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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土屋中的神秘老太太

雪后初晴,天空湛藍(lán),沁冷的街道兩旁不知何時竟被人清理出一條如同剛被雨水沖洗過的小道,道路濕滑,路面上竟找不出一絲踩踏的痕跡。

此時身穿粗布麻衣的蘇小魚正獨自走在街道上,他的左手緊握一把油布包裹的長刀,他走的很慢,仿佛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街道上渺無人煙,他不知道這條街的名字,也不清楚這條街到底到底有多長,更不了解樵夫田大壯家住何處;他只記得自己瀕臨死亡的那晚有兩盞隨風(fēng)舞動的紅色燈籠。

有燈籠的地方附近通常會有客棧,有小店,有街?jǐn)偅L(fēng)雪交加的那晚已人事不省的蘇小魚自然沒有更多的精力去關(guān)注這些,幸好在他有限的記憶中仍殘留著點滴有關(guān)燈柱的方向。

一路沿街而行,除了死氣沉沉的寂靜,天地間就只剩那巧奪天工的奇觀異景。

當(dāng)蘇小魚循著模糊的印象走到憑借兩根黃梨木撐起的燈籠下,他忽然深呼一口氣,駐足不再前行,因為前方已讓他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那是一座用紅磚和水泥砌成的舊民房,屋前有一扇深重的紅漆大木門,門上鐫刻著斑駁滄桑的痕跡,就如同映襯在老人臉上一條條深深的皺紋。

房屋整體空間不大卻滲透出獨特的詭異,陽光下深沉的墻面竟泛著瀝青色的墨綠,門窗上的萬字紋雕花已滿布裂痕,屋檐末梢已織上了漩渦式的蛛網(wǎng),墻頂角落懸掛著晶瑩剔透的冰條,這些風(fēng)雪夜后所凝聚成的結(jié)晶此刻正像一把把鋒利尖銳的匕首,猙獰著張開它兇狠無比的獠牙。

蘇小魚心中的希望在此刻已顯得有些蕩然無存,這座讓人看似望而生畏的詭異之屋在那風(fēng)雪交加的夜晚是否真實出現(xiàn)過?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那暗無天日的地牢中如出一轍,一樣的凄苦,一樣的滄桑,一樣的充滿著未知的恐懼。

蘇小魚握刀的手忽然用力緊了緊,那雙土泥色的棉靴在下一瞬間猶如百斤沉鐵猛然砸落在剔透稀薄的冰面上,這是一份勇氣,一種決心,給自己一個勇往直前的理由。

當(dāng)朱紅色的舊木門被輕輕推開之時,恍惚間仿若一頭沉睡的雄獅被午夜的鈴聲所驚醒,迎面而來的是一陣古樸,沉寂卻又帶著幾分強(qiáng)烈肅殺之意的詭秘氣氛。

這是一片空曠如風(fēng)的雜院,一眼望去遍地亂草叢生,冬日的青苔披上了一層雪白的霓裳,像極了綠白相間的軟糕;只是此刻已踏門入內(nèi)的蘇小魚卻提不起一絲胃口。

因為這些雜草的背后連著一堵墻,墻體的中心豎立著三口大小形狀如同棺材的“門”。

棺木很新,棺面上幾處深紅色的油漆在陽光照射下竟?jié)B透出如鮮血般紅艷的液體,那些流淌著紅色滾落的“巖漿”順著棺木的縫隙正悄悄流進(jìn)那充滿未知的無邊黑暗。

眼見此幕,蘇小魚誠然后退幾步,此刻在他心中升起的第一反應(yīng)便是趕緊離開;只是他的腳底未能后退三步便已停住,因為他的后背已發(fā)涼,他的身后佇立著某些東西。

當(dāng)額前的一滴冷汗順淌著溜進(jìn)蘇小魚的左眼時,他猛然回頭....

如果有詞語可以形容蘇小魚此時的表情,那么“雞皮疙瘩”這個成語恐怕再合適不過。

與蘇小魚視線平行的方向浮現(xiàn)出的一只通體烏黑光亮的黑貓,它的毛發(fā)豎直挺立,猶如堅硬如鐵的鋼針,它的眼若墨蘭,猶如兩顆滾圓的藍(lán)色寶石,深邃似海,正直勾勾看著與之對望的蘇小魚。

貓通人性,如此古靈精怪的生物當(dāng)然少不了一個更加奇怪的主人。

但見貓的下端懸著一件繡有五福捧壽圖案的暗紅壽衣,壽衣下竟還露出一雙“三寸金蓮”的緋紅虎頭布鞋,這是一雙小腳,一個奇特老太太的裹足。

的確夠奇特,倘若你能看到這張臉,相信大部分人有生之年絕不希望看到第二次。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蘇小魚簡直無法形容,但覺內(nèi)心深處的靈魂都在陣陣抽搐。

