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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 盛夏之冬
  • 甘1900
  • 4160字
  • 2019-02-22 15:57:26

成玉洗完漱,換了上工作用的灰袍,便走下了一樓。

一樓的大門已經(jīng)被打開,大廳顯得明亮了許多。阿麥此時穿著一件簡潔的紅色長裙,手里拿著一塊黑色的抹布,正彎腰擦著一把平時很少坐的長椅,眼神有點飄乎,臉上卻下意識的帶著笑,好像好想著什么美好的事情,連成玉下樓都沒有查覺到。

成玉走向阿麥,同時笑道:“阿麥,笑得那么甜。“

阿麥頓時被驚醒,轉(zhuǎn)身看向成玉,捏著手中的抹布,不好意思的朝成玉問好:姐姐。”

成玉笑道:“剛剛你可沒有好好干活,告訴姐姐你在想什么?如果不能讓姐姐滿意的話,小心姐姐要懲罰你。”

阿麥臉微紅,突然眼神定了起來,看著成玉,說道:“在想姐姐……。”

成玉臉上的笑變得更濃了一些,她也看著阿麥的眼睛,笑道:”真的嗎,沒有騙姐姐?”

“真的。”

“那在想姐姐什么?”

“姐姐應(yīng)該能從我的眼睛就能看出來,是最真摯的。”

阿麥這純粹的眼神就像那春日蕩漾的水,里面只會倒映一個影像,撞進了成玉的眼睛里。

成玉笑了笑,伸出了手將掌心貼在了阿麥的臉頰上,說道:“我已經(jīng)看出來了,我也明白。”

阿麥也笑了。

“咚“交易所的鐘聲響了。

成玉放下手掌,笑著轉(zhuǎn)身朝交易室走去,拉開門走了進去。

“咚”門輕輕的關(guān)上了,阿麥咬了一下嘴唇,強忍著不讓自己發(fā)出歡快的聲音,神色卻出現(xiàn)了巨大的欣喜,臉紅撲撲的煞是可愛。

阿麥將整個大廳打掃干凈了之后,便端著木盆輕輕推開了交易室的門。

“可福,如果單純是為了玩的,那就通過自己的雙手去賺吧,我不允交易。”成玉對窗前一個年輕的男孩說道,同時把手中的一張印著字的契約遞給他,“這張車契畢竟是父母的東西。”

可福看了成玉一眼,默默收回了車契,無奈的說道:“好吧,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成玉,你厲害,你是真的是厲害。”

可福起身眼神饒有意思的看了成玉一眼,猛的轉(zhuǎn)身離開了交換處。

“如果我不厲害的話,為什么我能當(dāng)這個處長,“成玉淡笑回應(yīng),再接著道,“別把自己玩進去了,可福。”

成玉聽到身后有響動,扭過頭,便看到玉立的阿麥站在門口,朝她露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成玉也隨之回以微笑。

阿麥蹲下身,從盛了半盆白水的木盆里,拿起了濕淋淋抹布,朝成玉輕笑的搖了搖,仿佛在告訴成玉,我進來是干活,沒有偷懶。

成玉微笑的朝她眨了一下眼睛,表示理解。

身后突然傳來雄渾的贊嘆的男聲:“真是一個漂亮的姑娘,應(yīng)該捧在手中里細(xì)心關(guān)愛。”

成玉聽到聲音回過頭,便看見窗前坐著一位快到中年男人,贊嘆看著阿麥,他是一位執(zhí)法官,因為他的身上穿著綠色的制服。

成玉問:“你說的是我身后的女孩?”

“雖然你也很漂亮,但是你跟她的美完全是兩種極差,就像兩座完全不同,但是大小一樣,制工嚴(yán)密的房子,”這位執(zhí)法官看向成玉,同時朝她打了一個響指,臉色輕浮的笑道,“我認(rèn)得你,成玉,成處長。”

“我也認(rèn)得你制房所的執(zhí)法官,只是我不知道你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沒接觸過,不對你作出任何評價,”成玉把身體坐直,雙手撐了起來放到了下顎,笑道,“希望我們的談話能變得莊正。”

“我對漂亮的女性只持有欣賞的態(tài)度,不然女人長那么好看有什么用?”這位執(zhí)法官笑著坐直了身體,笑道,“好了,先自我介紹,我叫茂凱,造房所最杰出的執(zhí)法官,我精通所有房子的構(gòu)造與制造,在我的指揮下我能讓工人造出明華城最好的房子。”

茂凱從口袋里拿出一塊小小的但是十分光滑的鹿角,放到了窗前,笑道:“你說這個閑置的物件能值多少魅蘿丸?”

