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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其實我也不是真有必要先回家一趟,就穿著那天早上的衣服也沒問題。乘地鐵沒有服裝規定,河谷區也應該不會有,我只是希望避免引起注意,而我身上穿的卡其褲和馬球衫唯一可能會引人注意的地方,就是衣著品位不怎么樣。

現在是春天——我可能沒提過——如果傍晚氣溫降幾度,我穿短袖襯衫可能會覺得冷。就算不冷,反正我也在饒舌酒鬼喝了兩杯蘇格蘭威士忌,多耗點時間讓酒力消退也沒壞處。接下來的工作不需要清醒的頭腦和迅速的反應。盡管這任務本身完全合法,卻是另一個犯罪計劃的一環。從饒舌酒鬼到地鐵站的路上我吃了片比薩,覺得應該有醒酒效果,但雙重保險有什么壞處呢?為什么不回一趟家,甚至在家里弄杯咖啡喝呢?

結果,醒酒效果沒那么好,不過這事不可能預先知道。我回公寓拿防風運動夾克,那件夾克是黃褐色的,比我褲子的顏色要暗一些,穿上之后,我就成了個標準的尋常百姓、路人甲,看起來無可挑剔,而且奉公守法。

我的公寓在西端大道和西七十一街交會口的一幢戰前建筑里。我的生活大半都在格林尼治村——當然,我的書店就在那里,位于東十一街,從我們的店往南、再往西走不到一英里,就是卡洛琳位于阿伯巷的公寓。她每天步行去店里工作,我常想著如果自己也能走路去工作一定很棒。我猜我其實也可以步行,但這樣的話就得花上兩個小時,目前看來這似乎不是個好主意。

搬到格林尼治村似乎也不是個好主意,因為根本不可行。我現在的公寓有房租上限管制,所以我的租金只有市場價的三分之一。如果我放棄這里去市中心租一戶類似的公寓,得花至少三到四倍的錢?;蛘?,如果我的夜間活動真讓我賺了一大筆,我就可以在市中心買一套合作公寓或共管公寓,然后每個月付的管理維修費就約等于我現在的房租。

何況,我已經習慣這個地方了。這里也沒什么不好,一套簡樸的一室一廳公寓,從窗戶望出去可以看到巷子另一頭的公寓,我也從沒費事去改善公寓里的陳設和裝潢。

呃,慢著。剛才說的不太對。我搬進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壁爐兩旁做了一個嵌入式書柜(偶爾有人來訪時,她們都會問那個壁爐真能用嗎。不,我解釋,壁爐退休了)幾年后,我做了第二個改動——在臥室的壁櫥后面做了個隱藏夾層。我偷來的東西就先放在那里,再設法慢慢處理掉。我緊急救命的錢也放在里頭,有五千到一萬美元現金,還有兩本護照,其中一本是真的,另一本則偽造得相當高明。

此外,當然,我還收藏了一些鑿子、探針之類的物品,人們通常稱之為盜竊工具。除非你有鎖匠執照,否則僅僅持有這些工具,就足以讓你去紐約州北部的監獄當州長的客人。偶爾我也會想是不是要弄一份鎖匠執照,這樣就可以避免因持有盜竊工具而被捕。但受理證照的人如果在申請書上看到我的名字,可能會暗自偷笑,說這根本不可能——至少我是這么認為的?;蛟S發執照的部門不會去比對一份曾被定罪的大師級竊賊的名單,但若果真如此,那這個考核制度就是有瑕疵的,這不是太令人震驚了嗎?

