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等明月想出什么對付他的辦法，她又一次被周辰桉盯上了。

這節晚自習學校要求每個班都必須看一個勵志類的市里自制的VCR，還要求周五放學前必須都上交觀后感。

晚上，同學們都紛紛關上教室的窗簾，幾個調皮的男生還說著：“要關上窗簾做壞事了。”明月聽到這句話，右眼皮跳了跳。

教室里只有黑板旁的大屏幕映出的燈光，從外面看的話，黑漆漆的看不出里面同學的臉。班主任并不在教室里，樓道里只有級部主任偶爾走過從教室門上的小窗戶監視同學們的大致情況。

教室里一對大膽的情侶已經偷偷換了位置坐在靠墻的地方不知在做些什么事，很多關系比較好的女生也都坐在了一起說著悄悄話——反正主任也看不到人臉，即使看到了，也不會完全記得他們本來的位置。

后排幾個男生把椅子挪到最后面，靠在墻上翹著二郎腿，不知道是誰弄來了一大包瓜子，他們就那樣嗑著瓜子聊著天，瓜子皮也在黑暗中被扔在了地上，至于最后有沒有人會打掃，答案是當然不會，只能等第二天的值日生抱怨著打掃干凈。

明月和李一凡兩人應該算是例外吧。李一凡一聽班長說要寫觀后感，就在桌子上準備好了本子隨時準備記東西。明月百無聊賴地一會兒看看百年不變套路的勵志片，一會兒看看在黑暗中不停地記東西的李一凡。

“一凡，你在記些什么？”

“就是這些人名，還有說的話什么的，寫的時候可以做素材，要不然下節課寫就都忘記了。”

“這么黑你能看見？”

“看不見啊，所以隨便記一點自己能認出來就行。”

“哦。”明月看著又奮筆疾書的李一凡，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打擾她了，干脆趴在桌子上一邊玩著手指頭一邊看大屏幕。

周辰桉坐在后排磕著瓜子，不知是不是刻意的，轉頭掃了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無聊地趴在那兒的明月。

“你們聊，我去找點樂子。”周辰桉也不怕主任會來檢查，直接大搖大擺地站起來了，還不忘順手拿了一把瓜子。

“喂，你，去后面坐著。”周辰桉走到李一凡身后，戳了戳她。

明月和李一凡都回過頭看向他。

“你要干什么？”

李一凡也看到了昨天明月被他欺負的那一幕，所以立刻搖了搖頭。

“快點過去，就是后面空著的那個位子，快去。”

“我……我……我近視，坐在最后排看不見。”

“看個破短片管它看得見看不見呢。不想被我打一頓就快點兒滾過去。”

“可是……”

“哪有什么可是，快點兒吧。”周辰桉已經不耐煩了，“不然小心被打。”

李一凡又轉頭看向明月，明月從她的眼神中讀懂了她的意思，沖她艱難地笑笑，她并不怪李一凡，大概換做是她，她恐怕也會這樣，畢竟，人都是自私的，保護別人的前提是保證自己的絕對安全，更何況，面對的是一個名聲不太好的男生。

“我沒事，你去吧。”

“明月，對不起。”李一凡遲遲不肯起身，直到被周辰桉拽著衣服領子被迫站起來了。

“哎呀，真的沒事，他還能怎么樣我不成？這是教室，沒事的。”明月反過來安慰愧疚的李一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