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和阿塔已經死了一次了？”林云指著自己，有點不敢相信嵐的話，“難道在這個法陣里死了一次就會失去記憶？”

這個猜測讓他有些后怕，若不是嵐活了下來，那他們只會一次次重復全滅的結局。

雖然現在情況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然而這個不是最糟的”嵐又把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簡單給他們說了一遍。

聽完后林云嘴角抽動，不知道該作何表情，他拍了把水在臉上才稍微緩過來，“一個維納斯，一個貝拉爵日，老天不給我們留活路啊！”

“如果現在我們再像之前那樣行動絕對毫無勝算”嵐強調。

“有什么辦法呢？我們干什么都毫無勝算”林云苦笑，“就算實力被削弱，貝拉爵日也不是我們能對付的，加上勞倫特和安東尼也一樣。”

嵐不否認，但他似乎有別的想法，“我們只有從其他地方找到突破口。”

“一定還有突破口···”林云陷入沉思，“我覺得現在有一件必須搞清楚的事，為什么貝拉爵日偏偏不殺你？”

“混沌魔力吧？”嵐的手上灰色魔力涌動。

林云搖頭，“主角的直覺告訴我，事情肯定沒這么簡單。”

“也是”嵐細細想來，貝拉爵日的行為確實有諸多疑點，“我必須再去和他接觸，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的發現。”

“那我們只有先暫時按照上一次的行動來，多接觸一些其他的細節，主要的重心還是放在你和貝拉爵日第一次見面。”林云說出自己的想法。

沒想到這次嵐反對得很干脆，他一揮手，“阿塔和你去村子里，你們負責這邊的事情，我去會會混沌軍。”

林云一驚，“不行！太危險了。”

但嵐的眼神不容反駁，“我不覺得像原來一樣做能有什么大的轉機，再這樣繼續下去不過是無限的輪回罷了。”

阿塔跳出來，嚷嚷道：“這樣也行，不過我跟你去。”

聽聞此言，嵐心中五味雜陳，又想起了之前的種種，這更堅定了他的決心。

他沒有像往常那樣妥協，而是不容置疑地說道：“貝拉爵日不會殺我，但你們的死活他才不在意，這次只能我一個人去。”

對不起，這次只有我來背負，嵐吞下這句到口邊的話。

阿塔拗不過，只好作罷，嘟囔著：“切，我才不想和騷貨一起···”

“你說誰是騷貨！”林云抓狂，“跟我一起真是委屈你了啊！”

“不是嗎？跟你在一起審美都要跑偏了！”一人一龍拉扯中打起來。

見阿塔和林云相處地還不錯，嵐也不再這么凝重，“時候不早了，我們分開吧。”

林云從戒指里取出三瓶翠綠的藥劑，拿給嵐，“我這里只剩三瓶恢復藥劑了，全給你，給我省著點用”

他對嵐伸出一只拳頭，“活下來。”

嵐也同樣用拳頭撞了一下，微笑道：“我們都會活下來。”

他便轉身向離開村子的方向走去，很快消失在樹木的掩映之中。

林云拍拍愣著的阿塔，“走了，嵐在外面上刀山下火海，我們也不能劃水啊。”

——————————————分割——————————————

走在森林中，嵐喃喃自語：“要想搞到更多情報，當務之急是去見貝拉爵日，或者維納斯。”

嵐回想起與維納斯戰斗時的細節，她一開始似乎對能夠使用混沌魔力的自己并沒有殺意，或許不是不能與其交流。

他閉上眼，用混沌魔力和周圍的環境相互感應。

這是他不久之前無意中發現的混沌魔力的一項功能，可以模糊感知到其它各種魔力所處的大致方位和數量。

學者們早已發現，不同的魔力有著不同的振動頻率，如果經過特殊訓練，有些敏感的魔法師可以利用共振現象感知到其他相同屬性的魔力所處的位置。

不同的類型的魔力本來是絕不可能發生共振的，再造性極強的混沌魔力占了不少便宜，它的頻率能夠被隨意調整，所以嵐甚至可以當一名人形偵察機。

同時混沌魔力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其特殊頻率能夠被所有屬性的魔力感知到，以前的法師和武者們在打敗魔王剿滅混沌軍時，這個能力可以說是最重要的偵查和追蹤手段。

雖然某種意義上講，這個雞肋的能力甚至是把雙刃劍，但從實際看來，像嵐擁有的弱小混沌魔力只有在距離很近時才可能被發現，而到了貝拉爵日或者維納斯那個地步時看樣子已經有辦法掩藏魔力波動。

此時嵐的目標又不是這二人，成千上萬的混沌軍可是很容易被感知到的。

如同掃描一般，意識迅速覆蓋了周遭并向遠處擴散，他隱隱約約察覺到了特殊的波動。

“什么？”嵐的眉毛一挑，“這恐怕在山的另一邊。”

他跳到最高的樹上，注視著前方的山脈。

“不應該啊···”他思索著，“緩慢的移動方向并不是朝這邊的，陣法造成的魔力波動沒有明顯到這種地步。”

以污染者們的行進速度來看的話，它們如果要在勞倫特啟動陣法的當天到達的話，至少需要用三四天來趕路，也就是說在今明兩天內它們就改變了行進方向。

“到底是什么把它們吸引過來的呢？”嵐反復咀嚼回憶，把上一次輪回的所有細節都想了一遍也沒有發覺有什么東西能讓混沌軍感知到。

“不對，這也是一個契機”陷入懊惱中的嵐靈光一閃，“我只要弄明白是什么原因，再搶先接近它們，或者干脆轉移它們的注意力，這樣勞倫特計劃的成功率就高多了！”

“從這里全速趕過去至少要花半天時間，希望來的及。”事情有了眉目，嵐不再耽擱，立即全速向混沌軍的方位趕去，奔跑的同時也在腹中慢慢醞釀起計劃。

···

黃昏時分。

嵐躲在樹林的邊緣地帶，前方樹木已經稀稀拉拉，再過不遠就是正在平原行進的混沌軍。

他有些迷茫，畢竟要想在黑壓壓的一片軍隊中找到首領的位置可不是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