成玉看了茂凱一眼,低頭拿過了窗前的羊角,仔細(xì)打量了一下,然后又有拿過了旁邊薄冊查閱了一下,才蓋上薄冊說道:“可惜,才值十顆魅蘿丸。”

十顆啊,那也抵得上你身后那個女孩干三十個小時的活吧,”茂凱一笑,五指交叉放到了窗前,樣子變得十分紳士,“而且我最看不得一個漂亮而又柔弱的小姑娘不停的干活,我情愿給她花不完的魅蘿放在手心里呵護她,所以成處長給我交換十顆魅蘿丸,送給那個小姑娘吧。”

正在擦拭柜子的阿麥,聽到了茂凱的話,不由轉(zhuǎn)過頭看向他。而這時茂凱感受到了阿麥的目光,偏過頭,朝她微微一笑,說道:“可愛的姑娘,你應(yīng)該穿上精致的衣裙、帶上名貴的珠寶,在魅蘿紛繁的舞臺跳著性感的卡羅舞,你將是那唯一的美。”

“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歡你所說的東西,比如她不喜歡魅蘿。”成玉語氣頗冷的出聲,一雙眼睛緊盯著茂凱。

“為什么,是因為她是你的仆人?”茂凱看向成玉,“我能看出你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

“姐姐,對我非常好。”阿麥連忙出聲道,但是聲音有些怯懦,顯然對方是執(zhí)法官讓她有些害怕。

成玉的嘴角劃起弧度,笑道:“聽見了她叫我什么了嗎?并不所有人都稀罕魅蘿丸,你可一點都不端正。”

茂凱摸了一下眼睛,無奈的笑道:“好吧,我覺得我沒呆下去的必要了,你真是太端正了,給我換十顆魅蘿丸吧。”

“這是至今為止你說得最對的一句話。”成玉抽出一張紙,開始給茂凱寫交換契。

阿麥回過頭,蹲下身,開始在腳下的木盆里洗著抹布,原先干凈的白水,多次洗滌粘著灰塵的抹布之后,變得很臟,是灰色的污水。

阿麥洗完抹布后,繼續(xù)擦著柜子,也不往茂凱的方向看了。

成玉彎身從底下的抽出裝著魅蘿丸的木桶,開始給茂凱拿魅蘿丸,于是茂凱將目光瞄向干活的阿麥。

其實阿麥已經(jīng)查覺到了茂凱在看她,可是她斜著身子,還是干著活,盡量顯得自然,像沒發(fā)現(xiàn)茂凱在看自己。

“你可以走了。”成玉把裝在袋子里的魅蘿丸遞給茂凱。

茂凱笑著接過成玉的手中的魅蘿丸,笑道:“希望以后我這不端正的人不會給你帶來困擾,不過我想我們以后也不太會再見面了。”

茂凱的眼神讓成玉感到一陣不舒服,不過她還是自信的揚起了笑容,笑道:“當(dāng)然。”

茂凱離開椅子,笑著轉(zhuǎn)身走了。

成玉看了茂凱的背影一眼,便起身拿起羊角,往左邊的柜子走去,拉開其中的一個抽屜將羊角放了進去。而阿麥正在旁邊的一個柜子旁擦拭,偷偷看向成玉,就像一株容易害羞的含羞草。

成玉將柜子合上,注意到了在阿麥在看她,扭她朝笑道:“阿麥忘記剛剛那個人,還有你說得棒極了,他以為他是誰?”

阿麥輕笑道:“嗯,他不知道我跟姐姐的關(guān)系。”

“確實,最可恨的是把你跟那些浮夸的女人比真是讓人生氣。”說完,又成玉露出笑,“不過他也算是敗興而歸,擦拭完后就去休息吧。”

阿麥聽后微微一笑,然后乖聲應(yīng)道:“好的,姐姐。“

成玉朝阿麥一笑,便轉(zhuǎn)身重新坐在了椅子上,面前坐著一位年近中年的鳥頭人,頭上包著黑色的繃帶,穿著也是一身有些破爛的布衣,眼袋重重的下垂,雙眼頹然,就像許久未睡的乞討者。

這位中年鳥人手里握著五根白色的羽毛,有點顫巍巍的遞到成玉的面前,就像捧的是自己血一樣的東西,成玉能聞到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一股惡臭,他乞求的用卑微到極致的聲音道:“成處長久聞您公正,我能用這些羽毛換五顆魅蘿丸嗎?一個垂死者伯納乞求您的幫忙。“

成玉看著哀傷而貧窮的伯納,眉頭不由收緊了,說道:“如果是真心需要幫助的人,我會不留余力的幫助他們,不會扣取他們一顆魅蘿丸。”

