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祀知道錦笙的疑問,她不是嫉妒一個副人格擁有了她的一切,她只是不解。
不解為什么江祀會找自己,而不是情感更為豐富的顧姝煙;不解雖然都是錦笙這個人,但是江祀為什么會選擇那些人都不會選擇自己。
她因為顧姝煙的出現(xiàn)而情感認(rèn)知障礙,她只會給承諾,但是給不了任何情感價值。
她本身所有的情感表現(xiàn)都體現(xiàn)在顧姝煙身上,所以不管是管家還是南慕丞都更希望顧姝煙能夠取代自己活下去。
這其實對錦笙非常不公平,因為錦笙才是錦笙,她只是生病了,但是那些人想讓她自己的副人格永永遠(yuǎn)遠(yuǎn)的取代自己。
錦笙不在意顧姝煙去爭取那些東西,也不在意顧姝煙想取代自己的念頭。
畢竟顧姝煙始終會消亡,那段至暗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
那么因此而生的顧姝煙就沒有了存在的意義。
沒有意義的人格又怎么會被主人格一直需要呢。
不被人需要的創(chuàng)造物怎么可能活得下去呢。
但是那些人沒看透這個事實,所以錦笙對于江祀的慧眼識人表達(dá)出極大的好奇。
江祀溫潤清冷的聲音帶上幾分溫度:“因為你才是你呀,阿笙?!?
這很難評,錦笙被這句話酸到了。
但是她有涵養(yǎng),所以她不對此做出不良反應(yīng)。
“那就多謝你的好意了,江...少?!卞\笙本來打算喊江先生,但是把人喊老會顯得她不懂禮數(shù),所以猶豫了一下,錦笙還是決定改口。
江祀表示這非常難評,看得出來錦笙對自己說的話不僅get不到,甚至有點介意。
是他太心急了,這些情緒不應(yīng)該向現(xiàn)在的錦笙表達(dá)的。
好在錦笙一直都是“只要自己不尷尬,就沒人能尬住自己”這一理念的忠實擁護(hù)者。
所以江祀獨自承受這份尷尬沒再開口。
氣氛一時有些微妙。
不過車很快就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乃⒅\笙的臉開進(jìn)帝江別苑,打破了這尷尬——江祀獨自認(rèn)為,但是錦笙覺得剛剛好的氛圍。
“這么調(diào)查我真的很沒意思。”錦笙做出不滿的陳述。
江祀面色如常的回答:“你也沒刻意遮掩,我知道不是很正常嗎?”
“你知道為什么我父親的管家到現(xiàn)在都沒從這個位置上下來嗎?”錦笙問他。
江祀當(dāng)然知道錦笙的言外之意 。
因為管家貫會察言觀色,還很有邊界感。
他知道錦笙住在這里就是不想自己更多的參與進(jìn)她的生活,所以選擇不過問,也不追查這邊發(fā)生的事。
但是江祀不是管家,他又不是錦笙父親那邊的人。
錦笙這番疑問看似很有道理,實則是有點無理取鬧的。
不過江祀也能接招就是了。
“祖上往上數(shù)十代,只有雇人管家,沒有替人管家的傳統(tǒng)。這點你大可以放心。”江祀回答看似炫富,實則炫富。
意思就是自己當(dāng)然不會成為管家那樣的人,也不會像那位管家一樣背刺錦笙。
錦笙無所謂這些,畢竟她可不是江祀一句“我?guī)椭恪本桶鸦I碼全壓在江祀身上的蠢貨。
車子在江祀最后一句話落下之時,剛好開到錦笙的別墅院前。
所以錦笙邊解安全帶邊說道:“雖然祖上沒人那么做,但是你可以開創(chuàng)先河,我看你挺閑的?!?
說話間錦笙打開車門下車,一套動作行云流水。
最后把車門合上,看著駕駛座上的江祀:“感謝江少送我回來,時間也不早了,下次再請你進(jìn)門喝茶,你快回去吧?!?
江祀看著自己手腕上的名貴手表顯示目前時間19:37,天都才是將黑未黑那種,給氣笑了。
“那可真是太晚了,快回去吧,可別讓這微不可見的黑夜嚇?biāo)牢覀冨\笙小姐?!苯腙庩柟謿夥浅S幸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