我沖了杯咖啡喝,然后走到壁櫥去拿防風運動夾克,八點左右我下了樓,走到西七十二街和百老匯大道交會口去搭乘IRT西區地鐵。我兩手插在夾克口袋里,褲兜里則裝著我的盜竊工具。

我以性命發誓,我真的不知道為什么要這樣。

我猜一定是習慣成自然。我正要去工作,即使我知道工作內容完全只限于事先勘查。但人們去工作時都會隨身帶著吃飯家伙,而我正是這么做的。

在去地鐵站的路上,我才意識到我帶著工具。我考慮過回家把那些工具放回原處,又覺得為此專門跑一趟也太蠢了。沒人會把手伸進我的口袋,唯一可能這么做的就是我自己。我不會做任何違法的事情,所以警察不會有理由搜我的身。我又沒在后褲兜里插一把裝滿子彈的槍滿街亂跑。我身上帶著的是盜竊工具,僅此而已。而工具又不可能突然跳出來自首。

河谷區屬于布朗克斯,但如果你不知道也不必覺得羞愧,因為他們用盡了一切辦法守住這個秘密。在報紙分類廣告的售屋信息里,河谷區的待售房屋清單自成一區,就跟在曼哈頓后頭。而布朗克斯的信息,則要到很后面才能找到。

地鐵駛到了曼哈頓北端,軌道開始升上地面,因此如果你望向窗外,就可以看著列車穿越哈林河,碾過國王橋,進入河谷區。如果你真的望向窗外,絕不會看見一個廣告板宣布“河谷區——布朗克斯的一部分,且引以為榮!”這可真是絕妙的廣告語,但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急著用。

當你在最后一站西二四二街下了車,迂回著往南再往西,沿曼哈頓學院大道——街名的由來是因為這條路就環繞著曼哈頓學院那爬滿常春藤的校園——前進,你簡直會以為自己身在曼哈頓。“曼哈頓社區學院”位于曼哈頓島的特里貝卡區,而“瑪麗蒙特曼哈頓學院”則在東七十一街,另外你會發現“曼哈頓音樂學校”是在百老匯大道和西一二二街交會口。這些學校的校名中都有“曼哈頓”,也的確都位于曼哈頓,但奇怪的是,“曼哈頓學院”位于河谷區,而河谷區明明在布朗克斯。

啊,對了。奧格登·納什[1]曾在七八十年前寫過:搬去布朗克斯吧?不,謝了!七八十年前,布朗克斯就沒有受到尊重,而且多年來這里的形象并未有所改善。河谷區擁有美好的古老粗石屋及知名的大學預科“河谷區地區日?!?,可想而知,它自然不愿意與布朗克斯的某些地帶相提并論,比如阿帕契堡[2]。

我一邊想著這些,一邊尋找梅普斯家的房子,然后暗暗后悔身上沒帶地圖。我家里有一本海格斯托姆地圖公司出版的紐約五個行政區地圖集,我用它研究過河谷區的地圖,規劃過路線,不過這會兒手上如果有那張地圖的話會更方便。那本地圖集號稱是“口袋本”,但我看除非你是袋鼠,才會有那么大的口袋。我考慮過把那頁撕下來,但我實在是個愛書人,不能只憑一時沖動就把一本有用的書分尸。我有一張曼哈頓的折疊地圖可以隨身帶著,但帶了又有什么用呢?盡管河谷區的居民可能會希望被劃入曼哈頓,但其實河谷區根本不在那張地圖上,地圖公司可清楚得很,河谷區在布朗克斯。

地鐵站所在的百老匯大道上有兩家便利店,或許其中一家會很樂于賣給我一張布朗克斯的地圖,只要我答應不聲張自己的購買地點。但我一開始根本沒想到要買,等想到時又已經在漫長曲折的曼哈頓學院大道上走得很遠了,遠得都迷失了方向。如果回頭去買張地圖從頭再來,那就太可悲了,于是我繼續走下去,在德拉菲大道右轉,然后在二四六街左轉,于是來到了亨利·哈得孫街,這里離哈得孫河不遠。我繼續朝河邊走,經過了幾條我記得在地圖上看到過的街道,不時轉錯個彎,不過這是熟悉這個區域必需付出的代價,這不就是我此行的主要目的嗎?

