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錦艷死了？”蘇知暖想象著她沒頭的模樣，好可憐啊，誰這么狠心？

“我今天才看到新聞，估計外面都炸天了，容城好多年沒出過這么惡性的案件了。她的頭被人砍掉了，到現在都沒找到。”陳婉青咋舌。

“誰這么恨她？你說白大哥知道這個事嗎？”蘇知暖問道。

陳婉青放低聲音，在蘇知暖耳邊說道：“你發現沒有，法醫推測的死亡時間就在我們見到她那天的晚上。”

“她從我們這兒回去后不久就出事了？”真是世事無常，沒想到初見即是最后一面。

“你想想那天我們吃過飯以后，白昀是不是出去過？”陳婉青臉上的表情很復雜。

蘇知暖回憶起那天的事情，白昀的確是說有事出去了一趟，那之后他回來了，還去了殷天房里找她，難道說他是出去殺人了？

等等！蘇知暖記得那天白昀說過：去處理了一件小事，只有他才大驚小怪的！那時候他應該已經是白夜了吧？那家伙是個危險人物，蘇知暖對他的人品還真是沒把握。

“但是，羅錦艷跟白大哥應該也是剛認識的吧？他為什么要殺自己的病人呢？”蘇知暖覺得不管是白昀還是白夜都沒有作案動機啊。

“誰知道，見色起意吧。”陳婉青瞎猜道。

“你們在說什么？誰見色起意了？”白昀笑瞇瞇在站在倆人身后。

陳婉青一副作賊心虛的表情，蘇知暖強裝鎮定道：“白大哥，你今天沒出門啊？”

“一個生意都沒有，我下午去別的診所門口逛逛。”白昀動了去別人家診所門口拉生意的歪腦筋。

蘇知暖看看溫暖的陽光照在白昀臉上，現在還不是晚上，白夜不可能出來，以白大哥的人品不可能做可怕的事，想到這兒，她試探性問道：“白大哥，你知道上次那個女病人羅錦艷出事了嗎？”

陳婉青撞了一下她的胳膊，示意她別瞎問，萬一這家伙是個變態殺人狂，她們倆女的還不一定是他對手的，白昀皺眉道：“有陣子沒見到她了，她怎么了？”

蘇知暖向她擺擺手，意思是陳婉青不必擔心，她把手機遞給白昀：“白大哥，她好像上次從咱們這兒回去之后就出事了，你看看這條新聞。”

白昀接過手機看了幾分鐘之后臉色大變：“不可能，我走時她還好好的。”

陳婉青看了蘇知暖一眼：“你真的出去見過她？”

“砰砰砰！”劇烈的敲門聲傳來，“有人在家嗎？”

蘇知暖打開門，兩個穿制服的警察嚴肅地問她：“白昀是不是住這兒？”

蘇知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白昀，他也一臉懵逼地看著警察，其中一個板寸頭細長眼的警察已經反應過來：“你就是白昀吧？跟我們走一趟吧？”

“什么事？”

“你還問我什么事？別跟我裝無辜。羅錦艷你認識吧？你把人家的頭藏哪兒了？”細長眼不客氣地說道。

白昀嚇了一跳：“你可別瞎說啊，我沒碰過她一根頭發。”

“這么說，你承認自己認識她？”

“她來我這兒做過心理咨詢，我當然認識她，但是，我沒殺她，你們為什么懷疑我？”白昀百思不得其解，就算是羅錦艷出事了，也沒道理鎖定他為嫌疑殺人犯吧？

“我們查過你，你的心理醫生執照已經被吊銷了吧？居然還敢無證經營？”

白昀一直語塞，他的確是無證經營：“這，這是兩回事，這不能證明我殺了她。”

細長眼冷笑一聲，就像盯上獵物的狼：“她被殺的當天晚上，你是不是去過她家？”

蘇知暖和陳婉青心中一緊，警察連這件事都知道了？也是，人家也不是吃素的，如果不是查到羅錦艷跟白昀的關系，也不可能找到鬼屋來。

白昀羞愧地看了一下蘇知暖和陳婉青，說道：“她發信息給我，說自己感覺很痛苦，讓我去她家。”

“所以你就去了？”細長眼摸摸下巴，“你們認識多久了？只是單純的病患關系？”

“那天才剛認識，就只是病患關系，我們沒有任何恩怨。”白昀解釋道。

“你撒謊！哪個女人會把才剛認識一天的男人邀請回家？”細長眼指出這其中的漏洞。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她要讓我去她家，不過，她的信息我還保留著，你們可以查看。”白昀拿出手機遞給細長眼，他不好意思承認，那天晚上他被美女邀請的虛榮心熏的暈乎乎的。

細長眼接過手機看了一下，又遞給身旁的另一位警官：“所以，你就去了？之后呢？總不會閑聊兩句就走了吧？”

