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可以吃晚飯了。”

“滾出去！”

古色古香的書房，靠近窗戶墻邊是一整面貼墻的木質書架，一層層的，放滿了各色各樣的書籍，有的露出來的書頁甚至因為放的時間久而泛黃了。

靠近書架，面前就是一張紅木書桌，太師椅，老式的臺燈鑲嵌著五彩的琉璃珠。

剛剛的暴怒聲就是從這個書房里傳出來的。

男孩坐在太師椅上，側臉在臺燈的照耀下，弧度優美，鼻梁直而挺，此時冷眼里卻蘊藏著風暴，唇瓣緊緊抿著。

將原本翻開的書本，重重的合上，發出了一聲重響。

視線一偏，盯著門口躲在邊沿，因為害怕蹲著正哆嗦著抽泣的女孩，可憐兮兮的望著他。

“哥哥…”

女孩聲音脆而輕，害怕他再次動怒，

卓翼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眼里帶著一股寒氣，

“我和你怎么說的，不要叫我哥哥，我沒有讓一只女鬼當我妹妹的癖好！”

“還有警告過你，不準你靠近書房。”

“不然，若是有下一次……”

低頭直直地注視著那雙清澈明朗的雙眸，還盈著水光，

卓翼卻一點也沒有心軟，鬼物最擅長表演了，尤其是女鬼，凜冽得目光望著她，

“不知道你耍了什么把戲”

“奶奶竟然舍不得將你送走，”

“但是，”

“我會。”

怒目直視，傷心的話一氣成呵。

“別妄想從這里得到什么。”

噔噔噔，

卓翼說完就轉身離開，向前的腳步沉重氣憤，他一直不明白，為什么半年前，奶奶硬要收養這一只女鬼，還給了她取了一個名字，叫卓思清，還讓自己認她為妹妹，真是匪夷所思。

女孩低落的垂著頭，靠在書房門口的門檻邊，露出半張臉，長及腰間的青絲柔順的垂在頰邊，因為她的動作而柔柔的散落下來。

微微抬頭，注視著少年離開的背影，眼底的水露流淌著，在微弱的走廊燈光下，晶瑩剔透，嬌美可人的容顏瞬間暗淡，眉眼間卻天生糅雜著一抹柔媚，第一眼就瞧的人心旌動搖。

不舍，哀而悲傷，痛苦，復雜的情感在她的眼中時不時地交錯著。

“哥哥，你不是說，思清不管變成什么樣，都會記得的嗎？”

*

樓下正坐在客廳里的老婦人，穿著一身講究得體的套裝，年過半百的人了，卻還是精神抖擻，氣色紅潤，聽到樓上的聲響，唉唉地嘆了一口氣，保養得宜的臉上閃過一抹憂愁。

這都是命啊，都是注定好了的結局。

隨后柳天衣就看著自己的孫子，卓翼，眸子帶著惱怒，面色不佳地走到她面前。

看到她時才緩了緩臉色，對著她說，

“奶奶，以后請你不要讓她來喊我吃飯什么的，尤其是不要讓她靠近書房。”

“到點了我自己會下樓。”

見柳天衣動了動唇瓣，想要勸說的模樣，卓翼立連忙對奶奶說，

“對不起，奶奶，我做不到和一只鬼呆在一起，從小父親就教導我，人鬼殊途。”

“她本就不應該呆在這里的。”

柳天衣心中一澀，看到卓翼就想起了自己早逝的兒子媳婦，那天要是喊住她們，不讓他們出門……

“翼兒，她是你妹妹啊！”

柳天衣面色動容，潤著水光的眸子切切地望著自己的親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