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聽到消息的姑逢一高同學們紛紛趕來探望。不少男同學當場就要跟李乾坤動手,還是朱長盛和李冠宇忙著擋了下來,提醒他們張少琳需要靜養,不要在病房里鬧。
男生們最后威脅了李乾坤一番才走,而李乾坤在她的病床前陪了一宿,第二天一早,才看見常威立帶著一臉的傷,也趕來探望。
“臥槽,你臉怎么了?”李乾坤驚訝地問道。常威立好像被人狠狠地打了一頓,臉上到處都是淤青。
“咳,別提了,昨天去超市買東西,我前面有個老頭要插隊,被我說了一通,就要來打我。我尋思著我要是動手豈不是欺負老人?結果沒想到那老頭不依不饒地給我打了一頓又跑了。呵呵,你說我這倒霉催的。”
常威立解釋了一番,然后又關切地問道:
“怎么樣了?張少琳的情況有好轉嗎?”
李乾坤點點頭:
“嗯,好像穩定一點了,昨天半夜大夫又打了一針安定,說是今天上午就可以醒了。”
“唉……”常威立長嘆一口氣道:
“你說這事兒整的……”
他又自責道:
“都怪我,沒能早點發現她那個閨蜜有問題,結果竟然搞出這么大的亂子,唉!”
“不怪你,這種事情誰也想不到的。”李乾坤連忙安慰道,常威立搖了搖頭,又拿手拍了一下李乾坤道:
“乾坤,要是有什么忙可以幫的,不用客氣,直接叫我。”
“嗯,謝謝。”
常威立又點了點頭,頗為內疚地看了一會兒張少琳,才轉身離開,上課去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張少琳才悠悠轉醒。她轉頭一看自己身邊睡著的李乾坤,臉上顯出復雜地神色,剛想伸出手,就感覺自己的手正被他握著。
她靜靜地躺著,眼角又流下淚水。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處理這段感情,其實她一開始跟李乾坤的時候,確實是被常威立說動了,存了一點心思的。
可是隨著兩個人的相處,她漸漸地又感到迷茫與不安。她一方面很唾棄這種釣金龜婿的行為,一方面又很想依靠他出人頭地。
她從小就不被母親關愛,自從有了弟弟后,更是連學費都難以支撐。
多虧了她的初中老師,發現了她在劍斗上的才能,這么多年來更是一力支撐她的學費,才堅持著送她上了最好的機甲高中——姑逢一高。
原本她還想著,等大學畢業了就去參軍,報答老師的恩情,可惜在她高一下學期剛開學沒多久,老師就在一場事故中喪生。
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是常威立幫助了她。她知道常威立只是覺得自己好看,肯為她花錢。此后的學費和生活費幾乎全是常威立給她的,這讓她在慶幸之余,又感覺自己好像跟母親也沒什么兩樣。
就這樣,她又是糾結又是難為情地度過了自己的高中生涯。正當她以為常威立要開始讓她用肉體回報時,常威立竟然就這樣放棄了!
甚至還給她推薦了李乾坤。這讓她開始對自己的相貌有了一些信心不足,對自己的未來也充滿了迷茫。
她其實是帶著破罐子破摔的情緒,答應了李乾坤的追求,以為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嫁給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就像個不知羞恥的賤婦。
可是當初買劍的時候,李乾坤說要讓自己用親吻報答她,又讓她有一些被輕賤的感覺。那一刻她又怕又怒,她不想這一輩子都這樣度過,她以為自己可以獨立自主地生活下去!
但李乾坤對她的好,她一直記在心里。李乾坤從來不會逼她,也不會隨意輕薄——除了劍斗大賽的那一次——其實張少琳在被他強吻的時候,竟然也有了一絲反應,但是她很快就為自己的反應而感到羞愧。
難道自己天生就是一個蕩婦嗎?只是被男人吻了一下就有反應?
張少琳一邊有些向往著更親密的接觸,一邊又陷入了自我否定和厭惡。
就這樣,她勉強跟李乾坤過了一年多的男女交往生活,不停地給自己施加壓力,最后,終于在這一次的事件中集中爆發出來。
她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著,李乾坤醒了,嚇得她連忙閉上眼睛裝睡。
李乾坤醒過來后,握著張少琳的手,愣愣地看了她半天,又忍不住把她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過了好一會兒,他發現尿袋已經接了不少了,才親了一口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病床上,又拿出一只空尿袋給她換上。
房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李乾坤的心思其實已經想了很久了,他這次終于忍不住,偷偷地把鼻子湊了上去,聞了一下……
他沒有注意到張少琳的眼睛瞇開一條縫,正在偷偷看著他。
這個味道好像有點熟悉……
帶著點大棗水的味道,李乾坤一下子就想起來當初劍斗大賽中,趙琳腳下的水——
原來真的是尿的味道!
李乾坤有點小緊張,他又偷偷看了一眼張少琳,張少琳見他一轉頭,連忙又閉緊眼睛,李乾坤感覺她的眼皮好像眨了一下,但是盯了半天,她好像也沒什么反應,就一臉糾結地望著手里的尿袋……
他剛一轉過去,張少琳就偷偷睜開了眼。
他的心臟砰砰跳,好像就要跳出胸腔了,他一邊勸自己千萬不要做出什么變態的行為,但又克制不住自己,偷偷地用手指堵在尿袋的入口,稍微倒了一滴出來……
他用顫抖的手指伸到了嘴邊,張少琳見到了他的變態行為,驚得不由自主地瞪大眼睛——
李乾坤放下了手,但他沒注意到張少琳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李乾坤雙手捏著尿袋,抿著嘴,把入口湊到了嘴邊……
他再也不顧一切,低語了一聲“張少琳……”
——味道又咸又苦,有一股子很奇怪的氣味。
張少琳猛地倒吸一口冷氣,她這一下子就驚住了李乾坤!李乾坤猛一回頭,就看見張少琳瞪大了眼睛在看著他!
“咕嘟!”李乾坤一緊張,竟然直接咽了下去!張少琳的臉上頓時精彩起來,李乾坤又羞又臊,可能是昨天晚上睡眠不足,他一下子就從地上站了起來,馬上感覺眼前一片雪白的光,瞬間有無數光點到處亂飛,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
沒過幾秒,他一口氣沒上來,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李……李乾坤!”
張少琳驚叫起來:
“大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