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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云祁

  • 福你相倚
  • 蕭里珍
  • 2023字
  • 2020-01-21 20:00:00

晉州,按照劉二給的地址,逄玄江尋到一間臨水的四合院。

宅主大概是個喜歡清靜的人,四合院地處偏僻陋巷,打眼看去,屋檐上卻是用的品相最好的漢瓦。

剛離開都城的時候,逄玄江就有打算,在去總兵府前,先去拜訪劉二口中的這位世外高人。

逄玄江輕輕扣響門板,這樣的高人,按照常理,一般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來開門的大概是書童或者小廝云云,隨便找個借口說主人外出不在,你不多登門幾次,是不會讓你見著人的。

過了片刻,有人從里面把兩扇門打開,此人著一身白衣,頭發用白玉管束起,約莫三十歲。

逄玄江立馬收回撥弄雜草的腳,客氣道:“叨擾了,我姓逄,從都城來的,請問沈云祁沈先生在嗎。”

來人笑了笑,和氣道:“在下就是沈云祁。”

云之祁祁,或雨在淵。

本是清雅的名字,卻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味。

‘高人’居然不按套路出牌,逄玄江忙道:“久仰大名,失敬失敬。”

沈云祁什么也沒問,請逄玄江進屋再敘。

逄玄江盯著他飄飄欲仙的背影看了兩秒,光速思考里面會不會有埋伏之類的。

沈云祁見逄玄江沒有跟上來,語氣無波無瀾道,“逄公子,怎么了。”

“啊,沒事沒事。”逄玄江跟上去,倉促道:“多謝沈先生。”

逄玄江一邊與沈云祁交談,同時不忘觀察周圍的環境。

偌大的宅子,竟然只有沈云祁一個人住。

他活脫脫一個白面書生,真有劉二說的那么神?

待沏好熱茶,沈云祁不急不慢道:“閣下光臨寒舍,不知所為何事。”

“也沒有什么要緊事。”逄玄江把手中的禮盒放在桌上。

沈云祁不解道:“我與逄公子素不相識,公子這是何意?”

逄玄江對上沈云祁清澈無塵的雙眼,“素不相識的人,摸不清底細,先生也敢隨便往家里請?”

沈云祁含笑道:“來者是客,我觀公子面相,非富即貴,而且是個善人。”

不管沈云祁說的是不是客套話,逄玄江也不再賣關子,“我在都城,有個朋友叫劉二,他曾提及與先生是近鄰,話中對先生夸贊有加,我不由對先生心生敬佩。這趟出來跑生意,正好路過晉州,特來拜訪。”

逄玄江沒有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和來晉州城的目的,一是晉州是總兵王珩尉的地盤,被人知曉他巡檢官身份,總歸不太安全,二是怕沈云祁知道自己是來查案的,為了不招惹麻煩,故意躲起來。

“逄公子過獎了,”沈云祁禮貌的笑了笑,推辭道:“在下無功不受祿,此禮還是拿回去吧。”

逄玄江擺擺手,“沈先生此言差矣,俗話說,多個朋友多條路,先生若不嫌我粗鄙,還請收下這份薄禮,日后若有事相求,我也好開口不是?”

沈云祁略加思索,考慮到逄玄江到晉州來,絕不是跑生意這么簡單,這不是他惹得起的人物,無奈道:“請恕在下冒昧,逄公子是哪一年生人。”

逄玄江:“隆安元年。”

沈云祁平靜道:“在下乃一鄉野匹夫,虛長逄公子幾歲,公子若不介意,就喊我沈大哥吧。”

逄玄江笑道:“沈大哥是個明白人,天色已晚,便不多打擾了,待我辦完手頭的事,再來請大哥小聚。”

沈云祁也不留他,淡淡道:“逄公子客氣了。”

逄玄江走出宅門幾步遠,回頭看了眼寫著沈宅的牌匾,眼神里的溫度比方才冷了不少。

扮豬吃虎的人他見的多了,直覺告訴逄玄江,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沈宅,包括沈云祁這個人,一定暗藏玄機。

在與沈云祁的交談中,有那么一瞬間,逄玄江甚至感覺,為何這么巧,那個老實巴交的劉二,是知道自己一定會查到晉州,讓自己知道有沈云祁這個人的存在,難道是早就計劃好的。

或者說,確實是巧合,劉二就是個普通的獄卒,他看到的只是沈云祁的表面,而看不穿沈云祁的實質。

不過這個冷冷清清的人雖然神秘莫測,逄玄江卻不覺得疏離,莫名相信他不是敵人,還從他身上得到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后來,逄玄江才明白,那是一種血脈相連親人之間才會有的感覺。

......

逄玄江離開不久,剛才他與沈云祁喝茶的地方,多站了一個人。

“殿下,你和四殿下,有很多年未見過面了吧。”

如果逄玄江在場,他會發現,此時在沈云祁身邊說話的,就是前些日子天牢里,浮生一夢間,被自己罵作瘋子的朱韜。

此時的沈云祁,慵懶的坐姿,銳利的目光,整個人一改適才溫爾文雅的面容,換了一副城府深沉的皮相。

不過在提起逄玄江的時候,他如霜似雪的眉眼間,依然有一泓春水若隱若現,“是啊,當年我從都城離開的時候,他還不及這張桌子高,連話都說不清楚,轉眼都這么大了,歲月磨人啊。”

朱韜察其言觀其色,疑惑道:“殿下不打算告訴他實情嗎?”

“萬不得已再告訴他吧,”沈云祁揉了揉太陽穴,失笑道:“說實話,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我突然有點舍不得。”

朱韜聞言,瞳孔隨之一震。

未等到身旁人開口,沈云祁自嘲的笑出聲,仿佛剛才只是夢中囈語,“朱先生,魚兒快上鉤了,我們也該做好準備才行。”

朱韜例行公事的說:“殿下,決定好了?往后可是一條不能回頭的路。”

沈云祁起身,饒有興趣的望向天邊沉沉欲墜的斜陽。

過了良久,只聽他自言自語似的說:“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該恨誰。”

朱韜悄悄退了出去,留沈云祁一人消化突如其來的情緒。

朱韜幫沈云祁做事,并不是拿了沈云祁的錢,而是他缺錢時,與另外一人的交易。

那個人已經不在世上,可朱韜與他的交易仍在繼續,這場未完成的交易完成之日,就是一些人萬劫不復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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