然后我從名稱頗具誘惑力的犁人樹叢巷再往北走了一個街區,來到德文郡小巷。河谷區屬于丘陵地帶,而德文郡小巷就位于上坡處,街道東邊有許多獨幢房子——梅普斯家就是其中之一,位于坡頂。這些房子都很大,矗立在占地甚廣的庭院里,草坪往下斜向人行道。那些草坪看起來很陡,無法用割草機修整,約三分之一的業主解決這個問題的方式是以常春藤或富貴草取代一般的草皮。不過梅普斯家有草皮,而且看起來照料得很好,他家的灌木也修剪得很齊整。說起來,他是個整容醫生,對吧?本來就該把事物改造得更具美感,不是嗎?他自己可能沒有修剪樹籬的大剪刀,但他一定會確保它們都被修剪得很好。

從我站的地方看不見哈得孫河,即使沿著車道往坡上走,來到屋子旁,也只能看到一條細細的河流。從房子一樓的窗戶可以看到更多,而在二樓或三樓就可以看個清楚了。人類靈魂中有一種莫名的想看到水的渴望,我想這就是為什么那么多人家里有水族箱。不是因為魚,而是因為水。我知道德文郡小巷這里的住戶不必瞪著裝滿孔雀魚的魚缸,因為他們能看見哈得孫河。

我回到房子前方的車道,在那里我只能看到科蘭多·朗特里·梅普斯的豪宅,一時之間也足夠我看的了。那是一幢大房子,不過整個街區的房子都很大。有幾幢是紅磚造的,有兩幢是都鐸式的半木制灰泥建筑,其他都是巖石材質的,讓你想到城堡也是用這種材料建的。德文郡小巷的房子不是城堡——我沒看到任何護城河或可以拉起的吊橋,連一道升降閘門也沒有——但仍感覺得到某種明顯的城堡氣氛。那些房子讓人感覺內容充足,這一點對我而言當然很完美;但它們似乎又是無法攻破的,這對我來說就不是好事了。沒有人進得去,那扇龐大橡木門中央的獅頭黃銅門環咆哮著。想都不要想,一扇扇巧妙鑲著金屬帶的窗子低吼著,沒人能進得去,快回家吧。

那些金屬帶表明這幢房子裝了防盜警報系統,前門的雷布森鎖下加裝的一個盾形牌子告訴我這個防盜系統是凱爾格保安系統。我對凱爾格很熟悉,還買了一套以提高自己的熟悉度,而這種熟悉并未讓我鄙視這套安保系統,只不過不愿尊敬。我無法繞過這個系統,除非帶一把電鉆,但那會比警報本身引來更多注意。一旦我進到屋里,就可以關掉警報系統,我知道怎么關,但我得進去才行,而凱爾格系統這會兒正得意地坐在那里,告訴我進入諾克斯堡[3]可能還要容易些。

話說回來,沒有什么地方是進不去的。我從沒去過諾克斯堡,也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去(我甚至不確定里面是否真的有黃金,你能確定嗎?)不過我確定要進去是有可能的。當然不會容易,不過“容易”和“不可能”之間可是隔著一片汪洋。

梅普斯家不是諾克斯堡??赡苡悬c棘手,但還是能進去。辦法總是有的,我就是打算先來看看,找出方法,這樣星期五我就知道該怎么動手了。

不過現在我要先走回犁人樹叢巷,繞著這個街區走一圈。我已經站在梅普斯家前面好幾分鐘了,可不希望引起任何注意。如果有人看到我,那我就給他們一個機會看到我離開,而且繞上一圈后,我可以對這一帶有個完整的概念。

我花了五到十分鐘,回到那幢有修整過的草坪和灌木的龐大巖石住宅時,一切看起來和之前一樣,同樣的窗子里亮著同樣的燈。我無法分辨是否有人在家,因為幾乎所有住獨幢房子的人離開時都會習慣性地把燈打開,免得一片黑暗的屋子會招來小偷。(對小偷來說,完全沒開燈的獨幢房子就表示屋主在家睡覺,不過不可否認,這招只有在三更半夜的時候才管用。)

住公寓的人出門時則通常會把燈關掉,他們有很合理的推測:如果小偷想進去,是不會在乎屋里是否開著燈的。住公寓難免要承擔偶爾被偷的風險,不過高額電費賬單可是實實在在的損失,而且每個月都會來一張。

不過,住獨幢房子的人覺得自己更容易遭小偷,并認為自己可以做點什么。以前你看到獨幢房子燈亮著一整夜,清晨四點都還亮著,就知道屋里肯定沒人,但現在家家都有電燈定時器,電燈開開關關,好像真有人在家一樣。

