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招安我?”白亦興瞇著雙眼,似笑非笑的問道。
“沒錯……”衛瑾瑜點頭答道。
“嗯…………?”白亦興從上到下打量了衛瑾瑜幾眼,而后忍不住,捂著肚子放聲大笑道。
“噗…………,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你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妄想讓我替你賣命!”笑聲里充滿了鄙視、嘲笑和不屑。
“我是認真的!”衛瑾瑜十分平靜的說道。
“好…………”白亦興的笑聲戛然而止,而后,他猛的站起來,繞過桌案快步走到衛瑾瑜的面前。
白亦興的身高比衛瑾瑜略高一下,所以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衛瑾瑜道:
“那我也認真的告訴你。”白亦興雙眼直視著衛瑾瑜,壓迫感十足。
“我,白亦興,乃是宋國、血衣侯的嫡系傳人,而你,不過是一個楚國的六品縣令,你父衛崢也不過是一個三品侯爵,我承認你有有點本事,能把一個半死不活的虞山縣,治理到如今井井有條的地步,也承認你膽量不錯,連過我三道考驗而面不改色,還能在我面前侃侃而言,但你若是覺得這樣,就能讓我白亦興對你彎膝叩首的話,我告訴你,是白!日!做!夢!!”最后這幾個字,白亦興是一字一頓的說出來的。
自古以來,“君則臣而用,臣宜則君而士”,看到所謂的“明主”,便不分青紅皂白、納頭就拜,那是蠢人才會做的事。
白亦興是自負的,縱然現在虎落平陽,但是他有信心重新讓白家的軍旗,再次飄揚在十國的大地上,在他心里,值得他低頭而拜的,定然是一個“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馬上定乾坤”的雄才大略之人。
“所以,你還是請回吧!,今天你說的話,我也當做什么事都沒發生過!”白亦興擺了擺手,興意闌珊的說道,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我今年二十歲,剛剛及冠……”衛瑾瑜突然說道。
“嗯…………?,你想說什么?”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白亦興皺了皺眉頭,與此同時,心中竟有生出了一些期待,沒錯,就是期待。
“麒麟之所以為走獸之長,是因為它的智慧、力量、并不是因為它的血統是多么的高貴,地位是多么的崇高,縱然年幼,但它也是可以行走天下的麒麟,而那雄獅、猛虎縱然兇狠,可也只能嘯聚山林,于山林之中自得自樂。”
“你以神獸麒麟自喻,未免也有些太狂了!!”白亦興不屑的說道。
“我并不覺得這是狂,而是自信,我自始至終都認為我是一頭麒麟,一頭可以令神州十國,諸子百家,自嘆不如的墨麒麟。”衛瑾瑜擲地有聲的說道。
“好…………!!”這個時候,白亦興終于提起了一點興趣。
“既然你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你我比試一番,只要你能贏我,那我就在你手下效命一年,但只限于我個人,這一年之內,我以你衛瑾瑜的命令馬首是瞻,一年之后,我若是是要走,你不可強留,如何?”白亦興道。
“說吧!,比什么?,無論是刀槍劍戟、拳腳功夫,還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我都沒問題!”衛瑾瑜直接問道。
“嗯…………”被衛瑾瑜搶先說了這些話,白亦興倒是有些犯難了起來,只見他捏著下巴,在大廳里踱步沉思起來,而一旁的衛瑾瑜也是毫不著急,找了個位置,自顧自的坐下去,耐心等待著。
“有了!!”好半晌………,白亦興才興奮的一拍手,轉頭對著衛瑾瑜說道:“我們比拳腳”
“哦!,我還以為你會選你我都擅長的槍或是彼此最擅長的刀或劍呢?”衛瑾瑜有些意外的說道。
白亦興這個這個回答,可以說完全超出了衛瑾瑜的預估,但是這個回答,卻也仍在他的猜測之中。
“刀劍無眼,傷了你倒無所謂,畢竟你是生是死我也不關心,但現在虞山縣百姓的安危全系于你一身,你若出了什么事,真正受苦的是那些百姓,而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這些東西,那是文人喜歡的東西,我一向都不喜歡。”白亦興解釋道。
“好吧,我們在哪比,屋內還是屋外?”衛瑾瑜起身說道。
“就在屋內比吧……”白亦興答道轉身,把自己的紅袍放到了桌案上,身上的盔甲也是一一從身上取下和紅袍一同放到了桌案上。
衛瑾瑜則是毫無動作,此次上山,他事先已經預想到可能發生這樣需要動武的事,所以他并沒有穿以往做工考究的錦衣長袍,那些玉佩、飾品也沒帶,只穿了一套黑色的武服。
半柱香后,白亦興終于將身上的龍鱗烏金甲全部放到了桌案上,露出了盔甲里面的白色武服。
兩人來到大廳中間最為空曠的位置,相距五步,同時抱拳行禮道。
“衛家,衛瑾瑜”
“白家,白亦興”
雙方行禮畢,各自擺除了架勢。
白亦興雙目圓睜,仔細觀察起來,一時間,竟然找不出衛瑾瑜架勢中的漏洞。
“好!,到底是軍侯門下,果然是有幾分真本事!”白亦非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卻是暗暗稱贊了起來。
與此同時,衛瑾瑜心中也很是緊張,并不是害怕的緊張,而是終于遇到了同齡人的可看一戰的對手的,那種興奮地緊張。
白亦興一身所學,皆是他祖父白業傳授,白亦興信奉“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御”,于是,在他和衛瑾瑜對峙的幾秒后,白亦興就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率先出手。
“喝…………”白亦興深吸一口氣,左腳前邁,上半身猛的一抖,右臂猶如長槍,拳頭宛如槍頭,直奔衛瑾瑜的胸口。
“好,拳出如槍…………”衛瑾瑜不驚反喜。屈膝向前一頓,吼了一聲,拳頭猶如蛟龍出海一般,直奔白亦興的拳頭而來。
雙方都選擇了硬碰硬,但是原因卻不一樣,白亦興心中想的,是狠狠的教訓衛瑾瑜一頓;而衛瑾瑜想的則是收服白亦興。
對于白亦興這樣的人來說,衛瑾瑜知道,若是想讓他真的心服口服的話,就不能耍任何陰謀詭計小聰明,換句話說,就是要堂堂正正的,在正面擊敗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