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禍起
- 鳳棲梧—王妃的自我修養
- 是向日西葵啊
- 2405字
- 2019-03-07 20:53:36
浮光站在沈府的門口,焦急的來回轉圈,她略帶埋怨的對陸慈溪道:“這好端端的,表少爺怎么會跟小姐走散呀。”
陸慈溪站在一旁也有些無措:“我回到廊下,她已經不在那里了。”他順著河邊走了好幾圈,連各個小攤位都尋過了,就是沒見茯苓的影子,本以為她可能提前回了府,但卻撲了個空。
茯苓在肖之禎背上悠悠轉醒,他的肩很寬,靠上去很舒服,看他背著自己走的悠然,不由得彎起了嘴角。
“醒了?”肖之禎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偷笑的茯苓。
“嗯。”茯苓輕輕點了點頭,不好意思的開口道:“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
“怕本王背不動你?”他勾了勾薄薄的唇。
茯苓聽他這么一說,在心里翻了個白眼,不識好人心!思畢,便干脆又把下巴支在了他的肩上,雙臂環緊了他。
快至沈府巷口時,茯苓就瞧見了正要出門尋她的陸慈溪和浮光。浮光趁著月色,依稀辨出了茯苓的面容,她快步走上前去:“小姐!你去哪兒啦?可急死奴婢了!”
茯苓見有人過來,便掙扎著要從肖之禎背后跳下來,這次肖之禎沒有阻攔,略一彎腰便將她放了下來。
陸慈溪見狀也快步跟了上去,見茯苓身邊的青年男子一襲墨綠色紗織外袍,頭發用玉冠豎起,眉宇間不怒自威,陸慈溪不由得心中一凜,此人是誰?
肖之禎看著眼前身材高大,容顏深邃的錦衣少年正充滿敵意的望著自己,他瞇了瞇眸子,伏在茯苓耳邊悄聲道:“好好在府里呆著,不許亂跑。”
想到再過月余,就是二人成婚的日子,茯苓紅著臉輕輕點了點頭。
陸慈溪眼見此人與茯苓貼的這般近,急忙上前拉開了茯苓,眉毛一橫,大聲質問道:“你是何人?”肖之禎并不說話,而是迎上了陸慈溪充滿敵意的目光,一時間濃濃的火藥味在二人之間流竄。
浮光拉著小姐左瞧瞧右看看,確定小姐安然無恙,才放下心來。抬眼往茯苓身邊一瞧,頓時驚得花容失色:“睿王爺?!”
“睿王?”陸慈溪心中一驚,他就是茯苓要嫁的人?!現在他們還未成婚,睿王與她的舉止就這般親密?思至此,他不由得恨得牙根癢癢,望著肖之禎的眼神里也盡是怒意。
肖之禎心中發笑,沖浮光略微點了點頭,對茯苓淡淡道:“本王走了。”
“慢走不送!”陸慈溪一甩衣袖,冷哼一聲。
目送肖之禎與陸慈溪離開后,茯苓拉起浮光的手,邊往家走邊道:“你怎么出來了?不留著門嗎?”
“大少爺和二少爺也出門了,還沒回來,管家一直留著門呢。”浮光道,“小姐不必擔心。”
“都這么晚了,繁兒和復兒還沒回來嗎?”這焰火與河邊的表演都結束了,若此時未歸,約摸是與狐朋狗友喝花酒去了。這兩個弟弟,醫術不精,學業不精,吃喝玩樂卻樣樣都精,茯苓不禁失望的嘆了口氣。
“他們兩個大男人,還會丟了不成?!”浮光一撇嘴道,她對這兩位少爺可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次日早晨,茯苓正在屋里描繡花的花樣,只見母親的貼身婢女阿碧急匆匆的走進來,道:“大小姐,快去前堂瞧瞧吧,大事不好了!”
“這是怎么了?”茯苓放下手中的筆道。
“大少爺被京兆府的人帶走了!”阿碧道,“前堂都亂做一團了!”
