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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找打的張公子

  • 筠若磐石
  • 蝸牛寶貝1
  • 3115字
  • 2019-02-19 23:56:36

“娘子,你怎么扔下我一個人啊?我想跟你去,又怕你罵我,害你白白為我死。”他抬手擦了把鼻涕,又哭道,“那些王八蛋,欺行霸市,恃強凌弱,可是為什么他們還能好好活著,我們卻要躲在這荒郊野外,過得這TM是什么日子?”

他將手中的酒葫蘆一摔,就這么絮絮叨叨地顛三倒四地發泄著,蘇岑墨兄妹倆聽了半晌,才拼湊出一個讓人悲傷的故事。

這漢子叫鐘陽,原本是城中的一個小小酒家的老板,自己做廚子,娘子并一個雇來的小二在前廳招呼。他的廚藝是家傳的,風味頗有特色,娘子模樣俊俏嘴巴又甜,故而生意一直不錯。家有薄產,又有嬌妻相伴,日子過得也算是和美富足。

可正是這嬌妻紅顏惹上了禍事,被合縣張縣令那欺行霸市的兒子瞧上了,在店里就動手調戲,鐘陽聞訊從廚房沖出來揍了他一頓。張縣令雖整日罵兒子不成器,卻容不得別人替他教訓。很快就有人狀告鐘陽店中食物有毒,吃了后腹痛如絞,差點就丟了命。鐘陽被綁到縣衙大堂里跪下時,都還在惶惶然回想是什么食材出了問題,等他抬頭看到躲在大堂屏風后的張公子伸出頭來譏誚地看著他時,這才明白了自己是被人下了套。

他性子硬,咬死不認罪,可人證物證都已為他準備得齊齊整整,很快便被沒收家財,投入大獄。

張公子乘虛而入,以鐘陽的性命要挾鐘家娘子,鐘家娘子無奈委身,換得鐘陽重獲自由,可當他推開家門的那一刻,看到的卻是吊在房梁上,已氣絕多時的娘子。

他抱著娘子哭得肝腸寸斷,隨后而來沒收房屋的衙役似沒看到這一幕生離死別,將他趕出屋子,收了房子。

他抱著娘子漫無目的地走了半天,才將娘子安葬在郊外的荒地里,心如死灰的他想跟著娘子一起去了,可又怕到了地府,被她責罵。他的娘子性子那么剛烈,若不是為了救他,便是死也不會受那王八蛋半分侮辱。娘子用自己的清白換回了他的命,他不敢隨意輕賤。生無可戀又求死不能的他,避入這野外荒山密林之中,預備獨自渾渾噩噩了此殘生。

沒想到這鐵塔一般的漢子竟有這樣一段悲慘的過往,剛剛同樣經歷了家破人亡的蘇岑墨兄妹感同身受,不由也心中悲涼。

鐘陽哭得累了,竟直接躺在地上睡著了,蘇岑墨二人抬不動他,只有由他這么躺著。蘇岑筠到床上歇息,蘇岑墨和衣坐在門口靠墻而眠。

第二日醒來,鐘陽已在生火煮粥,鍋里騰騰冒著熱氣,灶里也騰騰冒著濃煙,他似已忘了昨夜的事,見到蘇岑墨起身便熱情地招呼他:“小兄弟,快來幫我生火,我最怕生火了,熏死個人!”

蘇岑墨趕緊跑過去幫忙,蘇岑筠也醒了過來,煮了粥吃了早飯,蘇岑墨兄妹便向鐘陽告辭。鐘陽將自己的一件外衣給了蘇岑墨穿上,怕他們又遇上山賊,還親自將他們送出密林才轉身離去。

兄妹倆感激不盡,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密林深處才轉身朝合縣的方向走去。兩人又走了一個時辰,終于看見和合縣城門,蘇岑墨兄妹對望了一眼,臉上都露出一絲喜色。忽然聽見城門處傳來“噠噠”的急促馬蹄聲,一人騎著馬從城中馳出,直奔他們而來。

蘇岑墨心中一驚,第一反應拉著蘇岑筠轉身便往回跑,。身后那馬見狀更是揚蹄飛馳,兩條腿如何能跑得過?很快就被身后的人越過,勒韁攔在路邊。

蘇岑墨將妹妹護在身后,仰頭戒備盯著面前的馬上之人。

那人卻用馬鞭一指他,語氣不虞道,“你是哪根蔥?見了本少爺為何要跑?”

蘇岑墨眼中神色微動,這才發現此人雖騎著高頭駿馬,但穿得華貴招搖,腰間掛了許多的叮當作響的玉佩和花花綠綠的香包,和那些一身勁裝的殺手大不相同。他暗惱自己遇事慌張,心里卻是松了口氣,抱拳向馬上的人微微欠身道,“在下小時候被驚馬傷過,所以看到兄臺的馬便下意識逃跑,請兄臺切莫見怪。”

那人聽他這理由瞇了瞇眼,似是半信半疑,卻也沒有為難他們,揮了揮馬鞭說道,“真是浪費本少爺體力,滾吧!”

