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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明滄!

女子深吸一口氣,冥眸又緩緩吐出。

“碧兒,把暗衛叫來”

白若傾在處理掉這個隱患之前還是決定會一會這個伏在身邊這么久,一無所獲還沉得住氣的暗衛!

碧兒出去了,碎玉卻有些不安的看著女子。

“郡主——”

“放心,這里是安府,他不敢亂來!”

女子眼中散發著絲絲侵人的寒意,眼神是那樣犀利!

“吱——”門開了,走進來一個高大挺拔的男子。

“參見主子!”

男子一見榻上側臥的女子便知是自己的“主子”于是下跪行禮。

女子見此,也沒有叫他起來,只是問到“在我身邊這么久,我似乎還不知道你名字呢,”

女子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又瞥向男子,“你叫什么名字?”

“手下明滄”

哼!

明滄,是個好名字。

這暗衛名字看似雜亂無章實則大有學問。要知道牙行這門生意不是一般人敢干,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所以一半牙行絕對沒有小門小戶的生意。

暗衛更是如此!

而偏偏就有這么一家生營最喜以“明”字來命。

這家便是江湖上神出鬼沒的長朽宮!

長朽宮少有人知曉,而知曉它的人,個個都聞風喪膽。自己也是在爹爹書房暗格藏書閣里看到的。

就因為這事,上次白靖王可沒少訓她。

白若傾一聽這個名字瞬間警戒十二分。

你可能會說一個名字而已,難道不怕是假的?

不,不會!

暗衛與殺手,死士這行的,哪怕對面是敵人,就算誓死不說,也不會謊稱姓名。

因為他們大都是孤兒棄子,名字就相當于是他們一個新的開始。如同生命一樣重要!

“哦?”

白若傾將身子前傾,湊近了些。望著低著頭的男子說到“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你叫什么?”

男子有些僵硬的抬起頭,那動作遲緩得似乎是脖子不同意一般。

他望著女子的眼睛,心不由得“咯噔”跳了一下。

眼前這位主子竟是他接手一來最驚艷的!

美得無可挑剔,但這不是重點,而是面前這位主子眼中的縷縷幽光,狼一般的高貴與神圣。

更是一種無法抗拒的恐懼!

無形的壓迫感正在侵蝕著他的身體與神經!

“回主子”

男子吞咽了下了和著恐懼的唾液。

“明滄!”

聽到他再一次忠實回答,女子收回目光,輕柔的笑了笑。

“明滄,好名字!”

女子話轉偏鋒,又兒戲般的問到“你的主子是誰?”

誰知,這么簡單的一問,靜讓他啞口無言。半晌吐不出一字——

——“連主子都不知道是誰,還當什么差?”

被碎玉這么一唬,明滄頓時全身緊繃起來。難道這么快就發現了?

頓時不由得背后冷汗淋漓……心提到了嗓子眼!

碎玉看了下白若傾,只見女子輕輕搖頭幾分。

“哼,跟在郡主身邊就要衷心,若你你心中還想著你那大小姐,定要叫你好看。”

方才還溢著冷汗的明滄,瞬間放松下來。竟是后宅內斗,倒也沒什么可忌諱的。

見明滄這幅消了疑心的樣子。白若傾眼底閃過一抹嘲諷。

倒派了這么個不中用的奴才。

當真是低估了她

“下去吧,別擾了郡主休息”

碎玉見白若傾沒有再留的意思,便讓明滄下去。畢竟這種不是自己人的手下,也不敢多留。

“是!”

明滄應到,說著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見。

“碧兒,去”碎玉示意碧兒將門關上。碧兒也是知道,特意將門關得絲絲的。

這安府的房間隔音效果出奇的好。把門關死了,就算耳力再好的人,也基本上聽不清楚屋內人說的是什么。

自然的,白若傾她們主仆三人就可以毫無顧忌的交談。

“小姐,我看這個明滄也不過如此嘛”碧兒轉過身來,滿臉的不屑。

“那可不一定,這個明滄雖然不是太聰明,但是在功夫上確是一打一的好手”

碎玉說到,若不是這個明滄武功高強,小姐也不至于會顧忌他。

還要消了他的疑心。

“也是,堂堂一個暗衛如果武功不好,也不會派到郡主身邊。”

碧兒想著,繼續為女子扇著扇子。

“要知道,腦子不好使若沒功夫還怎么保命?更別提接單了”

聽著碧兒說著,白若傾有些困倦的揉了揉太陽穴。碧兒一見,忙將扇子塞到碎玉懷里。

“郡主,郡主碧兒來!”

說著連忙上前替小姐按揉。

“你們有沒有聽說過無界五修?”

白若傾問到,心中跟著這四個字便顫抖了一下。

“我聽哥哥提起一點,說是江湖上有五大門派,不分國界”

提起這幾個字,碎玉稍微有點印象,是很久以前她哥哥當閑話家常與她提起的。

“這五修亦正亦邪,不服從朝廷和任何組織。朝廷也曾下令緝拿過,奈何五修行蹤詭秘又有不少人脈,最終無果。”

“是嗎?這么厲害?”

聽碎玉這么一說,碧兒頓時來了興趣,她平時最喜的就是聽故事。

“是的,這五修分別是邵武派,南雀派,虬山,海簪穴,最后便是這長朽宮”

白若傾長嘆到,不曾想白家竟能同時與江湖糾紛和朝廷一同糾纏。

圣上的猜忌是一道圣旨,無法抗拒的命運。而江湖暗涌的威脅,誰有說不可忌憚呢?

