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宮廷魔法師(下)
- 不與災厄結怨
- 天玄air
- 2144字
- 2019-03-18 08:05:00
另一邊,黛拉和盧萬斯的戰斗也進展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從表面上看是雙方各顯神通、互不相讓,但其實有經驗的旁觀者一眼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盧萬斯臉色蒼白、牙齒發顫,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濕了,就連躲閃的動作都明顯比之前遲鈍了很多;反觀黛拉卻從容不迫,面對所有的攻擊都能游刃有余地一一反彈,而且別說是流汗了,就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雙方的實力差距一目了然,任誰都能預測到較量的結果。
“還要繼續嗎?”又輕松地擋住了一擊,黛拉面沉如水,目光已經失去了之前的神采,似乎感到非常疲倦,“都已經2個小時過去了,你連我的衣角都沒能碰到,就這樣你還要說大話嗎?”
“……”盧萬斯沉默了。
就這樣認輸未免太沒面子,而且他也不甘于就此失去這個機會,但事實證明,實力的差距是無法跨越的,對方要強過他太過,不管他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扭轉局面。
所以下一步該怎么做不是由他來做決定,而是要看黛拉的意思,如果黛拉認為他犯下的罪過不可饒恕,那他除了乖乖受死,根本沒有第二種選擇。
“我認輸。”沒有什么尊嚴好維護的了,盧萬斯收起武器,坦然承認了自己敗北的事實。
誰輸誰贏早已一目了然,但黛拉還是被他的氣量所折服了。因為他看上去十分倔強,并不具備“能屈能伸”這樣的品質。但事實上他卻做到了,這說明他雖然偏激卻并不愚蠢,不是那種寧死不屈的蠢蛋。
簡單來說——他是一塊可造之材。
“你還有行動能力,真的就這么認輸了嗎?”在做決定之前,黛拉還想做最后一次試探。
而盧萬斯也猜出了她的想法,冷靜又不失禮地笑了笑,恭敬地朝她行了個禮:“人類有一句話叫‘愿賭服輸’。是我自愿要和你比試的,不管結果是什么,我都應該接受。你剛才根本就沒有使出全力,卻能和全力以赴的我達成平手,難道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最難看的不是輸得一敗涂地,而是明明輸了卻不愿承認。”接過侍女遞來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現在我已經輸了,我愿意為剛才的無禮謝罪,請你懲罰我吧。”
“你想得到我的懲罰?”黛拉微微睜大雙眼。
“沒錯。”回應她的是少年倔強的眼神。
“好吧……”見對方心意已決,黛拉也就不再遲疑,揮舞著法杖下達了判決,“那我就罰你成為一名宮廷魔術師,你能接受嗎?”
“……”這個結果實在太過出人意料,令他的大腦當機了一瞬。
但他此刻的反應似乎也在黛拉的算計之內,她先是默念咒語,使法杖消失于無形,接著瞬移到他面前,狠狠彈了一下他的額頭。
“呃……”輕微的疼痛把他從震驚中喚醒,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狂喜。
將少年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黛拉也放緩了說話的態度,不再像之前那樣冷若冰霜:“盧萬斯,我覺得你可能有點誤會……”
“誤會?”
“是,你誤會了‘宮廷魔術師’的含義。也許在你的理解中,擔任這個職位的都是像童話中那樣呼風喚雨的掌權者吧……”
“是啊,難道有什么不對嗎?”
從字面上理解,“宮廷魔術師”應該擁有至高的權力、地位與大祭司不相上下才對,可聽黛拉的語氣,似乎在這里不是這樣……
果然,黛拉搖了搖頭,指出了他的理解誤區:“在這里,‘宮廷魔術師’只是臺面上的稱呼,是為了維護你在朝臣面前的尊嚴。但事實上,你成為魔術師后每天的任務,其實就是給我打雜。”
……
哦……敢情不是管別人的,而是被別人管的。
簡單粗暴地總結了一下二者的差異,盧萬斯倒也沒什么牢騷,只是提出了進一步的疑問:“那打雜具體又是做什么呢?”
“沒有固定的工作內容,我讓你做什么就做什么。絕大多數時候,我都會叫你幫我準備一些修煉需要的材料,你需要出城去幫我抓相應的靈獸,就這么簡單而已。”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的日常工作也就是像打游戲一樣四處做任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于是他很高興地接受了這份工作,但在開始履行責任之前,他決定先把自己的請求和盤托出:“黛拉祭司,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打斷他的話后,黛拉嘆了口氣,“你朋友被關進了監獄,你希望我能放她出來,對不對?”
“是。”正撞上對方的視線,盧萬斯的目光異常堅定,“她叫雷伊,雖然脾氣不太好,但不會犯什么嚴重的錯誤,無論如何都到不了要被關進監獄的地步。這中間一定有什么誤會……”
危險危險,要不是住嘴得及時,差點就把“歧視”這兩個字給漏出來了……
雖然這是事實不假,但保不齊對方就是聽不得實話,萬一她因此發怒了,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不就全部泡湯了?
黛拉審視了他半晌,最終給出了一個答案:“放了她是沒什么問題,但有一點你要記好了……”
“什么?”
“她并不是無辜的。”
“……”
這就非常莫名其妙了。如果雷伊不是無辜的,黛拉又為什么同意放了她?而且黛拉只說她不無辜,卻不說她究竟干了什么。這算什么,打啞謎嗎?
算了,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要人能出來就行,別的以后再說。
在接下去的幾個小時里,盧萬斯來到了黛拉居住的偏殿,并在侍女的帶領下參觀了自己的臥房,還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去掉了身上的汗騷味。
一身輕松的他像一只歸巢的小鳥一樣,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暫時放空了自己的大腦。
……
“咚咚咚!”門被叩響了。
“進來吧。”
沒有任何懸念,用腳想都知道進來的是誰。
酒紅色的長發、魅惑的丹鳳眼、黑色的高檔運動服……雷伊的打扮和分別時相比沒有絲毫變化,但那沮喪的表情卻是從前的她絕對不會展露的。
還有她臉上的灰塵、破損的褲腳管、周身縈繞著的酸臭氣息,都無一不在顯示著她這段日子以來的辛酸和無奈,實在難以想象她之前都經歷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