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袱在碰到牙的手時就憑空消失了。

若只看牙的手的話，料誰也不會猜到這么個活生生的人居然就是傳說的兇獸——牙。

因為他的手看起來簡直比普通人的手還要美麗、漂亮，仿佛是一件絕美的藝術(shù)品般的純凈，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似乎還發(fā)著微弱朦朧的白光，微泛著冷意，令人心寒的同時又帶著無比的圣潔，好像帶有著令人心動的魔力，讓所有人見了都不禁贊嘆癡迷，甚至生出把它鋸下來據(jù)為己有的念頭。

料誰也想不到，就是這雙寒玉一般的手，在光鮮的外表下到底被鮮血染成了什么難以言喻的樣子。

不夸張的說，它殺的人比人吃的飯還多。

漂亮的手只出現(xiàn)了一瞬就又退回黑袍里了，倨傲的姿態(tài)與其主人如出一撤。

何九玲黝黑的眸中不由得劃過一絲藏匿地極深的失落，即使銳利如牙也沒看出來。

“哼，借口。”牙不屑地輕哼一聲，在前面領(lǐng)頭，就那么光明正大地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邊走邊說，“不過那幾個人遲早都是要死的，就當做我出世之后為這個世界準備的第一份大禮吧。”

“你難道還不知道這個世界已經(jīng)變得不一樣了嗎？”何九玲不放過任何一個拆臺，讓牙難堪的機會，“不要跟我說你可以出去，相信我，你是做不到的。即使你是嗜血兇獸，也破不開時空的壁壘。”

牙的唇再次緊抿成一條直線。

“她好像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的存在了。”就在以為兩人都不會再說話時，何九玲卻是突然開口了，“甚至摸到了我跟你，只差沒揪出你表面的身份了。”

“是那個瘋女人吧。”雖是疑問的句子，語氣卻很篤定。

“嗯，是她。”何九玲語氣淡漠得沒有一絲感情，問，“要殺掉嗎？”

輕松自然的就像在問今天天氣怎么樣。

卻是哪想，弒殺成命的牙這次卻意外地沉吟了一會兒才不容置疑地說道：“先不急，只要她不搗亂，我們也沒必要對一個瘋子下手。”頓了一下，他又說，“沒幾個人會信一個瘋子的話的。”

“哦，是嗎，那是我多慮了。”何九玲語氣不見異樣，眼神卻是一沉。

瘋子瘋子瘋子……

她說的話就沒幾個人會信？

那那個呆在她身體里的又算什么，不是人嗎？還是說他是在隱晦地警告自己不是個人，人的東西她都不需要？

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

何九玲心里的小人放聲狂笑，眼眶卻漸漸泛起濕意。

比不過，比不過，還是比不過！

為什么？正牌她都不期望了，為什么還要護著那個冒牌貨？

她不過是眼睛像了點，別的什么都不像，還整日瘋瘋癲癲的，他到底是為什么要護著她？為什么不讓她去殺了她？

明明她比她更像，明明現(xiàn)在站在他身邊的人是她，明明她為了不惹他的厭惡而展現(xiàn)了自我個性，可是為什么，他眼里從來都沒有她？

何九玲清楚地知道，別看牙現(xiàn)在對她有多么的包容，他們之間相處的多么的好，只要時機一到，第一個果斷踹開身旁人的絕對是牙，而不是她。

呵。

妖傀究竟為什么要有心呢？沒有心了，就沒有那些影響她的麻煩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