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早餐桌上,我看著面前的兩個人,他們在姑媽和促膝長談之后看起來的確“改變”了很多。
“小小啊,我們決定先騰出一些時間,在J市陪你一個禮拜,怎么樣?”我媽此刻穿著風姑媽的家居服,素面朝天,朝我笑嘻嘻地說著,還一臉期待的等待我的回復。
“好啊,隨便你們!”我看著面前的兩個人,其實他們的大名分別叫風遲和李雨荷,明明兩個人都已經辦理了離婚證,卻依然可以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吃飯,共同打理著一家公司,這樣的成人世界經常讓我感覺三觀被刷新。
“風遲,你怎么不吃荷包蛋呢?”我指了指我爸的餐盤,兩個荷包蛋一個都沒動,其實我知道因為他雞蛋過敏。
“和你說多少次了,不要叫我的名字。”風遲一臉嚴肅地警告我,一張老臉板地像那個戰神的雕塑一樣,當然他被我媽用叉子狠狠的叉了一下胳膊。
“你們還有什么要表示的嗎?”我看著面前兩個互相不友好的人,最后問道。
“上學路上別遲到!”風遲率先說。
“中午回來吃飯,下午我們帶你出去散散心。”我媽繼續補充。
“不止散心,還準備給你買禮物。”風遲繼續接話。
“這一切其實也是為了你的學習好,我們還要和你外婆交代呢!”我媽喋喋不休了起來,“說起來你在學校的時候不要偷懶,不要因為沒有大人監督就松懈自己。”
“我去上學了!”我連忙背起書包逃離他們兩個人的嘮叨。
中午很快我媽就來接我了,她還是一身黑色,戴著墨鏡,唯一點睛之處就是那個大紅唇,遠處看著居然有些像明星,不得不說我們家里還很有這方面的基因呢。
“小小,那個女人好看哦!”芙瑰挽著我的胳膊,一臉崇拜地看著我媽。
“是啊,她多少歲了?四十?還是四十幾?”我喃喃自道。
“怎么可能呀?看著只有三十幾歲的樣子嘛。”芙瑰捧著臉尖叫。
“風小小!”那個女人已經氣得跳腳了,摘下墨鏡看著我。
“你好!李雨荷。”我毫不客氣地回擊道。
“你認識她?”芙瑰一臉好奇的問。
“嗨!”我媽連忙小跑到我們面前,伸手握住芙瑰的手,“你是風小小的同學嗎?長得真俏呀,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訴姐姐嗎?”
她一連串的問題明顯嚇到芙瑰了,芙瑰一臉呆滯地站在那里,用一只手掐著自己的臉龐,就在我準備出面把我媽從尷尬中解救出來時,芙瑰激動不已地抱住我媽的胳膊。
“姐姐你好,我叫芙瑰!”芙瑰抱著我媽的胳膊,“你真的好美好美哦,你和風小小是什么關系啊?”
“當然是姐妹了。”我媽笑著看了看我,還揚了揚手中的墨鏡。
“好好好。”我看這面前得意洋洋的女人,不得不感嘆她的氣質身形還是和以前一樣。
“我們走吧!”她帶著我很快就離開的學校,一路上都牽著我的手,放在她掌心里又捏又揉。
“你好像比以前喜歡我了?”我孤疑地看著她。
“誒?我們家栗子現在多可愛呀!穿的又好看,臉又白又嫩,果然是女大十八變。”我媽一邊說話一邊肉麻地摸著我的手背。
“哼哼。”其實都是白澤宣那個家伙,為了顧及自己的面子,特意要求的,我今天穿了白色的妮子外套,配上黃色的包包,看起來青春活力。
“和以前那個小太妹大有不同啊。”我媽不顧來來往往人的注目,又伸出一只手捏著我的臉蛋。
就在我們兩個人打鬧的時候,已經看到了在停車場外面的風遲了,明明容顏已老,大腹便便了,卻還站在那里耍帥。
“哦,我美麗的妻子!”他彎著腰把車門打開,“以及我美麗的女兒,請上車吧!”
看著面前演技炸裂的男人,我們沒有理他,快速地鉆進車里。
“你們為什么要離婚來的?總要告訴我一個理由吧!”我靠著車椅問他們。
“爸爸媽媽們都會在孩子長大后,選擇追求自己的人生的。”風遲也不知道是不是照著心靈雞湯念得,他在前面開車,一邊還要耐心地給我解釋,儼然一副好父親好丈夫的樣子。
“因為沒有愛情了嗎?”
我媽看了我一眼,仿佛受到驚嚇一般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哪里有什么愛情?都是騙人的。”
風遲在前面不耐煩地嚷嚷起來,“風小小你會不會聊天,能不能聊點小孩子應該聊的。”
“哦!”我翻了個身,看著窗外的風景,秋天的景色,大概都是黃葉子,紅楓葉吧。
“栗子?”風遲在駕駛座上呼喚我的名字。
“風遲~”我回答著。
“在學校有沒有男生喜歡你?”風遲繼續問我。
“這個要看怎么理解了……”
“就是有沒有男孩子給你送吃的,買花,或者送情書。”風遲繼續循循善誘,“慢慢想哦。”
“沒有。”
“真可憐。”我媽摸了下我的頭,然后自戀地捧著臉,“想當初你媽上高中時,幾乎每天都會有人來跟我表白呢。”
風遲明顯不同意了,“這有什么可憐的?”
“那白家的公子呢?”我媽繼續問我。
“白澤宣?”我不知道他們為什么突然要問白澤宣,莫名其妙地感覺有些不舒服,“難道你們希望我和白澤宣結婚嗎?”
“當然不是!”一個粗獷的男聲吼道。
“當然是了!”一個清脆好聽的女人的聲音說道。
“真是奇怪的兩個人。”我看著面前的兩人,難怪要分開,意見永遠不一樣嘛。
“我不喜歡富家的公子。”風遲一邊穩穩地開著車,一邊不滿意地喊著。
我媽在我身邊臉色都變了,“難道要像你一樣,窮的一清二白,非要辛苦幾年你才滿意嗎?”
“我們去哪?”我看著漸漸熟悉的楓葉林,突然問道。
“啊!這個啊?”我媽有些心虛地看著我,接著喊道,“風遲!你說說,你把車開哪了?”
“白家。”
那個男人專注地看著路,冷冷地回復了兩個字。
“去干嘛?”我質問道,“你們這是千方百計把我嫁過去換錢?”
“沒有這個意思。”風遲在前面嘀咕了一聲。
“我不去了,放我下車!”我拒絕道,轉身看了看面前的女人,“我還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