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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 盛夏之冬
  • 甘1900
  • 4754字
  • 2019-02-22 19:47:56

搖晃的燈籠車里,成玉仰著身子,面朝著天花板上的花盆,露出了似解脫似憎恨的笑容,希里在燈籠車里亂爬著。

燈籠車終于駛進了摩天樓外的廣場,停在了種滿魅蘿花的花壇前。

車夫按下拉桿,車門緩緩往下降去,同時恭敬的說道:“執(zhí)法官大人摩天樓到了,一共兩顆魅蘿丸。”

門外映進了灰暗的色彩,爬到了成玉的身上,她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黑色的袋子,打開從里面掏出了三顆魅蘿丸,放到了車夫的手心里,說道:“多的那顆是給你的恭敬與卑微。”

“啊,執(zhí)法官大人謝謝您,您真是一個好人。”車夫立馬露了感激涕零的表情,恨不得給成玉跪了下來了。

“如你所愿,我確實是一個好人。”成玉的嘴角微微揚了揚,便收起袋子,轉身下車朝摩天樓的大門走去。

陰霾天空下的廣場只有十幾名零零散散的人在黑色的石面上穿梭走動,跟上次的審判大會相比完全是兩副景象,像怪物一樣的摩天樓寂靜無比。

成玉看見摩天樓的門口走進幾名執(zhí)法官,他們都是抬著頭,腳步輕松的走進摩天大門里的,成玉也抬著頭,走了進去,耳邊傳來侍衛(wèi)的問好聲:“大人好!”

大廳紅光照耀,成玉的影子在地板映出了出來,她繼續(xù)朝前走去,于是腳步聲在大廳里發(fā)出回響的“噠,噠”聲。

成玉扶著扶手踏過一層層臺階,走過一個個大廳,又一次來到了第五層的殿堂,大門被死死的關閉,并有兩列盡忠職守的侍衛(wèi)在其守護,麥隆隊長也在其中。

“麥隆隊長,我有事找神官稟告。”成玉說道。

麥隆上下打量了成玉一眼,轉身對一名侍衛(wèi)說道,“去跟神官大人匯報,有魅蘿所的官員前來向他匯報情況。”

“是!”那名侍衛(wèi)立馬點了點頭,轉身推門走進去了。

“成玉,成執(zhí)法官,看來你已經(jīng)脫胎換骨了。”麥隆上前一步,朝她笑道,“而且你在上次的審判大會上可是幫了神官的大忙,你我都尊愛神官,我覺得我們能成為朋友。”

成玉的臉露出淡淡的笑:“樂意之極。”

“我深感榮幸,”麥隆把手放在胸口,笑道,“等我結束這次班次,我請你去安魂處一聚,現(xiàn)在咱倆應該有聊不完的話題。”

成玉的優(yōu)雅回應:“等這次與神官大人稟告完了再說,不過先謝謝你的好意。”

“真是客氣,難怪能深受神官大人的器重。”

成玉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沒等多久,原先跑進門里稟告的侍衛(wèi)從門里快步走了出來,朝麥隆匯報道:“隊長,神官大人批準了。”

“好,成玉我親自我?guī)氵M去。”麥隆往前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有勞了。”成玉謙腰致謝,跟著神官走進了殿堂。

麥隆和成玉穿過殿堂,進入到了右側的偏殿里,麥隆則一路有說有笑跟她說一些自己盡忠職守的事。

他們走進一條昏紅而狹窄的長廊里,左右的墻壁上刻著各種奇形怪狀的浮世繪,在長廊的盡頭能隱隱看見一扇金色的門,在紅光的籠罩下,浮世繪與時間歌舞,明華城的過往史仿佛都藏在這條長廊里,在他們的眼里幻化出來。

成玉與麥隆走到了黃金門前,麥隆轉過身來朝她笑道:“神官大人就在里面,敲門進去吧。”