那是一張很小的臉,有著貓一樣的眼睛,有著貓一樣的嘴巴,唯獨鼻子卻長的如同天空中翱翔的蒼鷹,又勾又尖,最讓人不忍直視的還是滿頭銀發(fā)下那道充滿趣味的眉毛,那簡直不能稱之為眉毛,人類視覺中絕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眉毛,那是一條“一字眉”,從左眼角的末梢連到右眼的末端,呈現(xiàn)的是一條平行線般的波浪曲線。

你無法準(zhǔn)確讀出老人的年紀(jì),因為老太太的身形恰似十歲的少女,但她那張無法形容的臉卻仿佛蒼老的如同被海風(fēng)吹皺的熏魚,又癟又干,死尸一般。

不知是否還有惡臭?蘇小魚已開始有些反胃,他甚至覺得中午吃的那兩個饅頭此刻也已從胃液中慢慢倒流著來到了自己的喉間,隨時準(zhǔn)備肆濺而出。

還好就在此時,猶如死尸般的老太太忽然開口說話了,口中說的第一句話便讓蘇小魚全身瞬間緊繃,快要溢出的渾濁液體也在第一時間內(nèi)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胃中。

“新來的?準(zhǔn)備好上路了嗎?”

“短小精悍”的老太太口中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如同家常便飯般習(xí)以為常。

平靜下來的蘇小魚聽到老人仿若來自陰魂詭秘處傳遞出的聲音,心中霎時有些發(fā)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不清楚老人的意思;上路?黃泉路還是地獄門?

“眼生的緊!看來還要和你講講我的規(guī)矩!看到那三口棺材了嗎?報完名字,為你擇一口棺材,尋一條路讓你盡早...”

蘇小魚不懂什么規(guī)矩,也不清楚為何死還需分門別類,他只明白自己無論是死是活都不希望再在此地待上片刻,于是他脫口而出:“王二!鐵匠鋪的王二!”

誠然蘇小魚心中十分忐忑,他并無把握王二的分量在這條奇怪的街上是否同樣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

果然在聽到“王二”名字的同時,貓臉老太太的臉色瞬間有了變化,她的神情顯得更加陰沉,那張陰摯的充滿詭異的貓臉隨著鼻尖的抽動露出幾分不自然的神態(tài):“此路不通!換一個吧!”

老太太的回答更加肯定了蘇小魚心中的臆測,在蘇小魚的心中鐵匠鋪的王二絕對不簡單,在經(jīng)歷過軒墨染,南宮離,瞎子等人一系列稀奇古怪事件后的他,已然有了超出自身年紀(jì)的判斷力。

那么田大壯呢?街道有名的樵夫是否也如此刀一般氣勢逼人?蘇小魚還想試試。

當(dāng)“田大壯”三個字鏗鏘有力的回蕩在這片幽然的空氣中,老太太不假思索說出了一個“走”字;走字一出,老人頭頂?shù)乃{(lán)眼黑貓縱身一躍,幾息間便竄到了三口棺木中的正中之門。

黑貓駐足停滯,鋒利的爪子似有些慵懶的騷弄著自己光滑的皮毛,那雙藍(lán)寶石般透亮的眼眸不時閃動著異樣的光彩。

下一刻,老太太緩慢伸出一只右手朝著前方做了一個手勢,那意思很明顯:告訴少年路在中門。

蘇小魚順著老人那只滿布皺紋,如干尸般枯骨的手指望向那道布滿“血紅”的中門,略加思索,隨即轉(zhuǎn)身沉然而去。

蘇小魚走的不快,甚至走的有些沉重,他不知道那道門后將會帶給自己什么樣的驚喜,但他知道自己必須去,因為這是一份擔(dān)當(dāng),一份承諾的勇氣!就像當(dāng)日承諾地牢中的老人一樣!無論最終結(jié)局如何,有些事答應(yīng)了就必須做!

當(dāng)蘇小魚的背影漸漸重疊在門前,面沉如水的老太太忽然深深地朝著少年手中緊握的油布凌然望去,那種眼神就仿佛翱翔的雄鷹覓食著草原上四處流竄的野兔。

黑貓依舊懶散,蘇小魚的手指已觸摸到中門棺面上,那種觸感除了斑駁和陳舊,沒有一絲死亡的氣息。

蘇小魚深吸一口氣,鎮(zhèn)定心神,隨后大步入門。

光!不是血紅的光,而是一片晝白,就如同踏入一個充滿圣潔氣息的嶄新世界。

門內(nèi)持刀少年已隨光而去,門外悠閑的黑貓已不再閑散,因為它那雙充滿藍(lán)色魔力的魅眼此刻正如通天燈柱般明亮地照耀著前方那扇“飄渺”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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