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的時光總是特別快,只是吃頓烤串,在沙灘上曬著太陽吹會牛,半天時間晃眼就過去了。
太陽落下山,潮水上漲,得離開了。
把自行車還回去,幾個人跑到大學城隨便找了家館子吃晚飯,飯后在大學散步消食。
一年沒來,學校變化挺大,新修的學生宿舍已經(jīng)全部入住,市中心老校區(qū)拆遷,現(xiàn)在所有學生都搬到了新校區(qū),學校里人更多了。
廣場上有學生在玩輪滑和滑板,偶爾裝逼失敗會摔一跤,引得同伴嘲笑。昏暗的女生宿舍樓下,小情侶或摟抱晃蕩、或勾著脖子親吻,總之不想分開,有單身狗路過,會低聲啐一口:“狗男女!”
逛一圈,發(fā)現(xiàn)建筑變了,學生還是青蔥模樣。
年輕真好。
逛累了,六個人很沒形象地坐路牙子邊休息,沈維樂牽著白芷的手,一臉意猶未盡說:“我們待會去KTV吧,我還沒玩夠呢!”
他倒是沒那么多感慨,本身還沒邁進大學,而且去過幾次白芷的學校,覺得沒啥稀奇,心里現(xiàn)在一個勁想著造啊,玩啊!
“去嗎?”杜其問老寧和蔣姐姐。白芷就不用問了,肯定聽沈維樂的,這倆在一塊,反而是年紀小的沈維樂拿主意。
“去吧。”蔣姐姐帶著點小期許興奮說,她今天玩得有點瘋,好久沒這么開心了,還想繼續(xù)玩盡興。
老寧苦著臉說:“娛樂場所我不能去,你們?nèi)グ桑屖\今晚去我那睡。”
“嗯,我今天去寧哥哥家玩。”蘇十錦很懂事地點頭。
“行,我明早去接她。”杜其把包扔給寧致遠,讓他順路帶回去,背著包出去玩累死個人。
拉著寧哥哥拐過前面路口彎道,到杜其看不到的拐角,蘇十錦揮舞手臂,興奮道:“哥哥和馥姐姐約會誒!”她乖乖跟寧致遠回家,就是為了這個。
寧致遠拍拍她腦袋,用上海話笑罵:“小句頭(小鬼頭)!”
……
在杜其老家,長輩會告誡晚輩:不要輕易和女人喝酒,因為她們天生就有半斤白酒的量。但凡敢上酒桌的女人,大抵達到了“白酒兩斤半,啤酒隨便灌”的境界。
以前杜其不懂,今天他懂了,被蔣姐姐教懂的,連著跑了好幾次廁所,人沒醉,但是肚子脹得難受。
十一點多喝完酒走出來,杜其和蔣姐姐并肩走后面,路燈下,蔣姐姐臉上浮現(xiàn)兩朵誘人的紅暈,可能喝了酒的緣故,眼睛里含著一汪水,隔近了能聞到她吐出的淡淡酒氣。
前面兩個人不知道在嘀咕什么,腦袋湊在一起,商量幾十秒后白芷回過頭,一只手依舊拉著沈維樂,嘻嘻哈哈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們自己玩,拜拜!”
“干嘛去?”頭有點暈,杜其木木地問。
白芷伸手一指對面,壞笑道:“去那里啊,你們要一起去嗎?”
對面是一排賓館酒店,大學城嘛,周圍除了吃喝玩樂的地方,自然少不了賓館,特別是周末,生意好得不得了。
這條街靠近景區(qū),又為幾座大學服務(wù),吃飯、唱K、酒吧、電影院再加酒店,一條龍服務(wù),從親民價格到高端消費,該有的都有。
真是喝暈了,問這種傻問題,杜其笑著罵了一句:“滾蛋!”
