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好像有點累
- 山寨皇帝
- 貓神在上
- 4366字
- 2019-01-29 23:41:38
看廟老頭被突如其來的水柱沖的冷不防被灌了幾口“水”,他念咒聲音一停,整棵妖樹也就停止攻擊,只是那些童子雞不依不饒,依然對準它的枝干發射源源不斷的攻勢,妖樹上的所有人臉都痛苦悲鳴著,竟然還人性化的用樹枝擋住自己的軀干。
他面前一排人正扶著腰,得意的看著妖樹在他們的面前露出恐懼的動作。
“竟然真的有效。”
“靠,你說話歸說話,別把槍口對準我,尿我一褲子。”
“哈哈,大當家的不早點兒說,你要是早點兒說了說不定它現在都死了。”
“對頭對頭,只要我們尿不停,它就那我們沒有辦法。”
眾人突然一愣,他們好像確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我的水庫干涸了!”一個兔子山山賊突然大喊一聲,他的水柱慢慢的縮小,從一條大瀑布變成了小河,在變成了水滴。
“我也沒存貨了。”
四當家滿臉焦急,“兄弟們,堅持堅持,堅持就是勝利!”
“不行,我堅持不住了!”旁邊的山賊大喊。
四當家一巴掌甩在他的腦袋上,“男人不能說不行!給我挺住!”
可是,現實就是現實,幻想就只存在于幻想之中,就算是眾人所有人都咬牙堅持,可是尿意已無,就像是一座干涸的水塘,你源源不斷的把水抽出來,剩下的也就是一地的塘泥了。
兄弟們眼睜睜看著水柱縮小縮小在縮小,人人的眼中都露出了絕望之色,童子尿都沒有了,還有什么方法跟一棵妖樹拼命?
“別放棄,還有救!快看。”
不知道是誰尖叫了一聲,只見最早解開褲腰帶的二當家和大當家依然威風凜凜,火力不減。
“加油!老大加油!”
“老二,加油!”
秋老大和胡老二在兄弟們的呼喊聲中堅持著,他們臉色煞白,他們身體僵硬,他們表情猙獰,他們在堅持不泄,他們不能倒下,因為他們是兔子山秋風寨的老大和老二,男人,不能說不行!
“哇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胡老二虎目一張,咆哮怒吼。
“鏘才鏘才鏘鏘才……”秋老大毫不示弱的吶喊。
“你在干嘛?好好的撒尿怎么改唱戲了?”胡老二蒙了,努力的同時抽空瞥了他一眼。
“我以為你要有感而發,要唱一曲,所以給你打拍子!”秋老大說道。
胡魁身體一抖,瞬間全然沒有尿意。
眾人一看二當家的都敗下陣來,只能眼巴巴的盯著老大,希望老大能堅持住,要不然這童子尿一停,恐怕妖樹就要反擊了。
“大當家的,挺住!”
“就看你的了,你現在是我們兔子山唯一的希望。“
可惜秋大當家在一群人的眼中也沒有了尿意,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他本來就因為使出那全力一劍而身體受傷,要不是那顆丹丸恐怕早就昏過去了。
“老大,你在堅持一會兒多好。”
“廢話,你們一群人盯著我哪兒看,你給我堅持一下試試?”
