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倉曹見到苗公一臉怒容,急忙走到跟前說道:“縣尉莫要生氣,一眾衙役昨夜至今晨連續奔波數十里,若是因為這點小事便去訓斥他們,反而不好,倒不如先隨他們去吧。”
苗公聽了之后,想了想,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倉曹言之有理,我又何曾不知,只是心中一時之氣,此時已經消了,呵呵,那咱們也出去吧,搜集完這里的線索,若無可疑,便海捕賊酋。”
倉曹和法曹等人一起稱是,隨后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等到天色微涼,針對山寨的搜尋已經結束,在這里除了一些散碎的金銀寶物以及值錢的一些物件,其他的東西到沒有發現什么。
苗公安排人將戶曹一家老小就地掩埋,隨后便撤回修武縣城。
等到苗公等人回到了修武縣城,已經快要中午,眾人在路上休息良久,這才不至于過度疲憊。
此時針對荒宅的行動已經結束了,只是令苗公感到疑惑的是主簿依舊是沒有出現,根據傳信的人來說,是因為主簿這幾日體感風寒,身染沉疴,不能起身。
對此苗公雖然心下并不相信,但是卻也覺得有些奇怪,隱約的似乎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但是此時戶曹的陰謀已經被鏟除,修武縣面臨的危險已經解除,不知道還能有怎樣的大事。
苗公也不細想,眼下還有一眾事務需要他來處置,首先便是要及時向州衙稟告此事,同時撰寫這件事情完整的事情經過,稍后也要送達州衙。
之前法曹擔心戶曹的人馬封鎖了修武縣城周邊的大小道路,經過對黑衣人的審訊,他們并未得到此類的消息,而且眼下戶曹已經伏誅,而且覆釜山上的山匪賊酋在逃,想必就算是原本有封鎖,此時應該也已經逃走了。
因此,苗公簡單的將昨夜發生的事情簡單描述之后,交由三名快馬傳遞給州衙。
等到一切忙完,已經是傍晚時分了,苗公、法曹和戶曹三人坐在一起吃飯。
“縣尉,從昨夜便不曾見你的那個隨從,可是身體有了什么問題?若是有什么關礙,我也能幫一些忙?”法曹在席間閑聊,說到了苗才。
苗公心下不以為意,只是笑道:“多謝法曹美意,到沒什么事情,只是剛到了修武縣城,在這邊還有一些親朋故舊,便讓他帶了書信過去稟告長輩一聲,等到劉縣令回轉任上,我便去拜訪長輩。因此這幾日便不在我身邊了。”
“哦,原來這樣,倒是我說話太過孟浪,這幾日小人家中便有不少仆人病倒,找了家中的醫師看了,只說是中暑,這邊開了幾張方子,沒想到卻都是藥到病除,我還以為您那仆從這幾日也中了暑氣。”
說著法曹哈哈大笑,苗公也不以為意。
倒是倉曹在席間并不多說什么,似乎身體是有些不舒服,就在酒席吃到一半的時候,倉曹夾菜的右手突然抖動了一下,身子微傾,左手急忙扶住桌案,定了定神,這才慢慢道:“縣尉,我今日身體有些不適,便要先行回去休息了,實在是失禮。”
苗公把這一切都看在眼中,急忙起身走到倉曹面前,一把將倉曹扶住道:“今日倉曹是在辛苦,這便由李沖將你送回。若有什么不便可以隨時喚我。”
倉曹急忙稱是,又和法曹道了別,這才在李沖等人的扶持下離開了縣衙。
倉曹走后,法曹和苗公兩人一時也沒了胃口,又喝了兩輪,這便相互告別了。
回到了住所之內,苗公將今日發生的一些都在自己的腦海中全部過了一遍,那種能夠令人昏迷的煙霧和戶曹一家的慘死,已經在密道之中的那些賊人,還有他們運輸的貨物,這些線索和事情,似乎都是單獨的,但是卻似乎相互聯系,只是目前還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緣由將這些事情全部連接起來。
戶曹之死苗公一直覺得似乎并沒有這么簡單,戶曹難道就是最后的幕后黑手嗎?那個前一刻還在和自己探討十多年前修武暴亂的人,下一刻竟然就成了當下的暴亂賊酋,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這些事情十分的不可思議,但是目前的證據都只能支持這樣的判斷,他心中就算是有疑問,但是若是沒有線索,那依舊沒什么用,不能說服州衙,不能說服衙門的一眾官吏,僅僅他一個剛剛上任的縣尉的猜測,是不會有人信服的。
想到這里,苗公只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知道這件事情多思無益,既然暴亂勢力已經被剿滅,那么這件事情應該也就告一段落了,剩下的事情等到州衙來人便可繼續進行,如今僅僅依靠他這個剛剛上任的光桿縣尉,確實是什么事都做不了的。
想著想著,苗公開始有了睡意,這邊上床準備休息了,不多時鼾聲傳來,呼吸均勻平緩,這便是已經睡熟了。
突然,在苗公的院落中出現一名黑衣人,手持鋼刀,他原本就在苗公所居房屋的屋后,看屋內熄了燈,等了約莫半個時辰,這便摸到了前面,他透過窗戶往里看,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家,但是能夠聽到若隱若現的鼾聲,他心中一定,熟練地開啟了房門,摸到了苗公床前,心下冷靜沉穩,手上穩當持刀,做好了準備之后,一下子沖上去,一手拉開帷幔,一手持刀隨后劈砍在了床上。
“不好!”那名黑衣人收到刀端的反饋,心中暗道了一聲不妙,這床上似乎并沒有人。
就在此時,在這名黑衣人的身后突然出現了三個人,正是苗公、戶曹和李沖。
那黑衣人知道事情敗露,卻也是個果決的狠角色,當即決定放棄此次行動,抽刀轉身,想要逃跑,但是李沖已經阻在了門口,倉曹手持長劍站在窗下,苗公也手持一柄長劍,立在案前。
“放下武器,饒你不死!”
苗公盯著這名黑衣人,長劍直指,怒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