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公眉頭一皺,輕捻胡須,在屋內走來走去,李沖和劉小蘭看著苗公,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你可以知道那一天你父親想要帶你在哪里躲藏?”苗公突然問道。
劉小蘭沒有思考,直接答道:“我爹在醉鄉樓二樓發現了一個閣樓,他準備在那上面躲上兩天,任誰都不會想到我們在哪里,等到風頭過了,尋一個大早,便出城去。本來我們準備那天領了工錢,去買些吃食,然后躲在醉鄉樓里面,可是沒想到剛領了工錢便昏倒了。”
“你是說你爹原本準備帶你躲在醉鄉樓?”
苗公突然想起了死去的秦二,他是不是就是那個所謂的工頭呢?
心中隱隱有些猜測,苗公隨后便又問了些這幾日劉小蘭的遭遇,只是沒什么線索,看看時間已緊不早了。
剛才說話間李母已經收拾好了床鋪,眾人便都分著睡了。
一早,天還未大亮,屋外雞鳴聲響成一片,間雜著狗吠的聲音,可謂是生機勃勃。此時李母便已經煮好了粥,苗公三人著急進城,也早早的起了床。
喝了米粥,向李母道了別,一行三人便向著縣城而去,只是李母看著劉小蘭,此時卻有些不舍。
等到三人到了修武縣城,此時城門剛剛洞開,進城的鄉民不少,三人混在其中,倒也不顯眼。
苗公進城之后沒有回縣衙,而是直接奔著醉鄉樓而去,讓李沖先回縣衙照看倉曹。
雖然他心中十分放心不下倉曹的傷勢,但是在醉鄉樓留守監視的王開和那個醉鄉樓的工頭更讓他放不下。
雖然醉鄉樓這幾日生意不好,但是老板王掌柜還是天天開門迎客,這一大早便開了門。
苗公徑直而入,帶著劉小蘭來到了后院,尋到了王掌柜。
王掌柜一見是苗公前來,當即熱情招呼,把苗公請到了二樓,苗公讓他將王開喊下來,不多時四人坐在一起。
“王開,昨日你這邊可有什么異常?”
“并無異常,只是前日在這荒宅內出現了人員調動,咱們進行清剿之后,這邊便安定了下來。”
“那就好。”苗公微微發楞,仿佛在自言自語,又好似沉浸在思考之中,過了一會繼續道:“你今日便不用在此監視了,稍后邊跟我里去吧,你好好歇息一下。”
“縣尉,這案子是了解了?”王掌柜坐在一旁,試探的問道。
苗公斜了他一眼,笑了笑道:“基本上算是了解了。只是還有一些疑問尚未解開,等到這些疑問解開便算是徹底了解了。”
王掌柜一臉期待,又繼續問道:“那劉公子的事情也清楚了嗎?”
苗公哈哈一笑:“這是自然,這件事情快要結束了,劉公子這件事情也要結束了,你這里又可以好好地做生意了。”
“那就好,那就好!”王掌柜臉上滿是喜色。
苗公看著一臉高興的王掌柜,也笑了笑,隨即問道:“王掌柜,不知道你這邊的伙計頭目是誰?平時給幫傭的發放工錢的工頭是誰?”
聽到這個問題,王掌柜臉上的笑容一滯,旋即變得有些憤恨。
“正是那個逃走的秦二。”
苗公輕哦了一聲:“也就是說你這邊給幫傭發錢的工頭一直都是秦二嘍。”
“正是,只是恨秦二忘恩負義,心懷異心,我真心待他,他卻……唉……”說著王掌柜不禁唉聲嘆氣,似乎有些落寞。
“好了,王掌柜,畢竟秦二也已經死去了,這件事情也該釋懷了。”苗公勸慰了一句。
王掌柜嘆息一聲便不再言語。
隨后眾人又閑聊了兩句,說了些前天晚上的行動,便都散去了。苗公則帶著王開和劉小蘭回到了縣衙。
此時的李沖卻有些欣喜,他回到縣衙之后,發現倉曹并未發熱,而且呼吸平穩,看起來應該是在平穩恢復中了,便就一直守在身邊。
等到苗公等人回到了縣衙,看到這樣的情景,都不禁有些開心。
“李沖,王開。”苗公對倉曹做了一遍檢查,感覺恢復效果似乎比自己預想的要好,這邊放心下來。便想起一件事情喊了兩人一聲。
兩人急忙走到跟前,苗公說到:“你們前往跨院,將劉公子的家仆劉明喊來。”
兩人應了一聲便一起出去了,苗公看著身邊的劉小蘭:“小蘭,稍后我會將劉明喊來,而這人便是你家債主的家仆,你應該是認識的,稍后我便會問他一些問題,你到屏風后面回避一下,稍后我還需要和你印證。”
劉小蘭也應了一聲便到苗公身后的屏風后面去了。
不一會兒,李沖和王開回來了,但是卻只有兩人,并不見劉明。
“縣尉,那劉明前天在院內不小心摔傷了腳,此時無法下床了。”王開回稟。
苗公眉頭一皺,心中似乎有些思慮,他想了想對眾人說道:“昨日那名黑衣人,是不是也被我刺中了小腿?”
李沖一聽,急忙附和道:“正是,難道……”
“嗯,不能胡亂猜測,目前我們并沒有任何的證據!”苗公神色凝重,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一旁的王開有些好奇了。不知道昨天到底是發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倉曹怎么和苗公攪在了一起。
苗公將劉小蘭喚出,比量了一下她和王開的體量,便說道:“王開啊,你去把你的衣服拿來一件,給小蘭換上,稍后我們一起去看看劉明,總要驗證一下。”
王開應了一聲,急忙回去取衣服了,苗公突然想起了什么對李沖說道:“這幾日,你見到方捕頭了嗎?”
李沖一愣。這幾日都跟著縣尉,確實沒見到方捕頭。
苗公想了想:“我們現在還是人手不足啊,稍后我要去找方捕頭再多抽調幾名衙役。”
隨后三人便閑聊了起來。
突然,從門外傳來了速跑的聲響,同時還有濃重的喘息聲。
“縣尉,縣尉,不好了,不……好了……好了,劉……劉縣……令有消息了。”一名衙役喘著氣,從院外跑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