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兩天雖然還很冷,但沒有再下雪。
秦暮帶著肖曉轉了小半個漢城后,終于甩脫了身后追蹤的錦衣衛。
但他絲毫不敢掉以輕心,錦衣衛的兇狠毒辣,在炎國那是家喻戶曉,若是被這些人抓到了,不管你有沒有罪,都得先受一番折磨,不把人折磨得只剩半條命,那些人是不會放過你的。
所以不管是在官場上,還是百姓中,大家對錦衣衛都有一種畏懼感,平日里若是知道有錦衣衛在辦事,那都是繞著走,躲著走的。
秦暮不信肖曉會招惹上這些人,以她的好容貌,大抵是被那東廠主公見著了給帶回去的。
當初在小鎮,那個人見著肖曉時,眼底就表現出了對肖曉的濃厚興趣。
只能說他們倆的運氣太差,離開的時候遇到的那倆人也在逃,所以被無辜的牽連其中。
那兩人中受傷的那人明顯是主子,救人的是他的手下,就是不知那人是什么身份。會出動那么多錦衣衛。
秦暮到了客棧,許易已經不在了。
他抱著人從窗戶進了房間,將肖曉放到了床上。
肖曉此時已經是痛得大漢淋漓,臉色蒼白。
她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意識已經模糊不清。
“阿曉,能聽得清我說話嗎?”秦暮趴在她耳邊,連連問了好幾聲,床上的人都沒有反應。
見她沒有絲毫的回應,秦暮心中大急,下意識的伸出兩根手指頭朝她的鼻間探去,感受到她薄弱的呼吸后,他繃緊的心緒這才放松了一點。
可是,若是不能及時醫治,她還能撐多久?秦暮急得直在房間里來回的奔走。
現在去醫館顯然已經不現實,誰知道錦衣衛是不是守在那里?
他想起來自己之前受傷時,那冷夫人給的那盒御賜的藥膏還沒有用,加上許易之前為了不耽擱趕路,買了很多備用的紗布和藥粉。那些藥和紗布,應該足夠給她處理身上的傷口了。
想到此處,秦暮孫速將夜行衣脫下,到樓下找守堂的伙計要了一桶熱水,又拿了一把剪刀進房間。
他用剪刀將她傷口處的衣裳一點點的剪開。拿毛巾蘸著熱水將傷口周圍擦拭干凈,然后上藥,包扎。
整個過程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二次傷到她。
但即便他再如何的溫柔有加,肖曉也還是感覺到非常的痛苦。
她意識是模糊的,只記得自己好像聽到了秦暮的聲音。
然后感覺有人在自己身邊晃來晃去,耳邊傳來連續不斷的咔嚓咔擦的聲音。
然后身上受傷的位置越發的疼了,像是被火灼燒了似的。
她哭不出來,也喊不出聲音來,只能像個木頭人一樣的任由別人擺布。
漸漸的,灼燒感退去,傷口處傳來了陣陣涼意,特別是受傷最為嚴重的背部和腹部以及臀部,疼痛感減輕了許多。
緊接著,肖曉感覺到有人在試探自己的呼吸。
她的手被人輕輕的抓握住,一種熟悉的清冽的味道混合著一種沁人心脾的藥草香似有若無的竄入她的鼻息,這讓她緊蹙的眉頭漸漸展開。
聞著這令人心生愉悅的味道,她漸漸的放松,眉頭也終于舒展了幾絲,然后徹底的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