茯苓心中一驚,忙站起身道:“走,咱們去瞧瞧。”
茯苓還未走進前廳,便聽得屋內梅姨娘哭的凄凄切切:“老爺!您可得想想辦法啊!救救咱們的復兒啊!”
“妹妹,你先別急,老爺一定會想出法子的。”茯苓一進屋,見母親也擰著秀眉,輕輕拍著梅姨娘的后背,梅姨娘哭的梨花帶雨,連發髻都亂蓬蓬的,父親則是沉著一張臉,背著手不說話。沈繁則是面如金紙,頹然的坐在椅子上。
梅姨娘一見茯苓進來,便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袖,凄慘道:“茯苓,你弟弟被京兆府的人帶走了!”
“姨娘莫急,京兆府不會無憑無據的拿人。”她轉身對沈繁道:“昨夜你們兄弟二人應該一直在一起,說,究竟怎么一回事?”
從沈繁斷斷續續的描述中,她大概弄清了緣由:昨夜兄弟二人與幾個朋友在百花樓喝酒,為了一個歌妓爭風吃醋,與連御使家的公子發生了口角,沈復仗著人多勢眾,將連公子狠狠教訓了一通,連公子受了傷,被家奴帶了回去,可還未到四更天,連公子竟然一命嗚呼了!連家家奴將在百花樓發生的沖突如實稟報了連御使,連御使大怒,即刻著人去京兆府擊鼓報了案,京兆府隨即派了人,將剛剛回家,還未酒醒的沈復拿下了。
茯苓聽的倒抽了口冷氣,沈復竟是惹上了人命案子?但見全家上下一片愁云慘淡,她也不好幸災樂禍,“父親,我看眼下,不如等等京兆府的調查結果?”茯苓試探著問道。“也許連公子之死,與我們府上根本沒有關系呢?”
“這個忤逆子!”一旁沉默許久的沈棠突然開口道。雖然連御使是一個區區的五品官,但卻是個連圣上都敢痛斥的狠角色,如今死了兒子,他怎肯善罷甘休?沈棠想的明白,當下之計,不如提前疏通京兆府,判沈復個過失之罪,讓其免受牢獄之苦。可京兆府尹與連御使乃同年進士,以二人的交情,疏通關系談何容易?
他繃著一張精瘦的臉,轉了轉眼睛,目光落在了茯苓身上。如今睿王執掌刑獄,而女兒可是未來的睿王妃,這未來岳父的面子,睿王會不會給呢?他定了定神,決意為了兒子,去睿王府走一趟。
“管家,備車,我要出去一趟。”沈棠沉聲道。
睿王府。
“王爺,京兆府魏大人來了,正在前殿候著。”南風對肖之禎道。
“哦?”肖之禎道,“這還不到查獄時候,他來做什么?”
“聽聞是遇到一件棘手的案子。”南風回道。
“奇了,魏大人斷案如神,能有什么案子難住他?”肖之禎與南風邊走邊道。
主仆二人剛邁入正廳,便見紅苕姑姑正在為一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看茶,紅苕見肖之禎進來,慈祥一笑。
“姑姑,都說好多回了,這些瑣碎之事,讓小丫鬟做就好。”肖之禎語氣里略帶著心疼。
紅苕姑姑笑著搖了搖頭,行了個禮便退下了。
“王爺。”京兆府尹起身,朝肖之禎行禮。
“魏大人有何貴干?”肖之禎示意他坐下。
“今早我們拿了一個人,牽涉了人命案子,至于如何處置,下官暫時還拿不定主意,所以特來請示殿下。”京兆府尹道。
“哦?此人有何特別之處?”肖之禎挑挑眉道。
“此人正是您準王妃的庶弟。”京兆府尹邊說邊小心翼翼的望了一眼肖之禎。
肖之禎微微一笑,道:“原來魏大人是為此事而來。”
他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杯中的雨前龍井,冷冷道:“魏大人,您只需秉公辦理,無需顧忌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