“長朽宮是五修中專門經營殺手生營的一派。而——”

“郡主可是擔心那明滄就是長朽宮出來的?”

碎玉一眼看透白若傾的擔心,知道小姐的不安。如果單是想要算計嫡女,一般的殺手暗衛即可,并且應該全程跟隨行蹤。

怎會消失不見?而去將她的閨房翻得天翻地覆!

以至于還要出動長朽宮的人。

這似乎不單是白蕪姬一個人的主意,更似乎是長朽宮幕后主子的籌劃。

但是,白家一介官僚,有什么能讓江湖上行蹤詭秘的長朽宮覬覦?

這就值得人深思了!

“沒錯,”

白若傾起身來回踱步,纖手撫摸著一旁的桃木案,

手指上嵌著的長甲有節奏的敲打著案幾,發出獨特而又清鳴的聲音,

云母屏風之下,暗淡花燭映著點點黃暈,幻影在屏風上成蝶,又星星點點地灑在女子身上。

那修長的身影,披著紫云色的綢繆,刺著青絲銀絲相間的翔鶴,褓衣是清冷的銅灰色,邊角繡著江南菱角。

“庶姐竟能請出長朽宮的人,哪怕只是個平庸的,卻也是不可小看的”

女子感嘆道,神情有幾分惆悵,

“原本我只想避開皇族,安生過一世,可誰料命運弄人,偏不成全。”

白若傾越來越擔憂,她發現,白家,或是自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夜愈漸深了,不知哪兒飄來的黑云,掩去了天上的星星,增添了一絲寂靜。

“郡主?”

碎玉在外邊不解地問道,

這是安郡王府的典藏閣,這里面的藏書量可謂是白靖王府的好幾倍,畢竟安家有著百年歷史,收集的書,不但精且還龐大。

“你和碧兒在外面守著不許人進來”

白若傾在里頭吩咐道,剛剛陪老太太做了花糍糕,現在她要靜下心來,在這典藏閣里尋求解惑。

“是,郡主”

碎玉和碧兒互相對視一眼,把典藏閣的門拉了上來。

白若傾借著窗戶紙透進來的光四處摸索著,安家這么大,像書閣這種地方怎么會沒有一兩個暗室?

只見滿堂書架經卷,都尋常無比,實在沒有什么特別可言。你若說挨個書架查探,這么多的書架,要找到什么時候?

像書閣,是拿來誦讀的,自然也不會放什么瓷器擺件兒的。

唯一的幾個也被白若傾逐一細細查看了。

難不成這典藏閣壓根就沒有密室?

那么像自己要找的這種書……按照書的規律來看,

——莫非!

白若傾豁地轉身,奔向那副字畫旁的書架,在最底層翻找起來。

但漸漸的,失落與煩躁浮上她的臉上,又是一無所獲!

白若傾終究是年輕氣盛,經不起一絲磨耐,便氣得將書卷一甩——

——竟砸到字畫的穗子上,字畫便跟著歪斜了下來。

氣頭上的白若傾自然也是不管那么多,隨手將字畫扶正,誰知,扶倒沒扶正反而把字畫弄掉下來。

女子剛想破口大罵,隨即便被眼前這一幕給止住了。

白若傾小心翼翼地把墻上竹筏子揭開,里面是布滿灰塵。似乎是許久未有人打理,封塵了不知多少年。

看見里面藏著的一個木盒子,已經分辨不出是什么木制,什么顏色。

女子好奇心滿懷的將它取出,拭去上面的厚厚灰塵,才仔細的看見有一把鎖。

不由得皺了皺眉,這好不容易找到這么個盒子,竟然還打不開,真是倒霉!

正當白若傾犯愁的時候,鎖自己掉了下來。

白若傾雖然心喜,但又有些顧慮,難不成在自己之前,還有人動過?

當然,她才管不了這么多。

想著,連忙打開盒蓋,里面竟是一本《帝皇策》,看到這,白若傾頓時啞的說不出話來。

雙目瞪圓,目光閃躲。

盒子里的東西足以讓整個安家葬身于午門之下!

看到這,白若傾心里頓時間沒了底,也不知該不該翻下去。

但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總不能一眼都不瞧一下吧?

于是乎,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翻開,入目的是稀稀疏疏的字跡。

原來是本解物圖!

白若傾的心瞬間又落了下來。

里面畫的都是些與古代帝王息息相關的物件,所描述的東西不多,細細數來也就十三樣。

但每一件都配上精致的圖鑒。

每一件古物都有屬于它的故事。

其他的到沒有什么特別的,只是其中的一件名叫虎骨鞢扳指,引起了她的注意。

這是相傳是是周武王姬發所用。

虎骨鞢——

——虎骨鞢,是一枚坡形扳指,由虎骨所制,因為年代的久遠已經變成了淺褐色。

鞢,即射決也,從商代開始,便是射手用來扣住弓弦射殺獵物的工具,雖不是刀劍一類常見的兇器。

但也是幫兇之一,具有強大的煞氣,這枚古物是周武王姬發開創大周朝時所用。

在人世間幾經流傳,也永遠改變不了,令佩戴之人煞氣盈身做出一切有利于己身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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