摸了摸下巴,看向我:“你當真是若遇?”

我點了點頭:“那還能有假?”

顰歌剛好也在我府上蹭茶水喝,只見他放下茶盞,看向我們:“他既然想喝酒,總不能再叫他跑別人喜宴上去折騰了,剛好咱們也有些日子沒聚聚了,明日咱叫上蕭兄他們一同去瞧瞧罷。”

兄長和恭君點了點頭:“那現在便傳個信過去吧。”

顰歌見我在盯著話本子瞅,以為那是我寫的那本:“怎么?沈丫頭那故事還沒了結?”

我愣了愣,抬眸,聽懂了顰歌的意思。我搖了搖頭,將書翻起來:“已經了結了,這不是我那話本子。”

三人瞧了瞧書皮兒上那落款,差些一口茶噴出來:“那廝何時寫的書?”

次日,銀杏從外面老遠就喊著:“小姐!下雪了!”

我擦了擦臉,看銀杏頭發上沾著的化成水珠的雪:“才入冬就下雪了?”

銀杏激動地睜著兩只大眼睛,走上前幫我梳頭發:“是啊,今年來的早些吧,不過不大,不影響小姐你們待會兒出門。”

待銀杏給我簪好頭發,給我找了件厚些的袍子:“雪下得雖不大,但還是叫身子暖和些好。”

我笑著拍了拍銀杏的手背:“嗯,我走啦。”

兄長著了一身白袍,甚是養眼。見我出來了將韁繩遞到我手上:“當心些騎。”

“知道啦。”

每每坐馬車都坐地我屁股疼,倒不如騎馬來的痛快,空氣也比馬車里的新鮮。翻身上馬,我輕輕牽動韁繩,兄長駕著馬在我身側。剛出了京城,便碰上了個熟人。

“喲,尋大將軍。”

樓涉扎著利落的頭發,一身玄衣,與兄長分外顯眼。樓涉是數位友人中,年紀最與我相仿的,雖然過了年兒就是二十歲的老男人了。

樓涉看到身旁的我,便直接忽視掉我兄長駕馬到我另一側:“音兒也來了。”

我瞧著兄長那嘴角抽搐地厲害,沒忍住笑了笑:“許久不見,樓哥兒又英俊了不少。”

聽到我的話,雖知道那是客套話,樓涉依舊笑得很開心:“這話從音兒嘴里說出來當真叫人高興,聽聞音兒上了學堂?可還適應?可有人欺負你?”

兄長仇視地朝樓涉一聲冷哼,駕著馬離我又近了些。

我拍了拍胸脯:“我你還不了解嘛,何時叫人欺負過。學堂很好,還有以菱陪我,過得倒也自在。”

樓涉輕笑一聲:“還自在?那可是你學東西的地方,你當是去那兒過日子去了。”

“差不多差不多,”我輕輕扯了下韁繩,“若不叫自己自在些,怎的學進去。”

“嗯……沒錯。”

兄長嘴角又抽了抽,看向樓涉:“倒不如你去接送音兒上學好了?”

樓涉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眼里還有些欣喜:“這敢情好啊。”

也不曉得我兄長在置啥氣,我看向樓涉:“這事兒你可當真要和顰歌兒他們商量商量,這些日子都是恭君幫忙送我,給顰歌兒他們減輕了不少壓力。”

樓涉聽了我的話,沉思了一會兒:“這確實是個得罪人的買賣啊,恭君那拐人的勁頭我可當真見識了。”

進了城西,街邊已經有住戶開始掃雪了,雪里還隱隱約約能看得到昨日辦喜事兒的鞭炮渣滓。到了若府我們三人紛紛下了馬,將韁繩遞給了門口接待的人。

“尋將軍,您三位來了,”接待的人牽著馬引著我們往府里走,“顰公子他們已經有兩位到了。”

“嗯,有勞了。”

府里偶爾有幾個辦事干活兒的,瞧見我們幾個,不免私語道。

“連樓公子也來啦。”

“聽說以姑娘、華公子他們也會來呢。”

“這下府上總算要熱鬧熱鬧了。”

“誰說不是呢……”

我們三人往涼亭處走著,我一眼瞧見了在那兒蹭糕點吃的顰歌。若遇瞧見我們仨,立馬站起身,小跑過來,眼見著就要撲到我身上,若遇的衣領便被兄長死死扯住。

兄長瞇了瞇眼睛:“作甚?”

若遇比兄長稍稍矮一些,微微顛著腳,雙手合十,那模樣叫一個激動:“昨個兒當真多虧了音丫頭和恭君了,你們還來瞧我,當真叫我感動萬分!”

兄長松開了若遇的領子,若遇帶我們走進涼亭,涼亭下的湖水還未結冰,今年的冬天似乎是比往常要冷上幾分。

一襲青衣的恭君給我們都倒了杯熱茶,目光瞅著樓涉。樓涉嘴角抽了抽:“你放棄吧,我可不會再陪你唱曲兒去了。”

恭君撇了撇嘴,那模樣逗得我們哈哈笑了出來。

恭君吃了癟,倒也不惱:“今個兒這雪下地極好,不如咱們吟詩作對可好?”

在座的都是京城數得上名頭的才子,自然不在話下。

顰歌咽下嘴里的糕點:“意取何字呢?”

“依我看——”恭君看了看若遇,“意取‘情’字最為妙。”

若遇頓時嘴角抽了抽,剛端起來的茶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最后喝了一口淡然道:“你們高興,你們高興便好。”

“既然是咬文嚼字的活計,”恭君笑道,“那尋安兄來做令官罷。”

“……”

我拿了塊馬蹄糕放嘴里,嗯,這幾人就是這般不按常理。

以“情”為意,一輪下來倒是叫我新奇地很。要知道這幾個人平日里都吊兒郎當慣了的,原來吟起詩來倒是能聞見那么幾分書卷氣兒。

這番結束,顰歌意取“相思”二字,依舊是我兄長當令官。

兄長剛端起來的玉卮杯又重新放回桌角,看了看杯中飄著的紅豆突然輕笑著說道:“南國紅豆生,飛雪冬來綴枝梢

,皆是入骨相思,可知曉?”

話音剛落,眾人皆是拍手叫好。

“好!尋安兄當真上的了戰場下得了廚房!”恭君搖頭晃腦地拍了拍手。

“瞧瞧你這說的哪門子胡賴話,虧得你還是京城才子之首。”顰歌真是逮住機會便要調侃上一番。

“哼,我這就作兩句給你瞧瞧!”

恭君不急也不躁,語氣抑揚頓挫:“你瞧今日晴方好,青山頂覆雪明,白云繞。”恭君拿折扇輕輕點了下我頭頂,說道,“人間乞巧,銀漢迢迢鵲搭橋,少女心思偷藏入囊包。”

顰歌瞪大雙眼,掄起緋紅色的衣袍打過去:“你這廝當真投機取巧!”

世間都知曉“鵲橋仙纖云弄巧”的典故,自然是要打。

“那不也作出來了嘛!好了好了,到你到你。”

顰歌瞅了一眼院中的枯枝,道:“坡前鷺鷥草,流螢攜夏入叢橋。便銜日思夜念,入夢曉。”

“好!”

“要我說恭君你這才子之首的名號該讓賢咯。”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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