“嗯。”成玉淡笑的朝麥隆輕點了一下頭,當再次看向黃金門時,笑容緩緩收斂,眼神變得陰晦起來。

“咚咚!”成玉抬起手指敲響了門,同時用不大的聲音喊道:“魅蘿所執(zhí)法官成玉特來拜見神官。”

聲音剛剛落下,門里便傳來明華桀的聲音:“進來吧。”

“是。”成玉推門而入。

明華桀的辦公處,沒有想象中的極近奢侈,金光燦燦,只是一間看起來陳舊,放置著各種文件的房間。

簡約的黑桌上放著一盆燈籠花正冰冷的散發(fā)著光,坐在普通木椅上的明華桀看著推門而入的成玉,目光平靜。他挺直的脊柱為身后的墻壁擋了一部分紅光,并沒有蔓延到墻上,但是有一對色彩斑斕的翅膀在他身后懸掛著,為這個墻面涂上了炫麗的色彩,也讓整個房間變得豐富多彩起來,就像有人畫上了點睛之筆。

成玉將門合上,轉身向明華桀微微一躬,說道:“神官大人,您的命令已經(jīng)下達到了魅蘿所,我們已知道了詳情,身為明華城執(zhí)法官的一員,我們想知道您對魅蘿所現(xiàn)在的執(zhí)法官是怎么安排的,以便我們全心全意的投入對明華城建設之中。”

明華桀說道:“我剛剛敲定主意,接下我會對你們魅蘿所執(zhí)法官進行考核,只有考核過了的人,才有資格繼續(xù)當執(zhí)法官并被安排到別的部所去。”

“包括我在里內?”

“你覺得你不是魅蘿所的執(zhí)法官嗎?”

成玉的眼睛緊緊一縮,回答:“我當然是執(zhí)法官,只是我覺得我這一段時間的盡責能配得上特殊待遇。”

明華桀表情不變,聲音卻了大幾分,以統(tǒng)治者的威嚴說道:“神官只會一視同仁,不信饞言,并且在

往后的歲月里魅蘿花也不再是明華城的唯一,子民會慢慢擺脫它的控制,找到極樂與理智的狹點,獲得神官的造福。”

成玉揚頭定眼看向明華桀,說道:“很難想象這是神官大人會做出這樣的決策,看來神官大人從上次審判大會悟到了什么,但是我所能知道的這是一條充滿危險的路,需要很多擁戴者,而我就是其中一位,并且一直在為明華城鞠躬盡瘁,但是神官大人卻讓這位擁戴者得不到屬于她的待遇,怎么能讓這位擁戴者心無旁騖的繼續(xù)追隨您下去,助您完成這壯舉呢?”

明華桀也定定的看著成玉,想從她的臉里找出什么東西,說道:“如果你真的為明華城鞠躬盡瘁,那你肯定能通過考核,也能得到你相應的待遇,我更關心的是,你的內心其實并不如你表面所說的那么客套,或許你還在記恨我殺了你父母的事。”

“您剛剛所言對明華城的官員一視同仁。”

“所以我會讓你與其他官員參加考核。”明華桀的表情在告訴成玉,他知道她會這么說。

“沒想到您是這樣想的,您知道我只是一個受害者,而且我所做的功勛絕對比那議事員雷蒙所做的多,你覺得這樣對我公平嗎?”成玉往前站了一步,最后一句的語氣重了幾分。

“就憑你現(xiàn)在所說的話,讓我覺得你連當執(zhí)法官都很懸,”明華桀看著成玉冷淡的臉,繼續(xù)說道,“而且你不覺得你站得很高嗎?”

