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了一座小山,他們終于看到了東南方向的龍棲木。
“這么大的樹,真是一個奇觀啊。”安提菲也被山一般的龍棲木震撼到了,“不過長得那么大,真的只是一棵樹嗎?”
“雖然和地球的樹木品種不一樣,但是它確實是一棵樹啊,上去你就知道了。”孟素染略帶驕傲地說,畢竟是她找到的好地方,住著足夠安全,還有充足的水源。
“我是覺得單個生物在理論上是很難長到這么巨大的。如果說它是一棵樹,我更相信它有可能是很多棵樹相互形成的共生體系。這么遠也看不出什么來,等我自己上去好好調查一下就知道了。畢竟如果那真的只有一棵樹的話,生物學就要改寫了。”
“這星球上有那么多奇怪的動物,都不夠改寫生物學嗎?”孟素染問。
“不夠啊,不夠的。要是以為現在的生物學還是進化論那種老古董你就錯了,現在的生物學是足夠按照想象去合理創造生物的,雖然那是違法的。這么說吧,我不是主修生物學的,我也還是能從理論上判斷一個物種存在的可能性的。從最簡單的道理來說吧,如果真的有能長到那么大的樹,怎么說那里也不該只有它自己一棵。”
“那我說的飛龍呢?你也懷疑它的存在嗎?”孟素染說。
“那個我相信啊,在有恐龍的時代,不就已經有翼龍了嗎?你說過那是雙足的飛龍,骨骼結構應該和翼龍差不多吧。如果出現了四足的飛龍,我才會覺得很奇怪。”
陶文炎看著即將落山的太陽,說:“今天是來不及趕到了,我們現在就準備布置營地吧。”
背著重物走山路非常消耗體力,陶文炎把獅蜥鮮肉和工作臺放下,自己直接躺倒在微涼的地面上。
“怎么布置,我也要幫忙。”安提菲雖然也很累,但她不想被當成孩子一樣照顧。
“就是升堆火烤肉,再挖三個洞用來睡覺。”孟素染說,“他背的東西多,現在就讓他休息會兒吧。我們先一起去采一些枯樹枝來。”
他們決定把安提菲的流食儲備作為應急食物留下來。安提菲自然是沒意見,她早就喝膩了這種黏糊糊的營養均衡但不好吃的食物。
“誒?我們要分開行動嗎?難道這里不危險嗎?”安提菲說。
“這里沒什么植被,小型的食草動物少,一般沒有食肉動物上來的。”孟素染說。
陶文炎補充說:“白冠鳥就是在山上筑巢的,雖然獅蜥會爬上來偷蛋,但是它們爬上來也要消耗不少體力。我們只要逃離它們,就足夠保證安全了。”
孟素染帶著安提菲去采樹枝,陶文炎就看起了風景。在龍棲木上空,一個黑點正在盤旋,他知道這是飛龍在巡視自己的領地。不遠處的山坡上,幾只白冠鳥在悠閑地踱步。天上傳來尖銳的鳥鳴,是一群白色的鳥在高空飛行,陶文炎從沒有見過它們落下來過,也不知道它們到底長什么模樣。
大白在他的懷里蹭了蹭,陶文炎知道它是在要吃的東西。小家伙的腦子非常聰明,明白自己不能直接搶肉吃。陶文炎掏出骨刀,把獅蜥肉切開,一小條一小條喂著它。
孟素染和安提菲不久就回來了,各捧著一小捆樹枝。因為要藏匿自己的過夜之處,他們不會點上一整夜的篝火,所以木柴的量只要能烤熟晚飯就足夠了。
陶文炎正打算去生火,安提菲卻笑著拒絕了。她把工作臺搬過去,頭戴控制器,工作臺里彈出的焊槍給了樹枝一下子,火就點著了。
“呀!這么好用啊……”孟素染稱贊。
“區區小事不足一提。”安提菲雖然嘴上這么說,卻完全不遮掩她那驕傲的表情。
“好用是好用,但是你的工作臺的電量夠用嗎?”陶文炎有些擔心,光點個火也太浪費了。
“放心吧,里面自帶核電池,一直保持最大功率輸出都夠我用到老死的了。”
陶文炎點點頭,怪不得這個牌子的工作臺這么貴,自帶價值數十萬的核電池啊,能應對各種工作環境,確實是物有所值的。
怪不得安提菲要買這種奢侈品工作臺,畢竟從事技術行業的人向來是輕視品牌溢價的。光憑一個名牌,就想賣貴點?不可能。只有商品具有超高的品質、超前的技術或者別人不做的功能,才能讓他們的賬戶大出血。哪怕這種功能非常雞肋,只要加上,總會有思維奇特的人去買的。
安提菲的工作臺的核電池也是這種雞肋,因為這種昂貴的實驗設備一般都是在商業公司、研究所、建設部門內部使用,從來都不會缺電用。
但現在多虧了這個畫蛇添足的功能,安提菲才能有在這里發揮自己技能的機會。她心里已經想好了,要最大化利用這個難得的核電池,比如給龍棲木營地增加各種用電設備,建立并維持一個簡單的電波通訊站,甚至可以制造一輛用這個電池來驅動的房車。
陶文炎用火烤好了小獅蜥的嫩肉,三人分著吃。
“好久沒有吃過天然肉了,”安提菲大口大口扯著肉吃,“太空站有的都是自己產的人造肉,沒有這個有味道。”
“人造肉多好啊,這個肉又酸又硬。”小獅蜥的肉雖然稍微好吃一點,也沒好到哪去,陶文炎感覺很遺憾。
孟素染說:“以后還是打小動物的肉來吃,比這個香,異味也不重,再配上點新鮮的野菜,真的好吃極了。”
安提菲說:“那真的太好了。要是再有一些主食和調料就完美了。”
“這個我們就無能為力了,有辦法嗎?”陶文炎問。
“嗯……也不是沒辦法,農作物要么自己培育,要么找去找飛船的食物貨艙拿麥種。食鹽要么自己找天然鹽礦,要么從野生生物體內提取。”
三人把晚餐吃光,開始在山坡上挖晚上睡覺用的洞穴。因為時間緊迫,他們只能挖成一個洞穴,擠著睡在一起。他們身下墊著白天剝下的獅蜥皮,雖然有點味道,但在野外宿營,還是給身體保溫更重要一些。
只有大白待遇好,單獨挖了一個洞給它睡。因為陶文炎很怕在這么窄的地方,一個翻身不小心壓死了它。
但大白并不是很受用,總想擠到陶文炎身邊去睡。陶文炎狠著心一次次把它趕回自己的洞里去,最后它也只能不情不愿地單獨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