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抉擇
- 春城無處不飛妖
- 廿九妹
- 2095字
- 2019-04-01 22:47:48
呃…
現狀有些讓人哭笑不得!
這個大小姐不會真的以為沈承歡乃斷袖,不會對她做出什么“過分”的事,就這么放心大膽地讓他登堂入室了吧!
可即便如此,此刻在這幅身軀里的是他花憐,可不是“沈承歡”呀!
花憐嘴角一抽,以十分窘迫的姿勢趴在地上,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趴了一會兒,手腳都僵了,才自覺沒趣,又意猶未盡地爬了起來。此時葉泠月背對著他躺在榻上,似乎已經漸入熟睡,花憐無聲無息地靠了過去。
上去?
不上去?
這絕對是打他重生以來遇到最難…第二難解決的問題了!
第一難解決的“起與不起”,他方才已解。
花憐負手在客房內來回踱步,這一走竟走了足有半個時辰了,一咬牙終于做了一個決定:上去!
葉泠月睡覺一向都挺安靜的,呼吸很勻,聽著都有催眠的作用,花憐一直都知道,畢竟小時候在十里紅,他們同床共枕過太多次,早已熟悉她的一切。
思及此,花憐不禁狠狠抽了自己一下,憤恨地想著:花憐啊花憐,枉你自詡聰敏,這么多年竟沒發覺身旁的這人竟是女兒身!
花憐瞪著她的背影,心道:“床那么大,大小姐如此清瘦,睡相也老實,不占地兒,這客房也沒多余的床榻,我上去擠一擠,歇息片刻,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吧,何況她此時定是把自己當成那個只喜歡男人的沈承歡。”
他的手撐著床,一條腿跪在葉泠月身側,另一條腿從她身上垮了過去,為了不踩著她,花憐這一步跨的很大,差點扯著他大腿的筋。
接著花憐便矮著身子,正準備從葉泠月身上越過。但他剛經過葉泠月身體正上方時,花憐瞧見葉泠月突然皺了眉,翻了個身,仰面而臥,兩個人頓時變成了面對面。
花憐一哆嗦,就在他想抽回里面那條腿,直接跳下床的時候,葉泠月長睫微顫,睜開了眼。
許是這一幕來的太過猛烈,葉泠月被嚇得不輕,只見她的眼睛從一條縫瞬間變成一個圈,瞪著他好一會兒,才紅著臉啞著嗓子道:“下去”
花憐亦是吃驚不小,按說他這副模樣,葉泠月應該毫不猶豫地把他掀翻在地,可這大小姐完全不安往常的路數走,僅僅不痛不癢的看了他一眼,便垂下眉眼。
并非沒有懷疑過葉泠月會猜到了他是誰,只是這樣的懷疑于情于理都講不通,奪舍,他花憐定不會奪沈承歡的。雖然沈承歡一直在研習禁術,但既為禁術,必然知之者甚少。即便沈承歡研習了十年,想必也未有成績,否則以他死前幾個月交惡葉家、交惡葉泠月,此時必定被剮的肉沫殘渣都不剩。
不,以葉泠月厭惡他的程度,應該說沈承歡在招他回來的這條路上也沒少受葉泠月的阻撓吧!
但以這幾日的情況來說,無論他使出渾身解術作妖作怪,葉泠月都能忍,他不禁回想,這個改變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前幾日?還是…他在葉泠月房中飲酒那日!
不管了,浪的一時是一時吧。
一時玩心大發,花憐賴在她上方不起,耍橫道:“不下去。”
他突然發現,這種只有兩個選擇的問題真的叫他很難抉擇,而他自打進了這房門之后一下就遇到了三個:
比如起不起…
比如上不上…
再比如下不下…
許久,葉泠月嘆了口氣,像是心底憋了太久之后突然噴發出來的一樣,震的花憐心尖一顫。
一嘆之后兩人就這么干瞪眼僵著,這種情況,花憐覺得自己很有必要解釋一番,“我只是想休息一下”、“你躺在外邊,我必須要從你身上跨過去才行”、“我沒有別的非分之想”,但一見她垂眉不語,花憐也不知該先說那一句。
恰逢此時,門外傳來一道聲響,葉鳶道:“阿月,你歇下了嗎?”
聲音不小,花憐嚇了一跳,趕緊用手捂在了她的嘴上,沖著葉泠月比劃了個“噓”。
葉泠月的眼睛瞪的更大更圓了,立馬像被人捅了一刀子似的開始掙扎。這一通掙扎毫無“世家公子第一人”的作派,亦無“大家閨秀的驕矜”,掄胳膊的掄胳膊,抬膝蓋的抬膝蓋。
花憐不敢松開她的嘴,葉鳶在門外站著,他又不敢弄出太大的聲響。但此時自己兩腿分開跨在葉泠月腰的兩側,這個門戶大開的姿勢,真怕葉泠月一膝蓋捅到他的雙腿之間去。
而此時,他竟毫不知廉恥的想到了那天晚上,葉泠月溫熱的唇在他耳邊落下,那股子尷尬勁,如脫韁的野馬一般,一下子沖上了他的腦門。
此時也不拘葉泠月一身男裝,動作儀態毫無端莊柔美可講,但不知是心里作祟,還是與之過分接觸的糾連,此時的花憐竟對著床榻上的人起了不該有的“想法”。
花憐暗想:難不成這癖好也會借著重生感染,在他心里生根發芽,甚至開出小花來么!
不對不對,葉泠月本就是女兒身,他這想法理當如此,難不成這身體的特殊之癖好,也會借此機會被治到痊愈?
還來不及細想,葉鳶的聲音又起,“阿月,我進去了啊。”
驚雷一聲比一聲響,葉泠月微微起身,輕輕一揮,花憐只覺眼前一陣斗轉星移,整個人撲通一聲,被掀翻在地。
葉鳶推門而入時,恰逢花憐撲面撞地,見花憐此狀,不禁譏誚道:“沈二公子何故行此大禮,我真是吃消不起啊。”
花憐趴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把天地正位,他也不惱,直起身子道:“小叔叔吃消得起!方才你家侄兒把我、把我......我今后自然是他的人,侄兒給叔叔行禮,有何不可。”
葉鳶一聽,氣不打一處來,痛斥道:“死斷袖,你這臉還要不要!”
而葉泠月仿佛是還未從方才“驚世駭俗”的舉措中掙脫出來,此時也只是佯裝一身“正氣”地立在床邊。
花憐見此,不禁憋笑,對于葉鳶的話也不惱,厚著臉皮道:“不要、不要了,早就不知丟哪去了!”
葉鳶手握風華,微微顫抖,怒極而嘯:“不知羞恥!”
花憐連忙退后五步,避免被葉鳶一怒之下失手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