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刻意隱藏,但這人仿佛又十分熟悉葉泠月身法招數,兩人相交之下,除去那柄劍,倒是能和葉泠月幾乎打個平手。
花憐看了會兒,暗想:這人的身手確實不錯!
但他手中的佩劍不過是一把普通的劍,哪能與風華抗衡。只見葉泠月將風華拋出,風華劍在空中懸了一個回旋,大叔手中的佩劍被攔腰截斷,“啪”的一聲掉落在地。
再看另一邊,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個尸塊,葉玄星早已解決了阿茹。
他心道:這邊好像也不需要我!
接著,花憐道,“孩子們,過來你們家小宗主這兒吧?!?
小輩們得令,紛紛捏著鼻子來到前廳。
花憐查看一圈后,問道,“都沒事吧?!?
“沒有!”
“聽沈二公子的,我們都屏住呼吸了!”
“嗯嗯,是的!”
花憐道,“好,聽話就好!要是不聽話,就得再喝糯米粥了!”
小輩們幾乎齊齊脫口而出:“不了不了!”
這一幫小輩們先前已經領教過那碗秘制粥的“威力”了,此時紛紛擺手,表示絕不想再嘗一次!
花憐哭笑不得,道,“就你們嬌氣!”
再看那邊,風華已經收劍回鞘,葉泠月負手而立,站在眾人的斜前方。
大叔見勢不妙,眼珠一轉,繼而微微一笑,眾人正琢磨他又要起什么壞心思時,他忽然將手中的劍柄扔掉,打了個響指,接著茅屋上又涌來幾具走尸。
小輩們驚魂甫定,但也都牢牢記住了:屏住了呼吸!各自找地躲去。
那大叔詭笑一聲,趁著亂一個閃身,來到葉鳶身側,幾人一時不察,竟眼睜睜看著他伸手從葉鳶的懷中將弒天劍搶了走。
大叔朗聲道,“葉宗主,借你的‘啼血’一用,對了,還有葉玄星的弒天劍?!?
說罷那大叔便向著大門沖出,消失在了迷霧之中。
“喂!老頭!”
葉鳶氣急敗壞,說著就要去追。
葉泠月道,“阿鳶,不必了!”
葉鳶氣惱道,“那怎么行!你的啼血和弒天劍,都讓他搶去了。”
花憐安撫道,“葉小叔叔,你先別急,反正弒天劍除了廿清,誰也不認,啼血更是,你管他奪不奪去呢,他是一定用不了的?!?
葉鳶心有不甘,“那也不行!”
葉泠月輕描淡寫地看了四周的幾具走尸,揚手一會,風華劍游走一圈,地上便多了一堆尸塊。
她道,“戒備,屏息?!?
小輩們紛紛聽令照著,不一會兒,那些尸毒粉塵便落了一地。
葉泠月這才道,“他說......葉玄星?”
花憐道,“是的!”
此時葉玄星正追著玲瓏滿屋子跑,身上鎖鏈還在叮叮當當地響個不停。花憐指了指道,“他是葉玄星?!?
葉鳶大驚,尖著嗓子叫道,“葉玄星?!”
花憐道,“沒錯,就是你們家三代宗主?!?
葉鳶伸手在葉玄星身上比劃了兩下,似乎想說什么,張了張嘴,卻什么也沒說出。
葉家小輩皆愣愣地瞪著追趕玲瓏的葉玄星,都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花憐拍了拍葉鳶的肩膀,點了點頭,接著他轉身問道,“你把廿清帶哪兒去了?”
葉泠月沒回答他的問題,只看了他一眼道,淡淡道,“應該快回來了?!?
花憐一聽就樂了,估摸著葉泠月又是用了什么分身障眼法擾亂了廿清的思緒,這一招他們兩在靈隱山聽學的時候就常用,雖然只是個小伎倆,但卻十分有效。
而且之前他給廿清吹第二段蕭的時候,已經給他傳達了指令,即便是后來那大叔又對他再次施控,也維持不了多久的。
此時只等著廿清回來,待葉泠月的問上一問,便可以給他驅釘了。
果然,葉泠月的話剛落沒多久,就見廿清從天而降,一個半旋,穩穩落下。
雖然還是廿清,但此時他的神色明顯不一樣了,白瞳周圍的惡靈咒已經退去一大半,但小輩們目睹過他的厲害,對著這個兇悍的走尸還是有點發憷,紛紛不自主地向葉泠月身后退去。
不過由于之前在花憐的指導下,他們都仔細看過各種走尸陰靈,連雙眼流血、張嘴拔舌的狀態都看過,甚至是雷公山上石洞里那些死的千奇百狀的生魂都看了不少,因此再看見廿清,并沒有什么人真的感到緊張、害怕。
由此可見,正如花憐所說的那樣,嚇著嚇著膽子就大了,就能平靜的面對了。
廿清此時看起來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戾氣,一副乖訓的模樣,站在眾人的面前,臉上沒了惡靈咒,干凈的就像一個孩童一般。
花憐輕咳一聲,上前道,“葉小宗主,可以開始了吧?!?
眾人的好奇心頓時被花憐打開,紛紛圍著廿清坐了下來。
葉泠月點點頭,沒有耽擱,拿出短蕭,只輕輕吹了短短一段,短蕭便傳來回音。
他輕聲問道,“你問他什么了?”
葉泠月道,“是不是廿清。”
花憐笑了笑,葉泠月做事還是這么嚴謹,他又問道,“那他怎么回?是還是不是?”
葉泠月道,“是?!?
花憐早就料到如此,他輕聲道,“你幫我問問,一直以來,他為何人所控,是不是方才那個大叔,還有,可知那大叔姓甚名誰,是什么人。”
葉泠月精通蕭語,無需思索,信手便是一段清清洌洌的一小段。片刻之后,蕭聲又自動傳來,花憐忙問道,“怎么樣?他說什么了?”
葉泠月道,“為人所控,但不知何人。”
花憐道,“???”
葉鳶忍不住插嘴道,“既為人所控,卻不知被誰所困,這是為何?”
阿寧也道,“對啊,難道不是之前那個大叔?我們都親眼看見那個大叔給廿前輩下達指令的!”
眾人并不會懷疑廿清回復的真實性,因為《探靈》之人是葉泠月,在她的簫聲壓制下,自然無法說謊,只能如實回答。
花憐摸了摸下巴,想了想道,“有兩種可能。一是,給他施控下術的并不是之前的那個大叔,那個大叔只是個代勞者罷了。二是,如果那個大叔是施控布術之人,那他并不是用自己的真身在做這一切,因此他也分辨不出究竟是何人在操作這一切。這樣就說得通了?!?
如果施控下術的人就是方才那個大叔,你們廿清的回答該是“方才與之交手之人”才對,這么簡單的陳述,廿清沒理由會搞的這么復雜。
除非二者根本不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