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沒再說話，畢竟今天實在太累了，明月想著想著，就進入了夢鄉。

明月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有她的爸爸媽媽，雖然看不到爸爸的臉，不過她能感覺到爸爸很好很好，給她買好看的公主裙，給媽媽和她做各種甜點，眨眼間她就長大了，來到一個陌生的學校，不過周圍的同學都很善良，沒有勾心斗角算計她的安琪，沒有對她冷漠到極點的溫寧，也沒有那幾個沒有人性的惡魔……

不過夢總是有醒來的時候。

醫院的早晨總是來得特別早——走廊匆匆跑過的病人家屬；不知在因為什么病發愁的患者；穿梭于各個病房為病人檢查身體的醫生護士……這樣的環境里呆久了難免會有些壓抑，好在，醫生說明月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今天，明月媽媽特地請了假，幫明月收拾東西辦理出院手續。

“那……我走了……”明月把柜子里的小餅干薯片都一一放到病友的柜子里，“放心，沒毒，無聊了就吃點東西吧。”

病友晃了晃手里的手機：“記得常聯系啊。”

“嗯，我走了。”明月走到舍友旁邊，單腿搭在病床上輕輕抱住了她。

“命是自己的，別不珍惜。”

明月沒有回答，直到她離開后的兩分鐘，病友的手機剛好響了一聲：“嗯，我盡量。”

她對著手機笑了笑，沒再回話。

明月剛回到家，東西還沒放下，就接到了李一凡的電話：“明月，我幫你查了，你這次的成績進市一中應該沒問題。”

明月看了一眼萬年歷上的時間，才想起來，今天是出成績的日子。

“你呢？肯定比我好吧？”

“嘻嘻，咱們兩個又可以在同一個學校了。”

“嗯。”不知道為什么，明月并沒有想象中那么興奮，反而感覺，前方一片黑暗，一眼望不到盡頭。

兩人又聊了幾句才掛斷電話，明月媽媽已經把東西都收拾好了。

“媽，我考上了。”

“考上了？！”明月媽媽的反應要比明月要更加真實。本來明月就屬于壓著分數線的學生，更何況鬧出了自.殺的事情，明月媽媽幾乎已經確定明月這次考得很差了，所以聽到考上的消息，難免有些意外之喜。

“幾號去報名啊？要準備些什么啊？要不要找個同學跟你一起去？”

明月抓了抓頭發，感覺到一種不被理解不被照顧的煩躁：“我不知道，再說吧。”

“這可不行，你快去打聽打聽，咱們也好提前準備好東西啊，要不然到時候缺個什么東西可怎么辦？而且，別人家……”

“你煩不煩啊？我餓了。”

空氣一瞬間靜止了。明月也意識到自己態度不對，不過也正處于青春叛逆期，最終還是張了張嘴，什么都沒說。明月媽媽也愣住了，在她印象中，明月一直都理解她的苦，所以也很聽話，很懂事，從小到大，這還是第一次，明月第一次這樣吼她。

“好，那先吃飯吧。”明月媽媽沒有任何要責怪的意思，轉身去了廚房。

出成績的日子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憂。一般情況下，付出和回報都是成正比的，李言久沒有考上三中。

不過，讓他在意的不是有沒有考上三中，而是明月考上了一中，一個他這么努力都考不上的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