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呼一吸，一點點靈氣進入體內，雖少但勝過沒有，而長時間下來，就會是大量的靈氣。

突然，惡靈抓住齊凌因不習慣在戰斗中補充靈氣的破綻，一指刺開齊凌的防御。

齊凌的右手臂被惡靈的指甲刺穿，鮮血噴出。

齊凌臉色狂變，左手臂飛快斬向惡靈的手。

惡靈露出殘忍笑容，指甲狠狠一攪，血肉掉落。

“啊——”

齊凌發出慘叫，連忙后退，試圖拉開跟惡靈的距離。

但是，惡靈的速度極快，像是緊緊貼在齊凌的身前。

齊凌忽然停下來，一腳踢向惡靈。

惡靈雙手成風，攻向齊凌的腳。

突然，齊凌將腳縮回，轉變方向，再攻！

惡靈慌忙擋向齊凌的雙腳。

與此同時，齊凌手中掐訣。

齊凌心中低喝道：“抓詭術！”

“啊——”

惡靈發出尖聲驚叫，齊凌發出一聲悶哼。

齊凌體內剩下的靈氣都被用來施展抓詭術，沒有多余的靈氣來防御惡靈的叫聲。

大腦像是被巨錘狂砸幾下，但是，抓詭術還是順利施展出來。

孤注一擲！

如果抓詭術沒辦法對付眼前的惡靈，那么，他就徹底敗了。

身后不遠處，桂香微微皺眉，她感到一股詭異的氣息。

氣息一閃即逝，讓她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感覺錯，但是，身為修煉者，可少有產生錯覺的時候。

齊凌一掌拍出，惡靈就在他的身前，掌心射出的細線一瞬間就觸碰到惡靈。

但是，細線直直穿過，像是無視惡靈。

齊凌面露絕望，想要求救。

可是，在下一個瞬間，惡靈消失。

惡靈突然毫無征兆地消失在齊凌的眼前，宛若從來沒有出現過，連惡臭的氣息都沒有。

齊凌調動剩余靈氣來到雙眼，卻是沒有看到惡靈。

轉過身，將目光落到桂香身上，只見桂香皺著眉看著他。

還有，在他的眼中，桂香的體表發出溫暖的光芒，似是月亮般將四周照亮。

齊凌走上前，搶先問道：“惡靈被你滅掉的嗎？”

桂香張開嘴，想要詢問齊凌剛剛她察覺到的詭異氣息怎么回事，但聽到齊凌這么問，她又打消念頭。

“不是，為什么這么問？不是你自己滅掉嗎？”

齊凌眉頭微皺，這時，他才察覺到自己的體內多出一團“靈氣”。

“是，但我總感覺有些不真實。”

桂香狐疑看一眼齊凌，收起長劍。

她再看一眼天色，道：“療傷后，繼續走。還有將近一個時辰才天亮。”

齊凌取出昨夜的傷藥療傷，處理傷口。

不愧是圣藥，不一會兒，傷口就恢復如初。

齊凌收起藥瓶后，繼續走。

邊走邊呼吸修煉，齊凌試圖煉化掉體內多出來的“靈氣”，將“靈氣”轉化成詭氣。

沒過多久，齊凌又遇到煉氣期一層的惡靈。

一只一拳即滅，不到十秒，七只全滅。

“厲鬼真殺死那么多人嗎？怎么會有這么多惡靈？”

“不知道。我剛來這個城市不久。”

莫約半個時辰后，兩人再次遇到煉氣期二層的惡靈。

齊凌瞥一眼桂香，見她完全沒有出手的想法，但齊凌也沒有主動走上前。

桂香淡淡道：“惡靈之所以是惡靈，就是因為會作惡。回歸天地之間，才是對靈來說最好的歸宿。或許他們生前是人，是好人，是大善人，但死后由不得他們。”

“魔性氣體遍布這個世界，除非將魔性氣體都封印或者清空，不然，靈會作惡，而作惡就是殺人，今日不除靈，來日死的可能就是你，亦或者你在乎的人。”

“這就是這個世界真正殘酷的一面！”

齊凌怔怔看著桂香，他想要開口，但最終，他只是嘆一口氣，走向惡靈。

背對著桂香，齊凌問道：“吶……圣教，是為什么而存在？”

桂香一怔，猶豫一下后，道：“滅神。”

齊凌轉過頭，朝著桂香微笑道：“滅神嗎？我明白了。”

這次的惡靈形體是老人，宛如風中殘燭。

老人杵著拐杖，似是下一刻就會被風吹倒。

齊凌警惕著走上前，卻忽然朝惡靈打招呼道：“老人家，天快暗了，您這是要去哪里？”

老人家抬頭看齊凌一眼，腥紅的雙眼中流露著笑意，笑道：“天黑快回家，你也是。快點回家吧。”

“老人家，我扶您，先送您回家吧。”

桂香站在不遠處，怔怔的看著齊凌湊近惡靈，扶著惡靈向遠處走去。

眼看齊凌和惡靈轉過街角，桂香快步跟上齊凌，并跟齊凌和惡靈保持一定距離。

同時，桂香將長劍取出來，防止意外發生。

齊凌扶著老人家，隨口問道：“老人家，您為什么不對我出手？”

不遠處，桂香聽到齊凌這么說話，手中一緊，差點就朝齊凌和惡靈出手。

老人家發出蒼老的笑容，道：“你見過我的孫女吧？就在不久前。”

“孫女？”

“年輕人這么沒記性？這么快不記得啦？當時，我可還看到你帶她回家呢！就在……兩天前。”

齊凌回想起兩天前的小女孩，道：“原來是她。”

老人家停住腳步，咳嗽一下后，道：“她和我之所以不殺你，是因為在你的身上，有著吸引我們的氣息。”

“吸引你們的氣息？”

“我知道，我們都已經死了。我現在是靈魂吧，在你的身上有著吸引靈魂的氣息，我也是被你的氣息吸引才碰到你。”

齊凌皺眉，疑惑道：“還請老人家解惑。”

“看在你善待我的兒女和兩位孫女的份上，我可以告訴你。”

“老人家有什么條件嗎？”

老人家沒有說話，看一眼不遠處的桂香。

齊凌順著老人家的視線看去，道：“桂香，可以回避一下嗎？”

老人家笑道：“不是回避，是過來。”

齊凌一愣，看向桂香。

桂香緊握長劍，靠近齊凌和老人家。

桂香看向齊凌，皺眉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人家抬頭看一眼天空，道：“夜晚是死者的天下，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齊凌搖頭，道：“不知道。”

“你身上的氣息，對靈魂的吸引，就如同死亡對活人的吸引。換言之就是，活人的歸宿是死亡，靈魂的歸宿就是你。正如有活人恐懼死亡，也就會有靈魂恐懼你。”

“我年輕時曾聽說，活人修煉求長生，求永生，站在你身邊的小女孩就是修煉者吧，你也是吧。那么，對靈魂來說，不想‘死’，就要摧毀掉你！”

齊凌被嚇一大跳，“蹬蹬蹬”后退數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