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那就……
- 穿書之劇情快剎車!
- 胖咔
- 2244字
- 2019-05-24 21:24:30
和尚的餿氣玩意兒還怪有用的,在經受一陣荼毒之后,氣味猶如脫肛的野馬,一發不可收拾的狂奔在這一片綠色之中。
山腳下,涼棚。
“你這味道真是……還要黏在你身上多久……”美人面具崩壞,碎了一地的人設撿都撿不回來。
一個月了啊,這味道比積攢三年的‘精華’更勝一籌。
“真是怎么了……”蕭霽翻了個大俗大雅的白眼,“那么,你還有要在這兒待多久吖……”藍穆已經走了吧,要不要這么慫。她是在想不出這廝還有什么理由留下了。
沉默……
又是沉默。
她挑了挑眉,雙手背在腦后,繼續在這山里轉悠。
她不懂。
夏天的味道真是愈來愈濃了,蕭霽伸手擋住散射下的燦金色光斑,眼角續了一汪生理鹽水。雖是山中無日月,可她還是看著時間茍延殘喘的挪過了三十余天。
風吹過,炙熱的空氣沖開樹蔭下難得的陰涼,注入沸水般蕩開可怖的熱度,攪動著空氣中那一艘艘黑色‘戰艦’東倒西歪。好家伙,這四周散布著一地兒的‘殘兵’,什么蒼蠅蚊子的,就連屎殼郎擱這兒都要繞個路。
她手上的破蒲扇扇動得更快了。
嗤!倒霉和尚!
“你還是水里泡著去吧……”
星闌連鼻子都不捏了,他用那漂亮的眼睛瞟著地上的蟲尸——這已經不是物理上的傷害了,這簡直是精神上的轟炸機,感覺腦子都要被這該死的味道熏到閻王殿去了。
“唔……”蕭霽搖搖晃晃,在這個空蕩蕩的時期里,她整個人已經松懈的不成樣子了。顯然,她有答案了。
山腳下,味道獨好。
“聽聞著山腳下來了只百年不遇的糞球精……”
“可不是,王半仙兒可是親眼見著過,這糞球精的修為可了不得,千年以上的功力……厲害的很吶!”說話的是個看起來竹竿似的高挑漢子,頂著個四四方方的國字臉,活像按著麻將長得,大抵是味兒太沖,慢慢的話就模糊了起來,“王……啊那個王半仙兒那么厲害的人物……聽他說啊,那紅街的妖怪就&**那什么趕……趕趕跑ao……嘔”說到最后,味道磕磕巴巴的,臉色都發綠了。
嗓音慢慢壓低,捂著鼻子,眼球略突,那臉憋得黑紅。
茅草破屋里,一堆枯黃雜草之中攤著一白條兒,躺尸都沒有這么齊整的……突的,這白條整個兒顫抖起來,抽瘋似的,氣體從不知憋悶了多久的胸膛中擠壓而出,笑聲一股腦兒傾瀉而出。到最后,缺氧的大腦一陣空白,這愉悅的陌生心情麻痹了自我,他不知道在笑什么了。
糞球精……
蕭霽泡在水里,一池子的魚翻著白肚,抽搐著。
善哉善哉,今晚有魚湯喝了。要好好享受來自和尚的善哉大餐——真該死的甜美,應銘記在心,予以回報。
嘛,洗白白真是個大工程。
肉眼可見的傷口好得很快,道道猙獰見骨、翻著白肉的口子如今這一個月的功夫只剩紅道道了。除了左手傷到筋骨,好的慢。
從河塘中拎起幾條魚,晃晃悠悠的往前走著。
今年的收成很好,揚州城一如既往地熱鬧,城外餓殍卻是一點兒也不見少,熱氣之中翻涌著惡臭。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
從這山腳下過的人越來越多,也有不少聚集在這山下定居。這無名的山腳下莫名其妙的就熱鬧了起來,多了大大小小的茅房,無論是住宅還是茅廁,都是一個樣式,廁神看見大概是要哭了的吧。這么精致的廁所,在這個位面上,可以說是‘別無分號’了。
每一個茅房外都有香爐,都是頂天的味兒。不臭不靈驗。
這山有了一個名字,茅山……
是個土壤肥沃的地方。
“我覺得,我們該換一個地方了?!?
蕭霽傷已經好了,傷好的當天,一絲兒臭味都沒有的,比憑空消失還要神奇。
“吶,糞球仙,不再看看你的信徒們嗎……”呼扇著破爛蒲扇,愣是呼出一股子仙氣來。
“哈哈哈,你若是對這味道戀戀不忘,我相信必有回響?!闭f完,蕭霽一腳劃開十里開外,沒了影子。
星闌瞪大了美目,抬腳要追,突然捂著肚子,面目‘猙獰’,眼見著人影要沒了,抬腿兩步,那該死的感覺猶如東流水般稀里嘩啦。
果然,這回響,驚天!
該死……
北疆。
正是草料充足的時節,冰山的融水流過兩國的交界。草原的雄鷹掠過營地。
蠻族,又來放羊了。
這放羊,倒也不是做什么,就蠻族那最小的王子,天天牽著只羊在這片地上遛彎。
“也不知這蠻族打的什么名堂……”老將翻動著兵書,一花白美髯及腹。
“李將軍?!?
“唔,世子來了,坐!”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美髯,李茍將那發黃的兵書翻過一頁,滿是厚實老繭的大手婆娑這發黃的紋理上,點點暗褐色痕跡,“京都來人了,就在路上了,大抵是按著慣例帶了些屁用沒有的玩意兒,今年夏暑難消,還不知道要發生什么……咳嗯,你去迎一迎罷。”
李茍咳了幾下,沒咳出什么玩意兒,棗紅色的臉龐黑了幾分,想要說些什么,但是話到嘴頭又咽下了。
林嵐林世子全了禮,出了營帳。
京都里,已然有人傳了消息與他,昭國公歿了。
這剩下的東西,猶如鬣狗群中的一塊肥肉。
這可不是好東西么。
昭國公的一支私兵暗部,是先皇予六公主的陪嫁。旁人想著流流口水,也就罷了,龍椅上的人……更是日日難安。
看來有個美差等著我了。
林嵐瞥了一眼對岸牽羊遛彎的王子,笑了笑。
八月底的太陽,太毒了。
我們的糞球仙兒大搖大擺的在往青閣去了,誰管一個落魄乞丐呢。紅街依舊是紅街,唱的不知是哪個版本的《夏癡》。
物是人非事事休。
這個可憐的糞球仙頓了頓,在街口一蹲,尋了個陰涼處,手里敲著不知哪兒撿來的破棍兒,一稻草帽兒倒過來往地上一放,摳著腳扇著破蒲扇。
她在這兒等一個人。
她知道,結果就要出來了。到底誰是‘螳螂’,誰是‘黃雀’呢。
很快就會有了答案。
劇情這么跑著,這個奇怪的世界,哪里來的那么多湊巧。還有腦子里一句隱約朦朧的話語……轉生。
為什么,為什么要花那么大力氣讓自己覺得是轉生,每次自己要偏離路線的時候,都會隱隱約約的感覺到,有那么一條線過來。是誰,在哪里,要干什么……
一切浮出水面的都不會是影子。
破棍兒摩擦著地面,毒烈的太陽,死命尖叫的夏蟬,一陣風帶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