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剝開糖紙，說到：“沒，從他們離婚以后我就再也沒見過他，我媽也沒在我面前提起過。”明月雖然已經忘了爸爸長什么樣子，不過她并沒有那么恨他，明月覺得，既然他能十幾年如一日地記得自己的生日，應該就不是電視劇里那種渣男，況且，自己的媽媽也沒有說過爸爸的一句壞話，明月相信她的媽媽，所以也相信他。

“明明那么掛念你卻沒來看望過，好奇怪啊。”病友嚼著口香糖，歪頭道。

“嗯，可能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吧。”

正說著，明月就收到了媽媽發來的微信：“媽今晚加班，不用等了，自己吃點東西。”

“我吃過了，你還來嗎？”

“一定會去的，你不用想太多，成績什么的，其實媽沒有那么在乎，只要你開心就好。”

“好，我等你。”

明月發完消息就收起了手機，干脆拿了手機爬到病友床上，繼續和她聊天。

“我記得以前跟我媽媽剛來這座城市，我也沒什么朋友，又沒有爸爸保護我，對了，當時我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就是李言久。”

“哦～可以啊，居然是青梅竹馬。我看小說里那些青梅竹馬不是都有什么‘長大后就娶你’之類的誓言嗎？你們有沒有啊？嗯？”

“哈哈哈你小說看多了吧，我小時候跟個男孩子似的，他應該也沒拿我當小姑娘吧？”

“這個可不是咱們說了算的，你得問問他才知道啊，對吧？”病友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慫恿起明月。

“說起這個，我還記得他媽媽對我們很照顧呢。”

“這是……見過婆婆了？”

“呸呸呸，就是家離得近。”

“哦～僅僅是這樣子啊～”病友從桌邊拿過遙控器，順手打開了電視，找了一個比較輕松搞笑的娛樂節目，電視里嘉賓的笑聲和觀眾的掌聲倒是讓病房里顯得沒那么冷清了。

“那個時候我們剛搬來，我媽媽不太會做飯，我們幾乎每天都吃泡面的，也幸好李言久的媽媽經常讓我們去他家做客，還教我媽做了不少菜。”明月從沒跟人提起過這段時間，大概是面對的是一個不算很熟的人，明月才敞開心扉說起來。

現在的很多人都像她這樣，面對熟人的時候堅強地像只小刺猬，什么事都自己扛著，反倒是在陌生人面前，在網絡上，露出了自己最柔軟的肚皮，把軟弱和壓力展現在陌生人面前。

病友沒說話，輕輕拍了拍明月的肩膀。

明月媽媽來陪明月說了會兒話，十點多的時候才離開——在醫院里休息總歸不太方便，況且醫院離家也近。

黑暗中，兩個小姑娘都沒睡，一邊刷著手機一邊時不時聊幾句。

“明月？”

“嗯？”

“其實我很好奇……你剛才說你媽媽剛搬來時不會做飯，那你家以前都是你爸爸做飯嗎？既然這樣……你爸爸肯定很愛你媽媽啊，又為什么要離婚呢？”

黑暗中，明月瞪大了眼睛。雖然她說的話沒什么依據，卻也沒有任何可以反駁的地方。

畢竟這是十幾年前的事，明月說的這些事情只存在在記憶力，長大后的明月也沒有仔細想過。只不過現在被病友這樣說起來，確實值得人疑惑。

“可能……真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難言之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