“……”
看廟老頭像是被洪水一樣沖走,直到他感覺沒有了那股暖暖的感覺,慢慢抓著旁邊的一根樹枝借力站了起來,鼻子嗅到身上那股子尿騷味,胃里泛起一陣洶涌的惡心感,忍不住要將胃里的東西都吐出來,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好受一些。
妖樹沒有再受到攻擊,它樹干上那些白霧也漸漸散去,整棵大樹依然在微微顫抖著,顯然還在對剛才灼傷它的東西感到害怕。
人乃萬物之靈,而男人更是至陽至旺之體,有無限的陽氣和能量,本身就代表著人間最旺盛的生命力,而童子尿是從人體內腎臟積累陽氣產生,保留了部分的元氣,可以驅邪避兇。
江湖中也有許多門派之中,要求自己的弟子不到武功大成不能破身,因為有些奇妙的功夫依賴于強大的內功,內功的基礎就是要求練功人的體內真氣充盈,而童子身真氣旺盛,沒有破身也就不會泄掉真氣。
其實童子尿不僅僅只有這么點兒作用,甚至還可以入藥治病。
看廟老人雙目一片赤紅,他活了六十多年還從未受到這種羞辱,他要讓他們全部都死在這里,讓妖樹吸干他們的每一滴精血骨肉,甚至連魂魄都不放過,將他們變得和那些樹干上的人臉一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日日夜夜受盡千百年的折磨,甚至就連魂飛魄散,都是一種奢望。
他看著那些竟然還不知死活在嬉笑吵鬧的人,從腰間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劃開自己的掌心,那血順著傷口迅速蔓延而出,與普通人不一樣他的血竟然是黑色的,若是仔細看的話會發現血水粘稠無比,里面還有幾只蚯蚓一樣的東西在血水里游動。
老人握著拳頭,血水滴滴流淌在地上,血水中的蟲子像是離開了水的魚瘋狂掙扎扭曲,他將手按在了妖樹身上那些怒吼的人臉,黑色的血與人臉剛一接觸,血水如同血管一樣在樹干上散開然后被吸收,整棵樹都在顫動,那是一種來自靈魂中的快感,就像是身前被人害死的厲鬼親眼看到仇人死在面前的那種感覺。
樹干上的人臉在爭相撲到老人接觸妖樹的地方,爭相搶奪那些黑色的血,仿佛那黑色的血是天底下最鮮美的佳肴,而他們就是最忠誠的食客。
“吃吧快點吃吧,天底下還有什么東西能比仇人的血肉更美味呢?”老人赤紅的眼睛滿是笑意。
胡魁發現了異常,他指著遠處神神叨叨和樹說話的老人,說道,“你們快看他在干什么?”
秋子君的眼神異于常人,他清晰的看到老人的手中流出的黑血,以及老人漸漸干癟下去的軀殼,他與剛才那些被吸干血肉的尸體一樣,不同的是后者是被動的,而這個老頭是主動的,不管干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大家都打起精神來,我有種不好的預感。”秋老大的臉上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
在眾目睽睽下,老人突然整個人抱住了妖樹,就像是丈夫擁抱妻子、孩子擁抱母親那樣,死死的抱著用盡了畢生的力氣……
隨著他身體貼上來的瞬間,整個大樹都劇烈的搖晃了一下,樹干上的人臉竟然張開嘴巴撕扯著他的臉皮、血管、骨筋,它們大口咀嚼著,生前的怨念此時都被激發出來,它們有的生前是小家碧玉的婦人,來到這黑虎廟中祈福,卻被一群山賊肆意凌*辱,數不清的人折磨她撕咬她的脖子胸前,不管不顧自己的苦苦哀求,只為發泄原始的獸欲,甚至在神像面前……她們死去的靈魂飄在尸體旁邊,看著那群禽獸竟然還趴在尸體上,就連死人都不放過……
怨氣剎那間成形,只是還沒來的急復仇,就被死前一直坐在角落看著的老人拘押了起來,它們以為他是得道高人,要消滅自己或者超度自己的亡魂,只是老人將他們拘押在柳樹下,隨著死在黑虎山的人越來越多,厲鬼也越來越多,它們發現自己的怨氣越來越濃,甚至被大樹吞噬成為一體,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新鮮的人血喂養,它們在一起成長,像是藏在蛋殼里的幼蛇,終日不甘的吞吐著蛇信,期待著破殼重生的那一天吞噬掉這世上的一切。
老人努力承受著刺骨的疼痛,對于這一幕他曾幻想了無數遍,但是他仍然死死的抱著妖樹,讓他們吞噬自己的血肉甚至靈魂,只有用主人的血飼養出來的妖物,才是真正的妖物!
