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葬禮
- 山寨皇帝
- 貓神在上
- 2062字
- 2019-01-31 23:47:05
“既然你忘記了,那需不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啊?”
看著女孩眼中露出的威脅目光,秋子君覺得她的這種表情更熟悉了,他現在懷疑自己好像真的在哪里見過她,但他就是想不起來。
“大當家的嗎,你不會是腦子摔壞了吧?連自己媳婦兒都忘了?”胡魁擔心的說道。
“媳婦兒?我哪來的媳婦兒?”秋子君傻眼了,一覺醒來多了個媳婦兒,雖然說面前的小姑娘長得很美很可愛,但是他秋老大可是潔身自好的人,從來都不沾花惹草的,這種來路不明的女人他可不要。
這下輪到胡魁傻眼了,“咦,不對啊,那為什么人家納蘭姑娘說是你的未婚妻。”
“納蘭姑娘?姓納蘭的?”秋子君抓住了重點,他捂著下巴苦苦思索,然后突然怪叫道,“納蘭夢瑤?琵琶山重劍門?”
小姑娘看著他的臉,冷笑道,“終于想起我是誰了?當年你可把我騙的好苦啊,騙我帶你偷偷潛入師門,然后背著我盜取我重劍門的寶物,沒想到你卻從此消失的無影無蹤,害我被師父整整罰了一年!”
看著女孩幽怨的眼神,秋子君的腦海浮現出了一個小姑娘的身影,完全跟面前小女孩的容貌不是同一個人,難怪他覺得無比的熟悉,原來是曾經相識過一場的故人。
既然知道她是誰,那事情就好辦多了,秋子君故作老成,“納蘭姑娘,你來找我玩兒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一身,我好帶著全山寨的兄弟們夾道相迎。”
“我還不知道你!我要是提前告訴你我要來,恐怕你早就跑路了,什么夾道相迎,都是騙人的!”小姑娘生氣的喊著,他把自己當成傻子了嗎?
“我是那種人嗎?我秋子君與人相交從來都是掏心掏肺,不要說是朋友就算是一個外人我也會真心待他,而你納蘭姑娘就跟不一樣了,我秋子君從來都信奉“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原則,有我吃肉的一天就有你喝湯的那一日。”秋老大實在是生氣了,她怎么能那么想自己,實在是太令人寒心了!
“那你把三十兩銀子還我。”納蘭夢瑤面無表情,伸出手直直的看著他。
秋子君呆了一下,不解的問道,“什么?”
“我不奢求你給我喝湯什么的,我就要你把當年下山前騙我的三十兩銀子還我。”
“……”
“你怎了不說話了?”女孩看著裝傻不動的秋子君,氣不打一處來的指著他的眼睛,“姓秋的,你竟然敢不認賬?”
秋老大突然“哎呦”一聲,然后捂著肚子滿臉痛苦之色,“肚子突然好痛,不行憋不住了,納蘭姑娘你在吃稍等片刻,等我解決完肚子回來跟你解釋,二當家的幫我那點兒廁紙。”說著,他就抱著肚子跑去了茅廁,帶起一路的塵土。
納蘭夢瑤和胡魁目瞪口呆的看著屎遁逃走的秋子君,兩人面面相覷。
“不許給他送廁紙,就讓他在茅坑一直蹲著,你要是敢偷偷的給他送紙……”
小姑娘不懷好意的看著胡魁,然后輕輕喊道,“師兄……”
胡魁腦海中回憶起在黑虎廟中的那一幕,身負重劍的男子隨著女孩呼喚聲抽出重劍,硬是把一棵幾人合抱的大樹劈倒在地上。
“別別別,千萬別!我絕對不會給他送紙的。”胡魁急忙擺手。
“那你要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哦,讓他在茅廁蹲到地老天荒。”女孩沖著胡魁甜甜一笑,后者咽了口唾沫。
果然,最毒不過婦人心!
……
兔子山后山,谷子成熟,顆粒飽滿的谷粟七零八落的散了一地,兔子山向來風多,三百六十五天就本上有三百四十多天在刮風,尤其在每年的三四月,從西面刮來黃沙風能打的人眼睛都睜不開,風過之后打掃的再干凈的屋子都會落滿灰塵,莊稼谷物每年到這個季節接近成熟,就會被風吹的倒了一地,農民收割之時往往會愁的皺起眉頭。
此時,有人在田壟邊挖了十幾個大坑,每個大坑旁邊都擱置著一口嶄新的棺材,仔細對比的話,就會發現這些棺材大小不一,有的甚至木板與木板之間都沒有釘牢,沒辦法,兔子山本就地處荒僻,而且整個山寨里也沒有多少錢,那天在黑虎廟中死去了那么多的弟兄,其中絕大部分都被妖樹吸干了血肉變成白骨,和黑虎山山賊的白骨都混在一起難以區分。
后來趕到的三當家柳白吩咐眾人將這些尸骨分散安置在黑虎廟的旁邊,兔子山的山賊挖了好大好大的一個坑,又把妖樹燒毀后的灰燼和白骨倒在一起,埋了起來,三當家從身后的袋子里掏出幾把顏色不同的土壤埋在了一邊,又看他從懷里掏出幾張像是黃符一樣的東西埋在了幾個方位,眾人都知道三當家從來都神神叨叨的,所以也不關心他在做什么。
最后兔子山眾人在尸堆中找到了十幾個尸體完好的帶了回來,兔子山掏不起錢買不起棺材,三當家說了,就算是山上再窮也不能讓死去的兄弟就在身上披個白布就入土,于是就派幾十個人去砍樹伐木,兔子山眾人一天沒睡,扛回來的大樹去皮刨光鋸成木板,讓做過木匠的山賊指揮著幾十人忙前忙后,整整一天終于趕制出了十幾口棺材。
這一天,兔子山眾人都身穿麻衣袖口憋著白色布條,人人表情肅穆的站在一口口棺材前,有人將早已準備好的紙幡插在棺材旁邊,兔子山眾人抓起紙錢一把把揚著,漫天的紙錢隨著秋風飄搖,落滿了整個山谷。
吉時已到,有人悲傷的念著緬詞,在山谷長回蕩。
最終被路過上廁所的人救下的秋子君站在隊伍的最前面,靜靜的看著一言不發。
胡魁湊到他身邊,遞給他一碗酒,“和他們說說話吧,你心里不要自責,兄弟們的死和你無關,這都是他們命中該有的劫難。”
秋子君接過酒水,手腕微微傾斜,清冽的酒水灑在土里,頓時芳香四溢。
他沒有說話,心中卻想,若是有來世,希望他們能再做一次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