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既然來了這個學校就給我認真學習，別整天找借口請假出去。上次是例外，不會有第二次了。”

“老師，就半天可以嗎？”

“明月，我警告你，現在是高中了，義務教育普及到初中，現在我有權利把不務正業的學生開除！”班主任突然提高的聲音引起了周圍幾個班的人的注意，明月感覺到很多看熱鬧的眼光都朝她看過來。

“你回教室吧。要是真有什么病，去醫院給我看個證明來，我就準假。”班主任把教案用胳膊夾住，負手離開。

明月站在公共電話旁猶豫了很久，直到后面排隊的同學不耐煩地催促：“同學？你到底打不打？”

明月回過神來，充滿歉意地沖她笑笑：“抱歉啊，我不打了，你來吧。”這種時候，還是不要總是麻煩李言久了吧，畢竟自己請不了假，也只能讓他白白擔心。

回到教室。

盡管明月想要無視那些奇奇怪怪的目光，不過這件事似乎也在班里傳開了，多道視線讓明月坐在教室里渾身不自在。

沒有人問明月到底發生了什么，也沒人問到底是不是真的，僅僅憑借一句話，幾乎所有人都選擇了否定明月。

只有和自己關系還算不錯的后桌謝薇婭上課時偷偷給了明月一張小紙條：“加油！我相信你。”明月給她畫了一個笑臉。

“二號食堂新出了一道菜，據說很好吃，明天咱們去嘗嘗？”課下，幾個女生圍在一個課桌上聊天。

“行，那可得跑快點了。”一個女生點點頭，警惕地往窗外看了看，確認沒有老師以后，挽起自己的袖子，神秘兮兮地說：“看我上課偷偷弄了個什么。”

“你用刀刻上去的？”另一個女生因為驚嚇提高了音量，明月條件反射地抬頭，剛好看到女生胳膊上細細的幾個字，要不是離得近，估計都看不到。

“不是，拿圓規畫的。”

“咦。”女生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光是想想都覺得疼。”

“其實還好，我覺得還挺解壓呢，回頭給我男朋友看看，都刻了他的名字了，居然還整天懷疑我不愛他，哼。”

另一個女生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只說了一句：“果然，戀愛中的女生智商為零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很解壓嗎？”明月喃喃道。

明月特地找了個上廁所的借口。現在是晚自習時間，廁所里并沒有人，明月也沒有進去，蹲在廁所旁昏暗的走廊上，整個人都倚在了墻上。

明月拿出口袋里小巧的美工刀，一點一點把它按出來，舉到眼前自言自語道：“真的，很解壓嗎？”

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明月握著美工刀劃到左手胳膊上。刀雖然不夠大，但好在一點也不鈍，刀鋒刺破肌膚，明月像是感覺不到一樣，繼續狠狠地劃下去。

走廊盡頭并沒有燈光，明月甚至看不清血液的顏色，只能感覺到有液體停留在她的胳膊，慢慢變多，一滴一滴不斷地從美工刀劃過的小小的傷口涌出來。

明月看著傷口，莫名覺得心情好了很多。

“原來，真的很解壓啊。”

半晌，她才站起身，走到廁所洗手池邊，粗略地沖了沖胳膊上的血，又蓋上幾層衛生紙防止之后的血沾到衣服上。收拾妥當后，明月才若無其事地回到了教室。

也是從這天開始，明月就愛上了這樣的宣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