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本就心中生著悶氣，這會被秦暮一教育，心中那股氣性也越來越大，他怒吼道：“你為了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女人教訓我？那肖曉有什么好？值得你這般惦記？你沒見她聽說去山谷，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自個拿著包袱跑了，還不是因為知道去山谷過不了好日子，所以不想跟我們去罷了?！?

“什么狗屁的一生一世一雙人，這炎國不是三妻四妾就是三夫四夫，就她要求多？矯情個什么勁？還說什么不喜歡我？老子也不稀罕她。也就你秦暮把她當個寶，走哪都想帶著。要不是看在她長得有幾分像諾諾，老子懶得理她?！?

許易連連爆粗口。

“那諾諾呢？當初我那么落魄，她都愿意跟著我，也愿意跟著我們去山谷，本來都歡天喜地的要準備成親了，就因為你和阿嬤他們不喜歡她，趁著我去打獵就將人給攆走了，你們還告訴我她是自己走的，我要去找人，你不也攔著我，憑什么我要幫你找肖曉？你說，憑的是什么？”

秦暮這會總算是知道許易說的諾諾是誰了，他冷笑道：“憑什么？就憑她姓洛，憑她洛家拿出了莫須有的所謂的通敵的證據讓我秦許兩家家破人亡?！?

許易心下一滯，他以為自己瞞得很好，沒想到秦暮已經知道了。

“就算她是洛家人，可諾諾是無辜的。她除了姓洛之外，跟洛家沒有一點關系。再說了，洛家已經遭受到了報應，你們不該遷怒到諾諾身上?！彼凰佬牡慕妻q道。

“是啊，你的洛洛是無辜的，可是我不無辜嗎？你不無辜嗎？我失散的妹妹就不無辜了嗎？誰來為我打抱不平了？若不是阿嬤知道她是洛家的人，我們就會娶一個仇人的女兒做妻子，即便知道了她是洛家的女兒，為了顧及你的情緒，我和阿嬤都心照不宣的沒有為難她，還將她毫發無傷送出了山谷，給夠了她盤纏，讓她帶走。我自問能做到這些，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再說你，其實你早就知道她是洛家人了吧？可是你卻對我有所隱瞞，利用我對你的愧疚之心，把她帶回山谷，若不是我無意間聽到阿嬤和她的對話，我竟然就要娶一個仇人的女兒做妻子，還要她為我生兒育女。許易，你捫心自問，我秦暮除了秦家的事情牽連了許家，對你有所虧欠之外，我哪里對不起你了？”

“再說阿曉，是，我是對她存了心思，可是我秦暮堂堂正正。即便喜歡她，也是一片真心，你呢？你百般招惹她，恐怕除了覺得她像你的諾諾之外，是因為想要她喜歡你而多過喜歡我吧？所以才會在她挑明之后言語過激，甚至羞辱。從小到大，你事事都要和我比，我不想計較那么多，是因為你是我表弟，我倆血緣相近。秦許兩家出事，許家是被秦家牽連，我對你心生虧欠，所以事事讓著你。我母親讓我發誓要我們倆守望相助，共娶一妻，不要讓秦許兩家離心，因為我們是一體的。所以你喜歡誰，招惹誰，我從來不說也不反對，即便那些女人我難以接受，也只要你喜歡就行?？墒悄隳?？”

“阿嬤說你還不定性，總是隨心隨性，怕你見一個愛一個，出了那檔子事之后，才把挑選妻子的事情交給我，要我自己拿主意。只有我自己喜歡的，我才會去維護。以后才不會受你的氣。這么些年，我也只遇上一個肖曉，只對她產生了情愫，所以你百般撩撥她，我看在眼里，卻不能阻止你，因為我知道，以后我們三人得共同生活，只要她愿意留下來，她多喜歡你一些就多喜歡你一些吧！只要她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只要我能隨時看得見她，她受委屈也好怎么也好，我都可以守著她護著她?！?

“最后呢？我明知道她喜歡的是我，可是，為了你，為了母親臨死前交代的那些話，為了那個誓言，我連她想要的承諾都給不了。她走了，我心中發苦也好，難受也好，卻別無他法?！?

“哪怕不能在一起，我也希望她能一生平安順遂的活著。”

這大概是秦暮第一次一次性說這么多的話，將這些壓在心中的話一股腦的說出來后，他竟然覺得暢快多了，松快了許多。

說完這番話，他也沒看許易是什么表情，自己推門出去了。

獨留許易坐在原地，怔愣愣的看著敞開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