成玉回答得理直氣壯:“您是神官,沒有人會比你站得更高,如果您足夠英明,對每個執(zhí)法官都評心而選的話,您也不會擔心你站得高不高的問題,而對于我,您只需讓我繼續(xù)在執(zhí)法官上的位置呆著就行,我絕無二心。”

“成玉,你的性子還是那樣蠻橫,前幾刻我還以為你才是神官呢,”明華桀看著現(xiàn)在的成玉,突然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話語罕見的少了威嚴,“現(xiàn)在我很后愧當初把你帶進明華城,你應該回到沙羅里去。“

“神官大人,你這是什么意思?!”成玉以為自己聽錯了。

明華桀抬起眼皮,看著驚詫甚是可以說是有些驚恐的成玉,重申了一遍:”我覺得沙羅更適合你。”

再次從明華桀嘴里聽到了這句話,成玉的表情剎時變得憤怒之極,沖上前狠狠的將雙掌拍在了明華桀面前的桌子上,大聲質問著他:“當初可是你把我?guī)нM明華,還有你口口聲聲說給予我極樂,現(xiàn)在卻讓我蒙受無窮無盡的痛苦之后,再把我重新拋入沙羅,你以為我是玩偶?”

反觀成玉的如憤的模樣,此時的明華桀顯得很平靜,他看著近在咫尺的成玉,說道:“現(xiàn)在我才明白沒有真正的極樂,看著你現(xiàn)在的模樣我感到心酸與愧疚,現(xiàn)在的明華城給不了你想要的東西,而且你以前不是一直想到沙羅嗎?”

“現(xiàn)在我只想當明華城的執(zhí)法官,你只要回答允與不允,”成玉站直身體,低頭俯視明華桀,“神官大人的這番言論,真是讓我好一番驚喜,可是你說的這些話不是太晚了點。”

“明華城的未來的發(fā)展不需要你,回去等候政法所的命令吧。”明華桀低頭拿起桌邊的命令書,抬起手中鵝毛筆,準備下筆寫命令,看樣子他不打算再與成玉爭論下去,他有絕對的權力。

成玉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就像原本陰霾的天此時下起了徹人心扉的瓢潑大雨。

“我讓你重新當上神官,你就是這樣對我的?”成玉生氣極了,厲聲質問明華桀。

“我對你的關照還不夠少嗎?你要知道是誰讓你當執(zhí)法官的,不然,此時你不是在我面前如此質問我,而是呆在肉脯所里一塊塊割被去血肉,”明華桀看都沒有看成玉,動筆開始寫著命令,臉色淡然的說道,“我一直待你如子民,只是現(xiàn)在覺得你不適合當執(zhí)法官,僅此而已。”

“呵呵。”成玉怒極反笑,明華桀只是平靜坐著,可是成玉卻像被他踩了腳下。

“我能理解你現(xiàn)在的心情,現(xiàn)在回去好好睡上一覺吧,然后安靜的接受現(xiàn)實,”明華桀下了逐客令,顯然他并沒有因為成玉的憤怒而作出任何改變,一直保持著神官應有的威嚴。

“我說再多也沒有用,再有天大的委屈也無人體諒,畢竟您才是神官大人。”成玉憤怒的表情慢慢化為認命的平靜,一雙瞳孔蕩漾著深幽的恨水,腳步慢慢向后移去。

“那是你沒在神官的位置上,你才會這么想,出去吧,記得把門關上。”明華桀依舊低頭伏筆。

明華桀的聲音漸漸落下,辦公室里只剩下筆在紙上劃寫的磨擦聲,“噠”成玉突然停下后退的步伐,只用一雙眼睛緊緊盯明華桀,腰上的希里也同時也猩長的眸子盯著他,要把他吞了一樣。