伯納雙手合十,目露感激的道:“明華沙羅保佑您,我的兒子的現(xiàn)在身染重病,需要交換魅蘿丸送他去洛澤處救他的命。”

成玉同情道:“可憐,也愿明華沙羅保佑您,一看您就是一個正直的人,我會給您換相應(yīng)的魅蘿丸。”成玉伸出雙手接過伯納手中的羽毛。

“謝謝您,成處長,您的事跡讓我萬分動容,你很勇敢而且說出了真理。“伯納一張蒼老的臉揚起真誠的微笑。

成玉從旁邊拿過交換契,低頭開始給伯納寫起了交換事項,同時笑了笑,說道:“過獎了,伯納先生您應(yīng)該也信奉明華沙羅吧?”

“是他讓我還在堅持的活著。”伯納十分虔誠的說。

成玉將寫好的交換契倒過來,給伯納簽字,認(rèn)真的道:“那現(xiàn)在的困境只是暫時的,就跟我一樣,如果我有多余的魅蘿丸我會全送給你的,伯納先生。”

伯納心情似乎好了一點,露出了可嘆的笑:“是啊,還有什么比現(xiàn)在的處境更慘的呢,原先執(zhí)法官的工作被議事員給擠壓了來,恩愛的妻子也甘心被別人買走,兒子更是躺在床上不醒人事,雖然很慘,但是我想一切都會過去的,。”

“您原先是執(zhí)法官?!”成玉有點驚訝了。

“也就是前段時間不久的事,原先我擔(dān)任土地所執(zhí)法官,但是因為一些正直的事跟別的執(zhí)法官發(fā)生了矛盾,你應(yīng)該有聽說了吧,土地所準(zhǔn)備在明華雪山那里種植魅蘿。”

“在明華雪山種植魅蘿?他們想魅蘿想瘋了吧,在明華雪山那樣冰冷冷的地方,像魅蘿這種柔弱的植物會被直接凍死,呵,可笑。”成玉顯然不相信魅蘿能在明華雪山里存活,她說道,“其實我現(xiàn)在更想知道你為什么被奪去了執(zhí)法官職位。”

伯納嘆了一口氣,說道:“我還沒有說完,明華雪山周圍的極寒之地之所以那么冷,是因為明華雪山的存在吧,但是如果雪山?jīng)]了呢,或者說,直接用幾噸炸藥'轟'的一聲,給它炸沒了。”

“什么?!”成玉這次驚訝的快叫了出來,臉色也變得駭怪,“老天,他們瘋了吧,明華雪山可是白河的源頭。”

“你也覺得這是一件極其荒誕的事吧,何況這明華雪山還是明華沙羅的墓地,所以我當(dāng)時極其反對,投了反對票,但是他們能為他們的愚蠢找到理由。”伯納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嘆然的說道,“在明華雪山的原處,再造一個巨大的容器,就像一個巨盤一樣接住那些雪,充做白河的源頭,讓它們流進白河里,但是誰也不知道這么做會引來什么嚴(yán)重的后果,不過我能預(yù)知的是明華雪山會永久的消失。”

“天……這種事情他們是怎么能決定下來的,魅蘿在明華城開得還不多嗎?”成玉的臉變得有些煩悶,手握著鵝毛筆差點要把它給捏碎了。

伯納把寫好的交換契遞到了成玉的面前,說道:“反對的很少,因為底下那些狂熱的居民會瘋狂的要求審判我們這些反對者,我們幾乎都沒有什么好下場,他們想讓魅蘿開得更多,這樣魅蘿會變得更加廉價,所以說這對于他們來說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我感覺他們只配去死。”成玉接過交換契,嘴里恨恨的罵道,然后彎腰抽出木桶拿出五顆魅蘿丸再裝進袋子里遞到伯納的手中。

伯納接過這五顆魅蘿丸,苦笑的道:“或許吧。”

然后伯納起身站了起來,雙手合十,再次十分感激的說道:“成處長遇見您很開心,我那病重的兒子還在等著我送去洛澤處,我們下次再會,明華沙羅會永世會永世活在我們心中,愿它保佑您。“

成玉雙手合十,關(guān)心的說道:“我也是,伯納先生,等我下次發(fā)放魅羅丸時,我希望我能給予你一點微薄之力。”

伯納鞠躬:“謝謝您,再會。”

“再會。”成玉目送伯納轉(zhuǎn)身離去。

一位新的交換者上前準(zhǔn)備坐下,成玉低下頭,看向一旁的水漏,水晶球里的水已經(jīng)少了接近十分一,她想到了伯納的事,不由陡然一嘆:“可悲。”

“嘎吱”阿麥打開房門,臉上帶著淡笑的端著木盆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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