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最后一根稻草
- 黑化影帝
- 小時光戀曲
- 2087字
- 2019-02-25 21:46:56
上午六點半,白珂出現(xiàn)在“榮達”魔都處的面試場所,位于郊區(qū)矮寫字樓第六層的小辦公室,他“感興趣”胡以梅更“感興趣”的第二家經(jīng)紀,雖然格調(diào)將就,裝潢像模像樣,但地方最小,資質(zhì)最差。
“地方小,別介意?!?
白珂進來不動聲色的打量一番,繼續(xù)如沐春風的笑容。
前面女人回頭看了一眼:
“白先生,就是這兒了,隨我來。”
“誒,姐姐,我聽您的?!卑诅鎿旌寐牭恼f。
“真會說話~”那女人夾著公文包頗有節(jié)奏的踱步,但怎么都像是心猿意馬,她屁股扭的又高又翹。
引路的女人是駐魔都的榮達副總——一個徹徹底底的圈外人,基本上是此行級別最高,也最寒酸的人物,后邊兒不再會有,白珂也不打算再去試。
欲擒故縱亦要收放有度,火候足了。
凌晨四點半,胡以梅發(fā)的短信,字數(shù)很多而情緒亢奮,這女人已經(jīng)恨不得脫光了給他展覽,天地可鑒,一片肝膽赤心,但她還沒徹底露出底牌,拱手奉上套牢的枷鎖,所以白珂必須再加刺激,又不可過度刺激,使之絕望失望,胡以梅是外強中干的女經(jīng)紀,二線藝人“邵斌”的離開,讓胡的事業(yè)一敗涂地,她停工了快一年。
經(jīng)紀人和明星一樣,不能歇著,歇久了,事業(yè)就死了。
有人會請歇了許多年的昔日明星出山:他們還有骨灰粉絲支持;但沒人會請歇了很多年的經(jīng)紀出山:部分明星的上位期往往不堪回首,脫離掌控的前藝人,恨不得前經(jīng)紀化成一團骨灰永不說話,于是恨屋及烏,這不劃算。
至于華藝的張制作——白珂根本沒打開短信,他已經(jīng)沒有價值了。
六樓的文員多以女人居多,這些人好奇的看著白珂,有人羞澀的低頭補妝,也有的膽子大一點,白珂從這邊走到那邊,文員們做了次眼周往返運動。
走到頭,沒想到這還不是面試地,穿過先前的辦公室,側(cè)門開了是狹小走廊,幽幽沒有燈光,女人的衣服掛在上面,內(nèi)衣內(nèi)褲蕩來蕩去。
兩邊有紙板做成的隔間,東西兩間屋子擴出來六間。
白珂摸了摸鼻子,砸吧嘴有些驚訝:這是真寒酸啊。
女副總眉頭一皺,還是領(lǐng)他直走左上的隔間,可能是到了目的地,她心情好上不少:“白先生,沒想到你竟然會來這兒,我當時嚇了一跳,盡管現(xiàn)在還不能承諾什么,一切還沒開始,但我想說,你眼光絕對沒錯。”
“是,我相信如此?!?
白珂應(yīng)和著演戲。
進去一看,本身很狹窄的隔間,一半堆滿黃皮紙箱,七零八落差不多有三米多高,最重要的是,里面沒人。
還有種難言的味道~像一種很惡心的樹。
女副總立刻尷尬了,忙不迭解釋,彎腰恰到好處露出一絲白花:“白先生,那個……面試的黃姐,剛下飛機,可能還在路上,她又是主考官,要不……我先個人問您一些例行問題,等會兒興許少走些程序。”
白珂對那玩意兒不感興趣:“不了,等李姐吧,我等得起?!?
“那……真是不好意思”女副總結(jié)結(jié)巴巴著,手機響了,她于是給了個歉意笑容,出門接電話,“啪”推開墻:只有一扇空門,冷風往里倒灌,灌的人發(fā)毛,發(fā)蒙。
人不見了!
這是跳了?就因為我沒看她胸?
——白珂張大嘴巴,三兩步追出來,往下瞧差點眩暈。
寫字樓的外墻,接了鋼筋做的臨時階梯,盤旋著一直上,欄桿很矮,那女的就在視野盲區(qū),扒著門說話,大風刮的頭發(fā)倒翻過來,笑著很詭異。
人聲和風聲都很大。
“他……白珂啊,那個戲劇學院的門面……好看?當然是好看,我沒見過這么好看的男的?!?
女副總藏頭發(fā)絲縫中,瞧見他出來了,扭扭捏捏:“說的都是真話吶……”
白珂作了個道歉的手勢,也沒打擾,轉(zhuǎn)悠著回去,小心翼翼避過頭頂還在滴水的女人內(nèi)衣,對“榮達”的評分又往下調(diào)了一檔。
“榮達”也是刺激胡以梅的誘餌,一頓腥臭大餐。這家公司大名鼎鼎,那是從前,作品細心鉆研,藝人培訓(xùn)完善,說是有六年的訓(xùn)練期,演技樣貌個個高于平均水平,出來了又是大作力捧,除了資源太少留不住人和不賺錢之外,沒有任何缺點。
——不過留不住人,又不賺錢,那還開個屁的經(jīng)紀公司呢?
簽了一大家子人,卻連一哥一姐,都吃不飽資源,何況底下的?
但它偏偏能刺激胡以梅,這又回到“榮達”的作品,細心鉆研,善捧紅人,公司不賺錢,不代表明星不賺錢。
白珂這次來,明面上抱的目的,是沖著一個實實在在的俏角兒,這威脅,比“華藝”的空頭支票來得給力,作壓垮胡以梅的稻草,恰到好處。
他回到隔間,這時候那種味道又起來了,但他暫時沒管,反而掏出手機看胡以梅的短信,她接連著又發(fā)了兩條,電話更多,白珂六點上地鐵前,接了其中一通,故意支支吾吾,說了些別有深意的話。
胡以梅眼下應(yīng)該心焦得不行。
“榮達”最近立項一個國民度極高的改編電視劇,其中的男主又分少年和青年時代——現(xiàn)在少年期拍完了,就差了個美青年,白珂但凡進去了,就是這個角沒跑,他長得俊朗,拋開鼻梁,冷白皮又泛著原著要的“漂亮”氣,書中說男主是“美玉”轉(zhuǎn)世,而白珂的名,單一個“珂”字,就是“玉”的意思。
改編經(jīng)典的往往是附庸風雅的好客,一看他樣,一聽他名,再查履歷,事情就成了大半。
甚至白珂都有假戲真做的意思了,大不了紅了后資源不夠再跳槽寶利,樹挪死,人挪活嘛~
想到這里,白珂心中暢快,快步往隔間剩的一把紅木椅,提過來坐著候命。
椅子上有水兒。
他摸著臉色大變,這觸感他真的很熟悉。
“乒——啊”
紙堆里傳出一聲女人的聲音,伴著男人古里古怪的悶腔。
當然不是女副總的聲音,白珂又伸脖子看過去,那副總還扒在門口,跟六點四十五的初春寒風作斗爭。
他又伸脖子回來。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