分開了,迎面走來的人太多,蔣馥往杜其身邊靠了靠,有出租車在前面停下,兩人緊趕兩步想上車,被人搶了先。
“先走吧,這邊人太多,不好打車。”杜其說。
“好。”蔣馥默默點頭。
下一個路口人少,但是連著招了幾次車,車上都有人,他們只好站路邊慢慢等。
“美女,請問你在這邊有沒有看到一封信?”正望著車流發(fā)呆,耳邊突然傳來一個有些輕浮的聲音。
抬頭,兩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說話那個寸頭,應(yīng)該是附近大學的學生,不遠處還有三個同齡人看著這邊戲謔地笑。
“什么信?”蔣馥懵懂說,“沒看到。”
“你應(yīng)該看到過。”寸頭說,“你的微信啊。”
這糟糕的臺詞,土味情話,兄弟你是不把我放眼里啊,當著我的面問妹子要聯(lián)系方式。杜其默默看著,蔣姐姐不說話,他不好越俎代庖,但不妨礙他默默吐槽。
蔣姐姐翻了個白眼,語氣冷淡說:“我沒有微信。”
“嘿嘿哈!”
不遠處傳來幾聲壓抑的笑。
“就加個微信而已嘛,別小氣。”被掃了面子,特別是在朋友面前掃了面子,寸頭臉色不好看,伸手抓向蔣馥拿手機的那只手。
蔣馥后退一步,挽住杜其胳膊,語調(diào)變冷:“對不起,我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寸頭的做法勾起了她一些不愉快的回憶,為什么這些男人總覺得自己很有魅力,女孩子拒絕一次、兩次,還不知難而退,非得最后撕破臉。
好惡心!
被當成擋箭牌,杜其也沒在意,男人天生就該保護女人。既然蔣姐姐發(fā)話了,杜其第一次開口,語氣輕松,帶著點笑意勸解說:“哥們,差不多得了。”
這幾個學生看打扮家里挺有錢,大概從小被寵壞了,在學校里周圍同學又都捧著,杜其不想無緣無故起沖突,所以語氣比較柔和。
“行不行啊,林楓。”
“人不樂意,你不行啊。”
“回來吧,別杵那丟人了……”
寸頭還沒說話,那邊幾個先開始起哄。于是寸頭林楓惱羞成怒地對杜其冷笑:“沒你的事,別自找麻煩。”
哎呦,小崽子取個龍傲天的名字,就以為自己是主角了,就你這臺詞,不是蔣姐姐看著,不好太兇殘,我分分鐘讓你做龍?zhí)住?
小伙子,我勸你善良,不然會被以理服人的。
杜其站著不動,微笑看他,我就不動,我還笑,你越氣我就越笑,我氣死你!
寸頭明顯不是個能忍的性子,推搡兩下杜其,想把他推開,沒推動,更丟人了。
“操!”他低聲罵。
要動手了,做好心理準備,杜其扭頭看蔣姐姐,想讓她離遠點,蔣姐姐搶在他之前開口:“十錦說你打架很厲害哦。”
語氣很平靜,但眼眶紅紅的,眼神里面有殺氣,真的是殺氣,杜其以前打爛架,打紅眼的時候就是這種眼神。那個溫柔的有點倔強的蔣姐姐,為什么會為這點小事有殺氣,杜其想不通。重點是,王八羔子們居然讓蔣姐姐生氣了!
腦海里轉(zhuǎn)過念頭,聽懂蔣姐姐的意思,杜其齜牙笑:“嗯,很厲害。”
然后,右手虛握,勾拳對準寸頭太陽穴;與此同時,躲身后的蔣姐姐提腿,高跟涼鞋踹向寸頭小腿。
“嘭!”
“嘭!”
兩聲,都中了,人倒。
旁邊站著那個還沒反應(yīng)過來,顯然沒想到說打就打,女的還動手了。有沒有搞錯,我們?nèi)硕嗾O,不是應(yīng)該我們欺負人嗎,怎么你們比我們還硬氣!
打倒寸頭的右拳去勢不停,胳膊前伸,橫著拐子砸在發(fā)呆這個脖子上。
又倒一個。
面前兩個都沒了,蔣馥拉著杜其轉(zhuǎn)身,喊:“跑!”
那邊看笑話的三個終于反應(yīng)過來,跟著沖過來。
“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