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想要自由嗎?
- 少主不稱臣
- 鸞鏡顏
- 2084字
- 2022-01-24 16:35:05
“所以這生意到底做不做?”
沐清桐嘗了嘗白鹽的味道,對沐瀟點了點頭。
沐瀟道:“那些人在洛邑?”
“不愧是沐少族長。”蘇策贊嘆道:“他們在我那,聽說你三日之后要在你私宅設宴,那帖子就多給我一張如何?”
沐瀟點頭:“可以。”
蘇策唇角微揚:“那就這么說定了。”
“具體的事情,你和三哥談。”
蘇策身體一僵,抬眼就對上沐三公子躍躍欲試的眼神。
作為一個朋友,和沐三公子相處起來絕對算得上是一件愉快的事情,畢竟沐三公子出身大族,為人處世不說面面俱到,但相處起來絕對能讓人如沐春風,然而作為一個商業上的合作伙伴或者是競爭對手,沐三公子絕對是那種雁過不留毛的吝嗇鬼,看著笑瞇瞇的毫無心機,實則一不小心就將人往溝里帶,把人賣了還叫人家給他數錢。
相比起來,雖然沐家其他人雖然也不是什么好相與的性子,但是他們對待錢財的態度絕對不會像沐三這樣一毛不拔,蘇策寧愿和沐家阿九一起也不愿意對上沐三公子。
但沒辦法。
沐清麒笑容滿面的看著他:“族中但凡涉及到錢財買賣的事情都是我說了算,蘇兄,阿九他們對這些事情不怎么感興趣,不然咱們換個地方聊聊?”
蘇策風流公子的笑容險些掛不住,他嘆了口氣,還是開了口:“確實該換個地方,沐三,你就不想去見見商隊的管事?”
“你這話說的,當然要見。”沐三公子很是哥倆好的搭著他的肩,一副咱倆是好兄弟的模樣:“咱們先見了人,驗了貨,確定這生意可以長期做,然后再詳細的談。”
涉及到自己的領域,沐三公子表現的底氣十足:“只要東西好,只要能賺錢,別說是睦川的匪患,就算是朝廷大軍攔路,咱們家也能幫你把貨物平安送到。”
蘇策瞳孔微縮。
沐三公子這話說的篤定,顯然不是在無的放矢,而倘若他說的都是真的,那他們對沐家的了解顯然還是不夠深。
他下意識的抬眸看像沐瀟,卻見他垂眸飲茶,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似乎并沒有聽見沐三公子剛剛說的話。
沐家居然······不懼朝廷軍隊?
沐三公子看著沐清桐,眉梢一挑,給了他一個“你懂的”的眼神,拉著蘇策決定去見一見據說是從天穹之巔來的商人。
眼見著他走的瀟灑,沐清桐只覺得無奈極了。
對著這么個堂弟他真的是心力交瘁,但是這事兒他又不能當真撒手不管,畢竟這交易看著就不像是普通的商人干的出來的。
“阿九,我叫清臨去查。”
沐瀟點頭:“倘若他們當真是從天穹之巔那邊過來的,我覺得你們應該查不出什么問題。”
“那······”
“去查查也好。”沐瀟不以為意,他有很多種辦法可以知道那些人的真實身份和目的,但沐家總不能事事都依靠他來處理。
“玄溱的傷養得怎么樣了?”
沐清桐皺了皺眉:“可以下地了。”
真要說回來也不知道玄溱是倒霉還是他罪有應得,派人行刺這種事情在世家大族之間并不罕見,區別無非就是有的能抓到兇手而有的至死也不知道事情是誰干的,沐清桐之前就一直覺得奇怪,憑著他家少族長的行事風格,他要是真的想要除掉一個人沒理由還會走漏消息,甚至還讓正主上門尋仇,這事看怎么都不像是沐家阿九做的出來的事。
而等到玄溱回來復命,他才知道是玄溱單槍匹馬一個人闖進了秦家,當著秦家人的面就那么眾目睽睽之下將秦家家主給斬了首,不僅自己暴露了身份將人得罪的死死的,而且還身受重傷導致回來的路上耽擱了許久,這才會有風池山下的那一場埋伏。
辦事不力走漏消息,直接將主子暴露在危險之下,等他回來復命之后自然又是一頓罰。
沐清桐也不知道是該惱怒他無能還是該贊嘆他武藝高強。
沐瀟道:“讓他來見我。”
沐清桐點頭。
沒過多久,一身黑衣的青年出現在沐瀟的眼前,利落下跪行禮的時候,臉色還帶著些大病初愈的蒼白,唇上更是沒有絲毫血色,顯然沐清桐說的可以下地就真的只是勉強可以下地行走而已。
沐瀟示意身邊人都退下,平靜的打量著眼前的人。
良久,他問:“聽命行事卻受到重罰,委屈嗎?”
玄溱垂眸,啞聲道:“奴不敢,是奴思慮不周,讓主人陷入了危險之中,奴并不委屈。”
沐瀟平靜的看著他,眸色深幽,良久,淡淡問道:”玄溱,我若是沒有記錯,你出身于北地韓家,因遭人陷害舉家獲罪,這才淪為奴籍,是不是?”
“是。”
“想要自由嗎?”
恭順跪著的青年呼吸突兀一頓,幾乎控制不住的想要抬頭看一看沐瀟。
但抬頭的動作只有那么一瞬,他便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行動。
他也曾養尊處優呼奴喚婢,從天之驕子淪為最卑賤的罪奴,他很清楚這個世界有多殘酷。在世人眼中,奴仆便是主人家的私產,便是普通的最底層的百姓也比他們高貴,權貴之家打殺奴仆者數不勝數,他當年被沐家少主帶回去成為沐家的家奴,哪怕是他自己也必須承認,身處沐家確實是一件很幸運的事。
至少沐家的主子大多修養不錯不會隨便拿家中的下人撒氣,哪怕是在沐家最為殘酷的影衛訓練營,他也不用擔心哪天莫名其妙的被人拖下去打死,只要保證完成任務,他甚至不會受到懲罰。
即便是他曾經家中沒有沒落的時候,他們家里的人也不會把奴才當人看,甚至不會在意奴仆的性命。
推己及人,玄溱在沐家的時候從來謹言慎行不會壞了規矩叫人抓著把柄,他時刻記著自己的身份,絕不會做任何逾越的事情,哪怕他確實不解為什么沐瀟給他下令叫他當眾殺人卻又在他完成任務回來時下令處罰他,哪怕他真的很想知道沐家這位少族長是用什么樣的心態問出這個問題。
他只是很溫順的低頭:“奴的命是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