時間像放在劍鞘的劍,不知是誰按住了它的柄,要將它緩緩抽了出來。

明華桀的眉頭皺了皺,他感覺到了周圍的氛圍像稀軟的泥土突然凝結成了石塊,適時,他放下了筆,要將頭抬了起來。

“希里!”成玉突然猛的低喝了一聲,像一個埋藏已久的炸彈,“轟”的一聲炸開了。

“嘶!”希里像一個暗伏已久的殺手剎那間從成玉的腰間里竄了出去,朝明華桀飛快的咬去。

明華桀的耳朵瞬間動了動,抬起了頭,入眼而來卻是一條兇殘的閻曼,他這張平靜的臉瞬間變得恐怖。

還沒等明華桀有反抗的動作,甚至剛剛準備涌動喉嚨發(fā)出聲音,希羅就如同索命的枷鎖一把纏住了他的脖子,隨即張開血盆大口,咬住了他的血管。

“呃呃……,”鮮血如注的從脖間流下,明華桀臉色一下變得蒼白,眼珠瞪得猛大,伸出手想從腰間撥匕首,他的表情就像垂死之人在拼命抵抗死神。

“嘶!”希羅發(fā)現(xiàn)了明華桀的企圖,腰間猛的用力,將明華桀帶到了地上,發(fā)出了一聲巨響。

這時,陰森如鬼的成玉終于有了動作,她率步走到了垂死掙扎的明華桀的面前,彎腰從他的腰間抽了金色的匕首,然后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慘如悲兔的模樣:鮮血已經(jīng)流了一地,雙目失神但卻死死盯著成玉,這眸中閃爍的情緒極為復雜,就像最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又最可能發(fā)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嘎吱!”大門被小心翼翼的推開,麥隆從大門里畏首畏尾的走了出來,他口瞪口呆的看到眼前的景象,身體瞬間變得瑟瑟發(fā)抖,張巴著嘴一時連話都說不出來。

成玉握著黃金匕首轉身看向麥隆,而麥隆從地上的鮮血移過目光,顫巍巍的朝成玉說了第一句話:“你,你把神官大人怎么了?”

“如你所見。”成玉異常冷靜的將手中的黃金匕首,指向麥隆。

“你應該被送上了火刑架燒死!”麥隆將顫巍的表情收斂,盡量使自己的表情變得嚴峻,同時握緊手中的長矛,指向成玉。

麥隆的到來,使明華桀原本的熄滅求生之火重新燃了起來,逐漸煥散的眼神,也明亮了幾分,唯有脖間的鮮血還在細細的流著。

成玉聽到了麥隆的警言,反而一笑:“明華桀在你的眼皮底下遇害,你覺得你的職位還保得住嗎?你應該先擔心這個。”

麥隆頓時呼吸一窒,眼神出現(xiàn)了如臨末日的恐懼,氣勢瞬間降了大半。

“而我能給你這個機會,甚至能讓你再上一級,”成玉握著黃金匕首,緩緩轉身面朝明華桀,“你要做的很簡單,就是把門關上,把我當成新的神官。”

成玉的話語傳進麥隆的耳朵里,他的臉色霎時微微一愣,兩腿不由往后退了幾步,緊緊握著手中的長矛。

明華桀瞪著雙眼死死盯著如山高的成玉,他成了瀕死的獵物,卻拼命的想咬上獵人一口,喉嚨不斷的鼓動,卻只能發(fā)出“咕噥”的氣咽聲。

“這是你欠我的。“成玉在明華桀的面前蹲了下來,隨著生命的流逝,他的呼吸愈發(fā)薄弱。

“嘎吱”明華桀聽到了大門緩緩關閉的聲音,如同一記悶雷劈進了他的心里,神色霎時變成槁如死灰的絕望,如同一張鐵青的猙獰丑畫。同時灰暗的看著,匕首在眼前愈發(fā)的近,看著成玉執(zhí)著匕首,朝他刺來。

成玉沒有任何猶豫將匕首扎進了明華桀的心臟,他便臉色一猙,雙目一凸一凝,悲哀的一命嗚呼了,只有一雙灰色的眼睛依舊凝視著成玉。

“撲通。”麥隆再也承受不了這可怕的巨變,一屁股坐了地上,恐懼的眼神看向成玉,有點結巴的問道:“我……我們應該怎么辦?”

成玉拔出沾血的匕首,拔開明華桀的衣領,露出金碧的金項圈,說道:“我們要做的很簡單,因為你們在乎的永遠不是誰是這個神官。”話間,她把匕首的利刃伸向明華桀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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