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雨幾句話在某些人的心中炸了一個大爆竹，連皇帝的臉色都定住了。石狂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百里挑燈嘴角一笑。

皇帝沉默許久。

“陛下！”相如原站了出來，他瞥了一眼李山雨，極其不滿。“她所提是兩件事。”

一個愿望，是不能用在兩個人身上的。

“我與三郎是至交，我與他的事可論為一件事。”李山雨反駁，相如原蹙起眉頭去。

“好，我答應你們。”皇帝道，相如原再多的話也只能咽在口中。相如原坐回位置上，他身邊的相如愿抬起頭望著李山雨，而李山雨坐回樓止瑜的身邊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

宴會恢復熱鬧，熱鬧之中有人壓制心中的怒火，有人拔高了興趣。

宴會最后的時間很快過去了，李山雨揉了揉眼睛有些困。

“五哥你怎么了？”趙懸念看著趙奕棠臉色很不好，眉頭是不是緊蹙在一塊，怎么也不肯散去。

“沒事！”趙奕棠不說，他今日喝了很多酒，腦袋有些暈。

晏王殿下……

她叫我晏王殿下……小女子就是小女子。趙奕棠想，腦子回憶起李山雨肆無忌憚的臉，笑容也是如此，笑得牙齒露出許多，毫無女子的端莊。為何……我有種羨慕她的感覺？趙奕棠不明，做在馬車上。一直在等她的侍女溫柔扶著趙奕棠的腰身，趙奕棠低頭看著她，她羞澀地笑著，千嬌百媚如花一般。

真香！趙奕棠想，他的手撫上侍女軟軟的腰身，馬車上傳來細微衣物摩擦的聲響。

“六哥，那位叫李山雨的女子長得美嗎？”趙懸念還念著傳聞中的李山雨，趙子洲聽了他的話一臉疑惑。美人？李山雨真的不是啊！

“她長的不美，只是普通的女子，你怎么對她有興趣？”李山雨的大名傳播如此之快嗎？趙懸念今日陪著顏淑妃沒有參宴，心里滿是好奇之心。

“不美嗎？真可惜，如果她美，我還想納她做小妾呢！”趙懸念接著道，趙子洲目瞪口呆，他弟弟說的話是開玩笑的吧！“我也該到處嘗巫山雨云的年紀了，宮里的小宮女我沒有興趣，只能找別人了。”趙懸念捧著臉道。

如果你見到李山雨，你就不會像納她做小妾了。趙子洲嘆氣，想著什么時候帶趙懸念見見李山雨，好打消他的想法。

桃夭殿內，王貴妃與顏淑妃正在頌佛念經，保佑皇家身體健康，國家太平長安。

相如愿端莊做在馬車上，她的哥哥坐在她的身邊。相如原見她不高興，伸手摸摸她的腦袋，為她扶正簪子。

“妹妹，我會讓他娶你的。那個叫李山雨的臭丫頭，我會讓她消失在世界上。”相如原的眼睛閃過一絲狠厲，竟然敢擋在他妹妹前，那只有死路一條。

“哥哥，別！”相如愿紅了眼睛，相如原更氣得上火，恨不得此刻把李山雨拖出去砍了。“哥哥，山雨她是我的朋友……”

相如原的記憶被點破，他的妹妹年幼流浪在外，有一位叫李山雨的朋友，而今日搗亂的人也叫李山雨。

“當年是我拋下她……”相如愿的眼淚落下，她知道李山雨就是她的朋友，可她害怕與她相認。長陽是個殘忍的地方，吃人不吐骨頭。李山雨現在不會發現，她年紀還小，樓止瑜也護著她。等過幾年，她就會明白在長陽，一個沒有背景的女子活得有多可憐。

“相如愿……”李山雨忽然輕聲呼喚出這個名字，樓止瑜轉頭看她，她已經睡著，剛剛念出的是夢話。

夢見相如愿了嗎？樓止瑜伸手扶住李山雨的腦袋，防止她從自己的肩膀掉下去。

總覺得你還有很多事沒有跟我說，你才十四歲，哪來那么多的心事？樓止瑜的眉微微皺了一下，李山雨嘴巴動了動，微微張開呼出一口冷氣。樓止瑜睜大了眼睛，他看見李山雨呼出的氣噴在馬車的木板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蘭燕殿內，一位嬌艷的女子對鏡貼花鈿，細細描畫自己的眉毛，等妝容化滿意之時，宴會已經散去。

她站在宮城的一角，望著遠去的挺秀的背影。

那背影是她魂牽夢繞的背影，她只要走過去，他會回頭。他會看見她沉魚落雁的臉蛋，玉骨冰肌的膚色，靈動的眼睛，他會愛上自己的。可是那個人身邊怎么會有她？她一點都不美，膚色如醬油一般，既粗魯又放肆，沒有一絲女子的溫婉動人。

“殿下……今夜陛下應了勝者一個要求，是關于她自己和樓三郎的。””一位太監小跑走到她的身邊，低頭道。

“她難不成要阿爹賜婚給她與表兄？”她臉色一寒，手一排來在堅固的欄桿上。

“并不是！”太監回答道，她的臉色一松。“陛下答應她與樓三郎，無論發生什么事，只要他們沒有同意，誰也不能逼迫他們娶親嫁人。”

“什么？”她怒意更重。“她倒是聰明，不然依照她的地位，也只能嫁給家奴了。哼……”她冷笑，癡癡望著遠去的背影，心里苦澀萬分。

“二郎來了……”月歡意樓的女子依在雕花木欄桿上，半露香乳，眉眼一跳勾引著杜寅。杜寅笑著，一把抱住女子的腰，湊上去吻她的唇，隨后到袒露的一處處。

“我要找聽雨。”杜寅到，咬了一口女子的脖子。

“聽雨姐姐她已經在休息了……啊……”女子脖子上一陣刺疼，她忍不住大叫起來。杜寅松開手，她連忙捂住自己痛不可耐雖地方，摸到了溫熱的液體，她放開手看，是一片紅。女子的臉色極難看，雙眼要冒出淚珠。雖然傷口在脖子，但她的容貌算毀了，成為月歡意樓最低等的伎女。

杜寅才不在乎聽雨是不是在休息，他輕車熟路走到聽雨的房間，一腳踹開門，又把門鎖上。

“杜二郎我已經改休息了……你另早他人吧！”聽雨拒絕，美貌的臉盡是無奈與惶恐。

“是嗎……可我只想要你……”杜寅冷笑道，一把抓住聽雨。

“我見到那日的小丫頭了……表演的劍舞真的事是太美了……”杜寅湊到聽雨的耳邊說，腦子回憶起那個在日歡意樓飛快奔跑的女子，那雙強而有力的腿若是失去了……那她該有多傷心，多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