若是以往,蘇岑墨必是受不得他這般言語無禮,但此時他只是心里暗罵了一聲,便賠著笑臉轉身拉著蘇岑筠便走。

“站住!”他們還未走出兩步,身后的人又喝道,隨后翻身下馬,走到兄妹倆面前,伸手就去抬蘇岑筠的下巴。

蘇岑墨五指成爪,凌厲地攻向那只可惡的手,卻在快要碰到那人手臂時不著痕跡地收了力道,只輕輕將他的手臂擋開,臉上擠出討好的笑意,“這位兄臺,我妹妹膽子小,還請高抬貴手。”

那人卻一把揮開蘇岑墨,一雙桃花眼盯著蘇岑筠,猥瑣地笑道,“小娘子生得真是好看,怎么落得如此狼狽?不如跟著本少爺去過些好日子吧。”說著又伸手想去摸她的臉。

蘇岑筠知道蘇岑墨是不想惹事,偏過頭躲過那人的手,假裝害怕地躲在蘇岑墨身后。

誰知這嬌羞的模樣讓那人更是心癢難耐,開口對蘇岑墨道,“這位兄臺,我是有心求娶你妹子,你今日將她給了我,我保證真心待她,連你也跟著吃香喝辣,怎么樣”他見二人形容狼狽,想必是落魄潦倒之人,便要出言利誘。

哪有如此求娶良家女子的?蘇岑墨被他勾的滿腔怒氣上涌,已快要壓不住心中騰騰的火氣,低著頭死命地忍著出手的沖動。那人見他不說話,便以為他動了心,又繼續忽悠道,“你做了縣令公子的小舅子,以后在這合縣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說完這句,那公子哥便聽見躲在兄長身后的女子忽然問道,“敢問公子是何人?”

聲音清脆婉轉,聽在耳中猶如天籟一般,那公子哥聽她開了口,更是得意道,“在下便是合縣縣令之子,張靈清。”

對面二人聞言對視一眼,默契地點了點頭,張靈清心中一喜,心道這美人得來還真實容易,忽然鼻頭吃痛,重重一拳已落在他臉上。

兄妹倆感激不已,便暫時住下等待趙新剛安排。

趙新剛與蘇展在師門時最是親近,后來蘇展出師游歷江湖,他隨后也下山回了老家合縣,從鏢師干起,慢慢攢下了振華鏢局這份產業。兩人一人在寧陽府,一人在合縣,相隔不遠,卻各自成家立業事務繁忙,見面不多,書信倒是時常來往的。

乍一聽聞此噩耗,他確實心傷難抑,立即派人趕到寧陽城打聽消息,傳回的消息卻讓他沉思不語。

他把蘇岑墨兄妹倆叫來,沉吟良久,眼含悲憫地看了他們一眼,才終于開口,“我讓人去了趟寧陽,你們的爹娘……確已死于賊人之手。”

他捂住鼻子,看到滴落在地上的殷紅血跡才反應過來,語氣兇狠而又不敢置信地吼道,“你敢打我?!”

他握拳便朝蘇岑墨撲了過來,看那招式也是有武藝在身的,可他這三腳貓功夫加上一副被酒色掏空的身子哪是常年習武的蘇岑墨的對手。見對方來勢洶洶,他左腳點地往右一側,張公子便撲了個空,他伸手拽回將他,差點摔在倒在地的張公子剛松了口氣,左臉上便又挨了狠狠一巴掌,頓時腫起老高。他惱羞成怒,狠命撲打著蘇岑墨,想要和他近身搏斗。蘇岑墨卻將他往地上一摜,狠狠踢了他兩腳,讓蘇岑筠將旁邊馬身上的馬繩解了綁了他手腳。

看著剛才還光鮮亮麗的張公子如今像只死狗一樣躺在地上,看著他們的眼神里充滿了恐懼。蘇岑在他身前蹲下,笑著拍拍他的臉說道,“奉勸兄臺一句,欺男霸女是會遭報應的,兄臺往后還是多多行善積德,以抵消你的罪孽吧。”

說完帶著蘇岑筠揚長而去。

這兩日來受盡了驚恐害怕,又遭遇了善意真情,只怪這張公子運氣實在不好,竟在這時候遇上他們,雖說此時不宜惹事,但人家惹上門來了,這么好的報恩發泄的機會又怎能錯過?

這回進城便順利多了,振華鏢局在這合縣也算有名,他二人稍一打聽便尋到了地方。

趙新剛一見門房遞進來的玉佩,趕緊親自出門迎了他們。看見二人形容,他微微一愣,隨即便又熱情地笑著將他們帶到后院梳洗更衣。

等兩人收拾妥當出來,趙新剛第一句話便是問他們,“出了什么事?”

蘇岑筠聞言眼圈頓時便紅了,蘇岑墨忍住心里的悲痛將他所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除了那塊木牌和麗娘的關系。不知道為何,他和蘇岑筠都覺得木牌的事是個不能碰觸的秘密。

趙新剛聽完,臉上原本緊張擔心的表情慢慢變為沉痛,他狠狠一拳錘在身側的桌子上,震得茶杯跳起來又落在桌上,乒乓作響。

半晌他才從悲痛腫回過神來,望著蘇岑墨兄妹二人道,“你們放心,我與你爹情同手足,既然他將你們托付給我,我必會將你們平安護到翟州,交到魏都督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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