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楊輕舞始終保持沉默，帝梟皺起了劍眉，心底有了個數。便道，“無話可說了？既然不存在袒護包庇，逝者已矣，就不多叨擾了。”

然后，帝梟就帶著鳳傾歌離開了命案現場。僅留下眼里流露出怨毒神色，狠狠地盯著他們背影的楊輕舞。

將鳳傾歌送到公寓門口，鳳傾歌看著坐在駕駛座上陰晴不定的帝梟。“帝梟，今晚謝謝你，欠你的人情以后我會還的。”

帝梟轉頭望向她，薄唇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以后？鳳傾歌，我不需要一個有夫之婦償還的人情。”

在他的人生中，女人于他而言，要么做他的女人，要么成為生意上來往的合作伙伴。而很顯然，他想要的是前者。

可鳳傾歌給不了他所想要的，既不能成為他的女人，更不能成為合作伙伴，那么他們之間又算得上什么？

當晚，鳳傾歌睡眠質量空前大好。不會睡到半夜忽然被驚醒，夢中久違的笑容和溫馨場景，一一上演。

后院中，種植了不少樹木，綠意盎然。參天大樹之下，有人站在樹底下，溫暖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折射下來—

那是一個身穿淺色長裙的女子，柔順的黑發垂直的披在身后，約莫長及腰際。

那抹倩影緩緩轉過身來，五官秀美，似嬌似嗔的秋眸，唇邊展露的溫柔笑意，都像極了記憶中的那個人。

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溫婉動人，端的是一個蕙質蘭心，嫻靜端莊。宛若古代深閨女子，恬靜賢淑。

女子朝不遠處的她嫣然巧笑，清喉嬌囀。“小不點，快到媽媽這里來。”

銀鈴般動聽的笑聲傳進耳中，同樣有著一頭長及腰際長發的鳳傾歌，與女子有著七八分相似的俏臉。

鳳傾歌不再雍容雅步，不再姿態萬千，而是邁步奔跑起來。她害怕，害怕這美好的夢境，這輕易不得見的鳳素鳶會就此消散。

可是有一抹身影比她的速度快上許多，她穿過了鳳傾歌的身體，鳳傾歌赫然才發現，夢境中的她不過是一抹虛影。

唇邊勾起一抹苦笑，卻在一下一秒，這一抹苦笑僵硬在嘴角處。

她看清楚了，那個穿過她身體的小小人兒約莫五六歲的模樣，長發還未及腰，穿著的不過是粉紅色小裙子。

稚嫩的童顏，像極了六歲那年的自己。

小女孩撲進了鳳素鳶的懷中，鳳素鳶伸手寵溺的替她擦拭著快速奔跑滲出的汗珠。

并故作嚴肅地道，“以后不準跑這么快，擔心摔著！”

小女孩不以為然，“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站在不遠處看著的鳳傾歌，如同一個局外人，她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懂了，尚且年輕，風韻猶存的鳳素鳶，那個時代中，并不會有她，不會有如今身為窈窕少女的她。

可她滿足了，不管那個和鳳素鳶相擁的人是幾歲的她，可至始至終都是她！

夢醒了，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直射而入。昨夜那般雷鳴滾滾的雨天，居然在第二天放晴了。

鳳傾歌睜開了雙眼，擦了擦有些濕潤的眼睛，赫然發現眼角處還尚有淚水劃過的痕跡。

她所有的夙愿都將達成，鳳傾歌心情愉快的起床洗漱吃飯。直到幾日后那個不速之客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