“啊——”他發出最后的聲音,干癟的人皮隨著骨架摔落在地上,而妖樹卻突然再次搖晃起來,整個大地都震動起來,黑虎廟中的幾件房屋隨著震動不斷倒塌,地面開始裂開縫隙,更多的樹根從縫隙之中鉆了出來,
“咯咯咯咯咯咯——”妖樹發出一陣興奮的笑聲,那聲音像是幾百個男人和女人同時而發,秋子君一群人躲避著裂開的縫隙和鉆出的樹根,他們不斷的后退著,只要一個不慎就會落得個死無全尸的下場。
“你們快看……它……它……開花了……”
那巨大的樹冠中最粗壯的幾十根枝條長出出一個個一人多高的、泛著白光的花苞,花苞緩緩散開層層花瓣,但是當最里面那一瓣花打開的時候,一個沉睡的裸體女子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她雙手護胸身體蜷縮,只是看她的側臉就已經讓人心潮澎湃……
一個又一個,隨著花苞不斷的打開,那些沉睡的裸nu也一一浮現,十幾只巨大的如同吊蘭一樣的花瓣懸開在空中,整個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仿佛女子脂粉的香味,如蘭似麝香。
那些裸nu突然一個個動了起來,她們緩緩的睜開眼睛,每一張臉都不同,但是每一張臉都美得傾國傾城,她們寶石般的眼眸璀璨奪目,她們伸出狹長的玉臂,露出酥軟的香胸,如同百花仙子下落凡塵,擁向自己心屬的郎君……
“太美了,真的是仙女下凡了……”
“我要是能娶一個回家,估計我爹娘都能從棺材里高興的蹦出來……”
“哎,她再叫我過去,他在喊我的名字……”
秋子君身邊的人突然一個個都失魂落魄的說著話,就連胡魁也陷入某種情緒之中,只聽他悲傷的喊著,“曼蘭,是你嗎?我終于又見到你了,你真的愿意嫁給我了?不,我不是反悔,只是我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
他們像是夢游一樣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深陷險境。
“不好,花香有毒,快憋氣。”秋子君臉色大變,他急忙捂住口鼻,身邊的崔明正也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將兩位主子口鼻捂住,白熙還好,但是白月的眼中朦朦朧朧,也不知在念叨嘟囔著什么。
“找布用水打濕捂住口鼻,想辦法離開這里,既然看廟老頭死了,逃跑成功的可能性也就比剛才大了!”
秋子君看著崔明正用劍割開衣服撕扯成布條,他看到胡魁和幾個兄弟已經向前走去,急忙拉住他們的胳膊身體,不讓他們向前,他不得已又絆倒兩個,用腿鎖住胡魁的脖子,手中還拉著幾個,只是他只有四只手四只腳,看著幾個兔子山山賊渾渾噩噩的即將走到裸nu的身前,他焦急的大喊大叫。
只是,他們像是什么都聽不到一樣,面帶微笑撲進那溫暖的懷抱之中……
裸nu擁抱著山賊,她嫵媚的看著懷中男人,伸出猩紅的舌頭舔著山賊的脖子,仿佛在說好美味的點心,然后秋子君就看到那張絕美的臉旁兩側突然裂開森白的獠牙,一口將山賊的腦袋咬了下去,細嚼慢咽嘎嘣作響……
“不要!“
秋子君倒在地上憤怒的大喊,但是他無能為力,他手臂和腿上鎖住的人還在不斷的掙扎,只要他們掙脫就是那個山賊一樣的下場,他絕對不能放手!
眼睛忽然朦朧朧出現一個女子的輪廓,仿佛手中還提著一個燈籠,秋子君睜大眼睛看去,只見女子十六七歲,美麗至極,竟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你給老子滾,你這棵妖樹害了老子的兄弟,等到老子恢復元氣第一個就把你打死弄死,然后一把火燒死你!你竟然還變成美女來誘惑老子,給我滾的遠遠的。”
那女鬼笑瞇瞇的露出兩顆虎牙,沖他眼前揮了揮手,“喂,秋子君,你不認識我了嗎?”
“滾!你這個女鬼害人精,老子詛咒你遲早被雷劈死。”
女鬼愣了一下,然后憤怒的大喊一聲,“師兄!”
渾然間,有一道濃郁的劍氣出現在“女鬼”旁邊,一個身負重劍的男人望向小師妹。
“師兄,給我劈了它!”
男子看了看那顆巨大無比的妖樹,妖樹也察覺到他身上一股剛烈的陽氣,讓它不由的害怕恐懼,那些花苞中的裸nu像野獸受到攻擊一樣,咧起鼻子發出嘶嘶的聲音,想要嚇走面前的這個人。
男子將身后的包袱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然后拎著那個被小師妹說成是“棺材板”一樣的重劍,劍竟然比人都大上不已。
男子一路走去,花苞中的裸nu撲來的瞬間還沒有碰到他的身體,就已經化為一縷青煙消散,他本就是出身與天下最“光明正大”的地方,就連蜀山派也不敢小覷他的師門,更何況一株剛剛成魔的妖物?
他就那么云淡風輕的走去,拎著重劍在身后劃出一道深深的溝壑,無論妖樹所化的裸體nu怎么發起攻擊,都撞到他身上看不見的劍氣上,冒出陣陣白煙哀嚎著消散。
他終于走到妖樹的旁邊,抬起頭仰望了眼巨大的樹干,仿佛在說還挺大,然后他就舉起了重劍,對準大樹的樹干一劍劍劈下。
他就像是兢兢業業的砍柴人,埋頭努力的干著活兒。
木屑紛飛,妖樹震顫。
當妖樹倒下的那一刻,整個大地都在震動。
他擦了擦頭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好像再說有點兒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