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你們都找不到,到底都是干什么吃的!”唐允忠坐在椅子上,危險的瞇著眼睛,攥著拳頭。冷冽的嘴角,沒有任何起伏的眸子看似主人很鎮定,可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這是有多生氣。
“必須把人給我找到,不然,提頭來見!”
“是!”
下屬們緊張兮兮的低著頭,低壓狀態下的軍座不能惹。五年前的冷冽又開始了,這次更甚。好不容易最近開始好轉,誰料到現在副官跑了,這日子更是如墜冰窟般的難過。
“他媽的,太欺負人了。”
“唉,軍座有令,執行吧。”
“你說蘇副官能去哪呢……”
話語句句的砸在唐允忠的心里,他不知道蘇沫是怎么了,明明好好的,十月份去了寺廟拜佛的時候兩人還是好好的,怎么現在……
濃烈的念頭充斥著他的心。只要娶了她,她就會一輩子呆在自己身邊。和婉瑩并沒有夫妻之實,連夫妻之名都是假的。五年的時間,自己一次次的旁敲側擊的讓她別把精力放在自己身上,到最后自己長期不怎么回來都沒有讓林婉瑩動搖。
自己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一個女人長期以往的等候,讓一個男人被傷透了心的遠走他鄉終生不見。到最后,負了一個有一個。
他這個時候是那么的羨慕顧秉義,至少他有一份永不變且自己愛的情分。他只是看不透罷了,不過,總于一天他會看透的。
罷了罷了,有些事,該說清了。他抿起唇,低頭開始看電文,才幾分鐘不到,他便把它們丟到一旁,局勢更加緊迫,日本人猖獗萬分。糟心,糟心啊!
……
“我這是在哪啊?”蘇沫緩緩的睜開眼。古色古香的布置,有些像是回到了錦繡園的感覺。他慌慌張張的掀開被子,衣服是完好的,屬于自己的東西都在不遠處的座椅上擱著,堪堪的放下了心。昏迷前的記憶開始一點一點的想起,
一個小尼姑推開門進來,往那邊看了一眼,隨即開心的說道:
“你醒啦,你等等,我去找住持。”那小尼姑把手里的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蹦蹦跳跳的出了門。
屋子又又安靜了下來,蘇沫嘆了口氣,手指摁揉著太陽穴。是睡了太久了嗎,頭暈暈的,十分的難受。
“吱呀”一聲,外面的腳步聲紛至杳來,門又被推開,一位穿著青色步子的女人走到自己的床邊,身邊還跟著兩個模樣不算太大的尼姑。
“好些了嗎?”
蘇沫抬頭看了一眼眼前這位熟悉的住持,彎起嘴角笑了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一副很好的樣子,輕聲的說道“當然。”
住持揮了揮手,旁邊的人的退了出去,難得的露出了笑顏,如沐清風。
“嘴硬,你看你這副蒼白的像鬼的樣子,哪里好。”
蘇沫頑皮的咧開嘴,住持把手里的珠子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轉身坐在了床邊。蘇沫往前移了移,雙腿彎曲著把臉龐靠在她的肩膀處。
“這都六年了,怎么都不回來看看。”
“我十月份的時候來過,可惜你不在。”
“你和那個軍長怎么……”
“噓——別說話,讓我靜一靜。”
蘇沫看起來十分虛弱,蒼白著臉頰,眼里掛滿了清霜。仿佛是從冰雪里走出來的白蓮,不可讓人褻玩焉。
趙與暮靜靜的坐在那里,感受著肩膀上的人的難過,濃濃的悲哀蔓延。
人在悲極了,大概離紅塵俗世也就相去甚遠了。
這個冬天很不好。外面的風霜寒冷刺骨,那點微乎極微的想念,也被凍死在這冰天雪地里。何談愛意,有何談歡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