這是一場永無止境的游戲的一部分,一個家庭版的軍備競賽。更好的鎖和更復雜的警報系統層出不窮,而像我這樣的壞蛋就不斷設法破解那些鎖和警報系統。同樣的技術可以用來加固一道門,也可以促使我這種人找出新方法去破解。

梅普斯家里有人嗎?無論他們如何聰明地設定家里的電燈,要弄清這一點還是有辦法的。我可以打電話過去,看他們會不會接。不過語音信箱和電話答錄機會混淆真相,轉到答錄機也不表示沒人在家。下一步就是去按門鈴。即使他們不來應門——如果是半夜的話,他們當然不會來開門——屋里有人你也可以察覺到一些跡象。他們會打開一盞燈,四處走動,制造出聲音,然后小心又勤奮的小偷就會暗自溜走,改天再來。

最后,還有一招,就是依靠逐漸鍛煉出來的直覺,只要站在一扇門前,你就能感覺到門的那頭是不是有個活人。這種直覺不是萬無一失,而且會受某些力量左右,比如不耐煩或滿懷希望的思緒。但那種直覺是存在的,你慢慢地就能學會掌握它。

直覺告訴了我什么呢?

它告訴我,眼前這幢房子是空的。沒有任何證據告訴我這個結論,也沒有合理的論據指出屋里沒人。我只是有這種感覺。

但有沒有人又有什么不同呢?我來這里不是要闖空門的。星期五會有大把時間可以利用,屆時我不需要直覺告訴我房子是空的,因為歌劇《唐·喬凡尼》可以確保這一點。而且到時我有個助手隨行,還有輛車載著我和助手,以及我們穩穩到手的戰利品迅速而安全地脫身?,F在我唯一要做的,就是琢磨出星期五該怎么進入這個該死的地方。

我首先做的事是檢查窗戶。我已經看到了一樓(來自英國或歐陸的小偷會稱之為“地面樓層”,因為他們的文化是從一道樓梯的頂端開始計算樓層的,而不是從樓梯的底部開始算)窗戶上的金屬帶。不過,有時某些屋主為了節省時間和金錢,會在比較容易進出的窗戶上安裝防盜系統,而忽略那些他覺得對小偷來說太偏僻的地方。畢竟,他真的會在設定警鈴前逐一關上房子里的每一扇窗嗎?他可能會希望樓上角落的某扇窗就不關了,以保持通風。高一點的窗子就不裝防盜金屬帶了,這樣輕松點,不是嗎?而且也同樣安全,對吧?

輕松點,或許吧;安全,那可不見得。如果二樓的窗子沒有凱爾格保安系統把關,弄一把夠長、能讓我爬進去的折疊型鋁梯來不會太難。而如果這把鋁梯能讓梅普斯家為我芝麻開門,我今晚就可以潛入車庫看看有沒有可以借用的梯子。我用完了會放回去,一切保持原狀。

我仔細看了一遍,知道自己不必進車庫了,因為梯子也幫不了我。二樓的每扇窗戶都有金屬帶。(還有一個可能——雖然這可能性很小——就是那些金屬帶只是做做樣子的,就像打擊率零點零一還能拿到三冠王[4]的可能性一樣小。當然,這是有可能的,不過你不會拿錢去賭這個。)

那地下室的窗子呢?那些窗子很小,上頭的玻璃常常破了之后又沒馬上換新的,何況地下室又臟又亂令人討厭,里頭有一大堆蜘蛛、蜈蚣和夜間爬行動物,平常除非不得已,你是不會去地下室的,所以誰能想得到地下室的某扇窗子會成為小偷進門的路徑呢?就算小偷想爬進來,他能鉆得過那么小的窗子嗎?他為什么會想鉆進地下室呢?