“我也覺得很奇怪，她叫我過去，結果只是輕描淡寫地跟我說，她還是對拋棄她的丈夫念念不忘，希望能跟他在一起，我安慰了她一番，因為時間不早了，我就告辭了。”白昀說道。

蘇知暖聽到白昀的解釋，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這些警察大概還不知道白昀是雙重人格吧？甚至包括白昀自己也不清楚，白昀說只是聊了一會兒就走了，那白夜呢？會不會是白昀消失之后，白夜做了什么呢？蘇知暖想起白夜曾經上吊自殺，還企圖掐死她，這個人還真有可能做出瘋狂的事情出來。

細長眼古怪地看了白昀一眼：“她跟你說她想念自己的丈夫？你不知道她從來沒結過婚嗎？”

“什么？”不僅是白昀連蘇知暖和陳婉青也覺得不可思議，那這么說羅錦艷是編了個假故事過來做心理咨詢的？

“她從來沒結過婚，這幾年連男朋友都沒有，這一點我們跟她家人和朋友反復確認過。”細長眼說道。

“不可能，她跟我說，因為渣男跟她結了婚就不要她，害得她憂郁成疾，所以才來找我進行心理治療的。”如果連她的病都是假的，那她來找自己干嘛嗎？白昀覺得她這玩笑未免開太大了。

“說得好像你是容城名醫一樣。”另一個臉方方的警官諷刺道。

白昀有些惱羞成怒，不過，卻又無從反駁，畢竟他真的是被吊銷執照的醫生，細長眼掏出手銬往桌上一放：“白大醫生，你就別再睜眼說瞎話了，死者根本沒有老公，唯一跟她有關系的男朋友是你吧？你還是跟我們回警局慢慢調查吧。”

“不不不，”白昀被他明晃晃的手銬嚇到了，“我不是她男朋友，你別胡說，還有，我不去警局，我不去。”

細長眼用手指著他的鼻子說：“我就實話告訴你吧，我們在死者的枕頭下面找到一張你的照片，你又深夜一個人到訪死者家，今天你老老實實跟我們走就算是協助調查，要是不老實那就算逮捕！”

羅錦艷居然把白昀的照片放在枕頭底下？蘇知暖越發懷疑會不會是這一切是白夜所為？可是，現在說出白夜的事究竟是幫了白昀呢？還是會弄巧成拙？

蘇知暖和陳婉青心急如焚，可是，倆人也只能看著白昀被細長眼和方方臉帶走，蘇知暖問道：“那個，警察叔叔，兩位貴姓啊？我們晚一點可以去看望白大哥的吧？”

方方臉把白昀押上警車，細長眼轉過身說道：“我們倆都是容城警察局第3大隊的，我叫周超，他叫李健，小姑娘，這家伙是危險份子，你們好自為之。”

白昀被帶走之后，蘇知暖跟陳婉青的意見產生了分歧，陳婉青認為白昀不一定是無辜的，需要警察去調查；蘇知暖因為了解白夜的事，所以堅持認為白昀是無辜的。

陳婉青拍拍她的肩：“暖暖，我約了房產經紀去賣房，你盡力而為就好。”

望著陳婉青離去，蘇知暖想了想還是暫時別打擾殷天了，畢竟從上次的事上來看殷天好像極不愿意跟警察打交道。

她愁眉苦臉地去互助會上課了，謝雪琪正在打印考卷，看到她進來笑道：“看你無精打采的樣子，不會是失戀了吧？”

“怎么可能？都沒人追我，跟誰鬧失戀。”

“那可不一定哦。”謝雪琪神秘笑道。

“其實是我的租客出事了。”

“是那位叫殷天的嗎？我聽管力宣說起過他。”

“不是。”蘇知暖把白昀被抓的事說了一遍。

“你可以找管力宣幫忙啊。”謝雪琪建議道。

“管力宣？他能幫什么？”蘇知暖驚訝地說道，她從來不知道管力宣還有這本事。

“你不知道他爸是警察局長嗎？”謝雪琪看他們倆最近經常同進同出的，還以為他們很了解對方。

“這么厲害？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他？”蘇知暖心中一動，可是又不想太麻煩管力宣。

“不麻煩。”管力宣拎著書包站在她倆身后。

“舉手之勞的事，再說了，你開口管力宣肯定要全力以赴啊。”謝雪琪笑道。

管力宣淡笑道：“你幫助大家不用退學，上次在醫院也算間接救了我，我當然也要盡力幫你。”

“醫院的事我可沒出力，是我連累了你還差不多。”

“大家都是自己人，這么客氣干什么，管力宣你這么想報答蘇知暖，那請她吃個飯或者看個電影呀。”謝雪琪笑瞇瞇地。

“可以嗎？”管力宣望著蘇知暖。

“當然可以，那白昀的事就拜托了。”

幾天之后。

蘇知暖以為管力宣最多幫她打聽點內部消息，沒想到管力宣帶她去了警察局，他認真說道：“白昀想見你，我只能安排十分鐘，你抓緊時間。”

蘇知暖認真地點點頭，她知道這安排來之不易。白昀只關了幾天，已經憔悴了許多，他見到蘇知暖有點小激動：“暖暖，你一定要幫我。他們說我晚上向獄友承認人是我殺的，我沒有殺人，我真的沒有殺人。”

蘇知暖咬住下唇，凝神想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問道：“白大哥，你認不認識一個叫白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