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至親血仇
- 權(quán)寵嬌妃
- 殊一
- 1753字
- 2019-10-16 00:13:49
盡管聽了不少次,葉卿然還是不習(xí)慣被人喚作“卿卿”,只是蕭世子我行我素慣了,完全不顧她的反對,張口閉口都是“卿卿”。
葉卿然無奈,只得隨他去了。
至于蕭景之口里的“算計”,葉卿然勾唇一笑,“不過順勢而為,也還要多謝蕭世子配合。”不管是幫崔玉容一把,還是得罪柳笙,都不是她事先能算計的,而蕭景之的反應(yīng),更不在她預(yù)料之中。說到結(jié)果,只能說種種巧合之下,如今這個局面,對她很是有利。
葉卿然回京,需要一個身份,一個能融入京城圈子,惹眼又讓人不敢欺的身份。
葉卿然話落,蕭景之忽然沉默,深邃眼眸溢滿復(fù)雜情緒,有不忍、有憐惜、有欣賞……
葉卿然不是遲鈍之人,問道:“蕭世子想說什么?”
蕭景之閉了閉眼,眸底情緒散去,“葉小姐可想好了,過了今日,再無抽身的機(jī)會。”
“若沒想好,我就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葉卿然攥緊手心,任指尖嵌入掌心而不知疼。
至親血仇,勢必用鮮血來償還。
蕭景之不再多言,兩人一路無話。
回到定北王府,蕭景之送葉卿然回疏影閣,離去前對葉卿然說,“葉小姐選了一條最難走的路,前路坎坷,希望葉小姐不會后悔。”
我怎么可能后悔,葉卿然在心底說道。
葉卿然站在窗前,望著屋外白雪,心底思緒混亂。
同德十七年,亦是成豐元年,那是混亂的一年,也是血腥的一年,時至今日,葉卿然似乎還能嗅到血腥味兒。
憶及當(dāng)年事,葉卿然周身漫著悲傷,月溪在一旁瞧著,心疼卻也無可奈何。
*
暗香樓,蕭景之的住處,與疏影閣遙遙相對。疏影閣與暗香樓中間是一片梅林,待梅花盛開,可踏雪尋梅,好不愜意。
蕭景之回到暗香樓,秦跡已等候多時,茶水都喝了兩盞。見蕭景之進(jìn)來,秦三公子放下茶盞,湊過去八卦,“那位初雪小姐,有什么能耐?”
“沒什么能耐。”蕭景之一邊說,一邊走到桌案后坐下。
“嘖——”秦跡嘖了一聲,慢條斯理開口,“本公子還不了解你,她要沒什么與眾不同的地方,你會容她伴你身旁,還舉止親密。”
“你很閑?”蕭景之問。
秦跡回答,“是有點(diǎn)閑。”這些年,他就沒見蕭景之身邊有女人,現(xiàn)在突然冒出一個女人,秦三公子能不好奇。
“既然這樣,那……”
“不閑,不閑,本公子很忙的。”秦跡連忙打斷蕭景之的話,唯恐慢了又被壓榨。秦三公子表示,京城這么熱鬧,他暫時不想往外跑。
見他識趣,蕭景之也不故意折騰他,與他說起正事。
秦三公子性子有點(diǎn)一言難盡,壓榨起來卻很好用,兩人說著事兒,時間也過的快。
末了,秦三公子還是忍不住八卦,“初雪是什么人,能不能信啊,做兄弟的只是擔(dān)心你。”
說到最后,秦跡一臉正色,即便沒和葉卿然接觸過,僅憑食珍樓發(fā)生的事,他也能知道那個女人不簡單。一個集美貌、聰明、心計于一身的女人,如裹著糖衣的毒藥,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fù),秦跡擔(dān)心蕭景之因她受傷。
“她呀——”蕭景之嘆息一聲,沒多說什么。
秦跡心知問不出什么,也跟著嘆了口氣,“算了算了,你的事本公子懶的操心,你護(hù)著她,做兄弟的自然隨你。”
初雪以前是什么人,她是真的失憶還是假的失憶,對他而言沒多大關(guān)系,蕭景之敢留她在身邊,還這般親近,想來也不會是那人派來的。
這般想著,秦跡放心了大半,只是未來某一天,秦三公子很想弄死當(dāng)時的自己,一男一女,見鬼的放心去。當(dāng)然,這是后話,現(xiàn)在的秦三公子,瀟灑的揮揮手不用人送,自個如來時一般悄悄咪咪離開定北王府。
送走秦跡,蕭景之走到窗前,用匕首劃破手指,任鮮血順著指尖滴落。血滴落在窗臺綠植葉上,形成血珠,滑落泥土。蕭景之的血,不似尋常人那般殷紅,而是隱隱發(fā)烏,說不清是烏紅還是烏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種顏色的血不正常。
蕭景之眼底劃過暗光,抬頭遙望遠(yuǎn)處。
疏影閣就在那里,葉卿然也在那里。
蕭景之不會忘記那個夜晚,葉卿然就那么突然的出現(xiàn)在他面前,與他做一個交易,一個他沒辦法拒絕的交易。
“葉卿然,葉卿然……”蕭景之低聲呢喃葉卿然名字。
同德十七年,先帝驟然駕崩,帝都頓時血雨腥風(fēng),當(dāng)今陛下踩著尸山血海登上帝位,處置了一批又一批人。
成國公府謀逆,葉氏一族覆滅,鮮血染紅人眼。
葉卿然,成國公府長房嫡女,本應(yīng)死在成豐元年的鬧市口,只是不知道因什么活了下來。
如今,她為復(fù)仇而來。
也才會有蕭景之說的“葉小姐選了一條最難走的路,前路坎坷,希望葉小姐不會后悔。”
“謀逆,呵……”蕭景之呵笑一聲,滿是諷刺。
當(dāng)年是非,不過成王敗寇而已。
不知想到什么,蕭景之握緊拳頭,轉(zhuǎn)身離開。
窗臺上,原本生機(jī)盎然的綠植,枯萎了葉子,直至發(fā)黃、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