地下室的窗子邊緣也全都裝上了同樣的金屬帶。我很失望,但不意外,至少我不必伸長脖子卡在那里,才發現自己鉆不過去。

那三樓的窗子呢?從我站的地方看不清楚,不過好像沒有什么不同。我沒有恐高癥,不過也沒瘋狂到爬那么高去闖空門。就算我能找到梯子上三樓,還能把梯子固定好,以免爬到一半梯子倒了,我也不愿意在梯子上花那么多時間,被任何附近剛好朝這里看的人發現。有很多非法的事情是旁人不經意瞥見時也看不出來的,不過其中可不包括爬上一扇三樓的窗戶。

好吧,放棄那些窗戶了。也放棄那些門了。剩下還有什么?

這幢房子就像同街區的其他房子,至少是四分之三個世紀前建造的。顯然是戰前。(Prewar這個詞若是討論紐約的房地產,向來指的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戰前,不論那次決戰后又發生了多少次戰爭;就像antebellum這個詞永遠是指南北戰爭之后,antediluvian的洪水就是《圣經》里的諾亞洪水,除非你剛好住在約翰斯城[5]。)我猜這幢房子建于二十世紀二十年代。我有辦法查清楚,不過反正無所謂。那個年代建的房屋幾乎都會有煤爐,這說明房子里有專門放煤炭的地窖,所以也得有個滑道,讓運煤車能把煤倒進去。

于是,這就表示滑道口會有一扇木頭小門,可能在屋子的后墻上,打開的角度在四十五到六十度之間。還記得《玩伴》那首歌嗎?哦,當然,這首歌跟雜志插頁模特一點關系也沒有[6]。玩伴,出來跟我玩/帶著你的三個娃娃來/爬上我的蘋果樹/對著我的雨水桶喊/滑下我的地窖門/我們一起開心玩/永永遠遠。

現在都沒有這種兒歌了,也沒有地窖門可以讓你滑下去。不過梅普斯的房子建造時是有的?,F在人們都會把那道門長期鎖上,通常都是用掛鎖,可是一扇裝著掛鎖的小木門要怎么跟防盜安保系統連線呢?

這可能是個辦法,不過當我繞到房子后頭想找通往煤窯的入口時,就發現不必妄想了。這房子的確曾經有個地窖入口,非常確定,不過早就被廢棄了,地窖口用磚頭和水泥填了起來。沒錯,我還是可以進去,不過得用上鑿地電鉆,而且這玩意兒很容易驚動鄰居。

見鬼。

總會有辦法的,我告訴自己。這話當禱告詞不錯,不過細想一下,我懷疑這話并不是宇宙真理。沒準就有一次沒辦法呢?

可是一定要找出辦法。這是一幢很大的老房子,一定充滿了不為人知的角落,還有窗臺和樓梯下的櫥柜,以及從未有人進去過的房間。這樣很好,只不過這些都在屋里,屋外什么都沒有,只有石頭,還有門,以及多得我都懶得數的窗子,而且窗子上都裝了安保設備,我沒法破窗而入,除非我設法讓這一帶停電。

我正在思索該怎么制造停電事件——更像是在胡亂猜測而不是尋找可行性措施,然后我睜大了了眼睛,看著一直在我眼前的某樣東西。我之前怎么會沒看到?當然,答案是我當然看到了,卻不知怎的沒認出來。我看到了它,知道它是什么,沒認出來它所代表的意義。

它表示我曾像俠盜羅賓漢一樣成功過,這就是它的意義。

注釋

[1]奧格登·納什(Ogden Nash,1902—1971),美國詩人,以其韻律怪異、結構奇特、含有淡淡諷刺意味的詩歌而成名。

[2]阿帕契堡(Fort Apache),是紐約市警局第四十一分局的綽號,該局轄區位于布朗克斯南邊地帶,一九六○年至一九七○年間,這個地區充斥著犯罪、毒品、縱火等治安問題。

[3]諾克斯堡(Fort Knox),位于肯塔基州北部的軍事用地,為美國聯邦政府儲存黃金。

[4]三冠王是指擊打王、打點王和全壘打王。

[5]約翰斯城(Johnstown),位于美國賓州西南方,一八八九年一場大洪水將此城幾乎全毀,死亡逾兩千人。

[6]雜志插頁(Centerfold)這個詞主要指《花花公子》這類雜志中的性感照片,因上文提到玩伴(playmate)一詞,所以有此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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