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無計可施
- 狐盜
- 吟川問水
- 1949字
- 2019-02-17 19:18:54
一年之計在于春,一日之計在于晨。
在這春日的早晨,有公職在身的白及也是起的格外的早。
看著懶死在床上的紅袖她不由納悶一個姑娘家怎么這般憊懶。叫喚她起床也是一副侍兒扶起嬌無力,美人懶起梳妝畫娥眉的樣子。
病懨懨的,就縮在被窩里賴著不起。
白及想了想大概是萬來樓里都是晚上迎客的緣故,白日里自然都是要抓緊休息的,習慣一時改不過來也就此作罷。
于是她叮囑了一番后就自個出門巡街去了。
沒想到她前腳剛出邁出門,后腳床上的“尸體”就蹦噠了起來。
昨夜里白及十分體諒的沒有枕刀入眠,為了以防萬一花無意也沒有再惡意的偷吃她豆腐。畢竟他現在功力全無,對方就是不用刀,赤著一雙拳腳也能生生掄死自己。
花無意盤腿坐在床上,直脊張肩,五心朝天。
他嘗試著入定催動著丹田處的妖力游走全身,可鎮靈符的力量卻不允許他這么做。
在丹田內四處亂竄的妖力根本無法突破鎮靈符的桎梏,胡亂的沖撞只會給他帶來巨大的痛楚。
沒過一會兒,他的頭上就能看到一點熾熱的蒸汽,細密的汗珠也不斷從他的額上滲了出來。
“呼——”
花無意放棄了嘗試,看來只憑一己之力他是無法破開封印的。
“難道真的只有師父能幫自己?”
這個念頭只是出現了一瞬花無意就搖著腦袋把這個念頭丟到了腦后。
他一點都不想回去見那個老狐貍。
十四年前,她因一個莫名其妙的理由收自己為徒。傳自己妖力,教自己武功。
她給的妖力比苗疆的巫蠱傳承更為精粹強大,她教的武功足以讓自己獨步武林。江湖上真正能給他造成威脅的,除了各榜第一的絕頂高手,就是像五毒圣女那樣的半個世外之人。
只可惜圣女匡月樓年資尚淺,無法充分發揮她的力量罷了。
這樣的機遇無論對什么人來說都難得可貴。
可花無意不這么想,他總感覺自己一直待在師父的身邊的話。總有一天,他會失去自己重要的東西。
盡管他的師父一再告訴他,她只是想要一顆會愛的心。
花無意認為自己一輩子都無法滿足花荼蘼的愿望了。
他對愛不愛呀這種事不感興趣,他只是擔心自己的心臟會不會被挖走,那時候自己會不會死。再或者,如果自己一直無法滿足師父的愿望她哪天會不會把自己吃了之類之類。
所以在他學藝的第十個年頭他就溜之大吉了。
他出山原本一個有兩個目的。
一是待在師父身邊修行的日子實在太過于無聊。
二便是想找出有關于師父過去的經歷。
他想弄明白到底是誰可以讓一個妖怪想去沾染什么情情愛愛的東西。
于是,曾經在飛天城混過的小流氓再獲得了巨大力量后。為了能盡快獲得能收集信息來源的資源——錢,便成了有史以來最猖狂的不法分子之一。
在與時代脫節了十多年的時間后,花無意果斷的選擇用一身本領換取最迅捷的賺錢方式。
這次的渾水也是他在“工作”的途中一不小心踏進去的。
成為狐仙的弟子就像是被給予了第二條生命,可他并沒有忘記他第一次在這個世界上是怎么活著的。
邊境有飛天城這樣利欲熏心骯臟齷蹉的地方,也有無名村莊里善良樸實的村民。
花無意記得他們每一個的名字。
死在柔然胡騎長刀下的大孟哥。
被輪番凌虐時咬舌自盡的張姐。
被胡騎們用稻草捆在一起活活燒死取樂的李大媽,劉二哥,趙三叔……
從前他覺得生死無常自有天定。
可當他明白了他們的生死并不是什么他媽的命運,而是由一個高坐在御座上的人一己私欲敲定的時候。
他感到了憤怒。
這,便是這場博弈的開局。
現在他孑然一身,他得取回自己最大的籌碼才能繼續這場游戲。
同時,他也感受到了威脅。
這留下鎮靈符的高人還在暗處,不知和孫思禮是什么關系。
如果他是站在孫思禮那邊的人,那除了自己的師父花荼蘼,花無意想不出還有誰能對付他。
“哎,師父,我該怎么辦呢。”
花無意重重的倒回床上,一上午的嘗試徒勞無功。
封印沒有絲毫松動。
縱橫江湖太久了,花無意已經忘記了弱小的滋味。
昨夜要不是白及及時出手,自己也兇多吉少。
只是這個女捕快為什么喜歡枕著刀睡覺呢?
花無意想不明白。
正當他糾結著,時間已經到了午時,該是吃飯的時候了,可他卻仍是腹中空空。
“大師,我求求你們不要再跟著我了!”
門的外頭忽然傳來了白及不耐煩的聲音。
“阿彌陀佛,白施主,請聽老衲一言。我們少林武功向來傳男不傳女,這等機緣,施主一定要牢牢把握住啊。”
“無上天尊,白姑娘不必為難。我們道門可收女冠,拜入我武當山也算入了正途。”
“大師!真人!要我說多少遍啊,我已經有師父了。你們再逼我,我就……”
“白大人,出了什么事嗎?”
花無意推開門便見到了令自己心驚膽戰的一幕!
少林寺的了然禪師,武當山的紫陽真人!
他們來做什么?
鎮靜,自己已經是紅袖了。他們認不出自己的。
花無意拼命壓下心頭的不安,在自己功力全失的緊要時候居然還能碰上兩個上門的對手。
佛家道門和出世之人一樣是不入登云榜的,可在百曉生的說書攤前花無意見過他們兩出手。
出家人以慈悲為懷,當時他們并沒有用盡全力。
五毒圣女一直說了然禪師虛偽實則不然,他和紫陽真人如果愿意,在場恐怕沒有幾個真的能配做他們的對手。
這樣可怕的兩個老家伙纏著白捕快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