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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賭約

高臺上的重耳悠悠拿出懷中的符節(jié),繼續(xù)說道:

“身在虎賁營,周遭又皆是虎賁將士,我的身份自然是虎賁中人。

不過在旁與人面前,我的身份,可就不少了。”

東婁嘴角一抽,他沒想到重耳在虎賁陣中也能如此鎮(zhèn)定。

“但你此刻身在虎賁營中,還是先行虎演吧!”

井三沒有回身,他覺得與其和重耳在這里逞口舌之快,不如讓重耳下場吃吃苦頭。

東婁聽了井三的話,心領(lǐng)神會的沒有再作聲。

“虎演的規(guī)則,是……”

井三身邊的軍士將規(guī)則與重耳說了一遍后,便將木矛遞至重耳面前,示意重耳可以下場了。

“誒,重耳怎么說也是虢國一個上卿,你拿木矛,豈不是看不起人嘛?

而且,重耳父為晉侯,若是沒點(diǎn)彩頭,不是折煞了公子之名?”

東婁陰陽怪氣的站在井三身旁說道。

重耳一臉發(fā)現(xiàn)外財(cái)?shù)纳袂椋f道:

“哦?參加虎演還能贏寶物的?”

“哼!”

井三一聲冷哼。

‘莫不是這重耳是個智障?明明是要挖你身上的珍寶好不好?’

東婁不懷好意的看著重耳腰間的那塊玉石說道:

“既然公子如此自信,不如就拿身上那塊美玉來賭吧!”

也難怪東婁眼熱,重耳腰間這塊剔透的玉石,是重耳在虢公丑遺留的寶物中尋出來的。

能讓一國之君收藏,當(dāng)然不會是凡品。

刷!

重耳根本沒當(dāng)一回事,他一把解下玉石,“我的玉石在此,你拿什么來賭呢?”

這話把東婁問住了,一國之君的珍寶,東婁還真拿不出與其等價的東西來。

這塊美玉,放今天可不比一輛法拉利便宜多少。

“不如這樣,”

重耳也知道東婁的底氣,放下了手中的玉石,又說道:“若是我輸了虎演對戰(zhàn),這塊玉石就是你的。

若是你輸了,為我侍從可好?”

東婁還未開口,井三就勝券在握的踢他答應(yīng)了下來:“好!就依你的!”

在井三心中,重耳是無論如何都贏不了的。

他有這個自信!

重耳見對方同意,就推開了面前的木矛,昂首走下高臺,進(jìn)了操練場。

既然敢針對自己,重耳自然也不會和他們客氣。

不就是對打和下棋嗎?

不論哪樣重耳還真沒怕過誰。

“中士重耳上場參演,何人愿上前對武?”

高臺上井三的喊聲傳遍操練場,

當(dāng)然,這只不過是個形式而已,在暗中準(zhǔn)備好的軍士馬上出現(xiàn)在了重耳的眼前。

“虎賁軍士,仲領(lǐng)!討教了!”

這個叫仲領(lǐng)的漢子也不多說,簡單的一句話后,手中的長矛就伸向了重耳。

“不知死活的浪公子,我看看他怎么連克我手下幾人?”

井三站在高臺上,信心滿滿的說道。

不過是個巧言令色的廢物公子,是不會贏過我精心挑選的七士的!

東婁站在井三身旁恭維道:

“恭賀大夫收獲一塊美玉!”

他看著場中的重耳,想到一會兒滿身傷痕,跪地獻(xiàn)上美玉的重耳,不禁笑出了聲。

‘哼,敢打我?也不看看我身后是誰?

現(xiàn)在先讓你吃些皮肉之苦,等我稟報與齊公時,才是你的末日!’

東婁越想越興奮,一種猶如報了十年之仇一般的快感油然而生。

操練場上,其他軍士也全部停下手來,看著這場真刀真槍的對決。

小胖子用手捅了捅之前與自己對戰(zhàn)的軍士,說道:

“塵稻,你說這個叫重耳的會不會贏啊?”

塵稻用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說道:

“依我看,多半是會贏。”

“切,怪不得你一把年紀(jì)了,還是普通軍士。你沒看著他已經(jīng)落入下風(fēng)了嗎?”

“你個小屁崽,好好學(xué),你仔細(xì)看重耳的動作。面對凌厲的攻擊沒有絲毫慌亂,防守的非常有序……”

小胖子打斷道:“這不就是沒機(jī)會出攻嘛!至于說的那么神乎其神嘛?”

“看!他要出手了!”

“刷!”

重耳在幾經(jīng)試探后,探清了對方的水平,長劍不再留情。

精準(zhǔn)的一劍,刺在了那人的肩膀上。

“你……的劍……有殺氣!”

那漢子捂著肩膀說道。

重耳出劍時,帶起的那股血紅的氣勢,讓他一時無法動彈。

這種氣場,沒有在戰(zhàn)場上廝殺過的人是無法擁有和理解的。

那種在死人堆里揮劍的氣魄,是在場的所有虎賁軍從未感受過的。

他們雖貴為王師,在體力與武術(shù)上,肯定是不弱于諸侯的軍隊(duì)的。

但如今的虎賁軍,如禁足在籠中的虎,沒有了那種百獸之王的氣勢。

“什么?”

東婁站在臺上,也是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怎么會如此輕易的就倒下了?”

由于他身在高臺上的緣故,無法感知到重耳身上所散發(fā)的那種氣勢。

井三的表情也變得認(rèn)真了一些,“還是有些門道的,不過你不必驚慌,他不可能連克數(shù)人!”

“虎賁下士,遠(yuǎn)高……”

“虎賁下士,語民……”

“虎賁中士,女枯……”

重耳在確認(rèn)了虎賁的實(shí)力后,不在浪費(fèi)時間,很快就連克三人,算上之前的那個,重耳已經(jīng)贏下四場了。

按照虎演的規(guī)則,重耳只需要在勝一場,就可以下場了。

此刻的東婁有些慌張了,說話也變得含糊不清,“這……這與之前?將軍快想想辦法啊!”

“閉嘴!”

井三此刻很煩躁,他沒想到一個忙于朝政的公子竟然能有如此實(shí)力。

如今手下幾個干將都敗在了重耳手下不說,更讓他惱火的是,重耳都是在這幾人的右肩上劃出一道口子。

過幾天這幾人以同樣的姿勢,捂著胳膊出去,讓別的虎賁大夫怎么看自己?

“我倒要親自看看你有多厲害!”

井三也不敢穩(wěn)坐高臺了,要親自下場與重耳對壘。

“五代虎賁大夫,井三!”

“重耳!”

井三上場,重耳并不感到意外。

“鐺!”

一次劍鋒相錯,兩人看起來不分勝負(fù),都各退一步。

但如果細(xì)心觀察的話,重耳還是更勝上一籌,握劍的手不僅沒有絲毫抖動,連后退的步子,都要比井三小一些。

“鐺鐺鐺!”

整個操練場上,雙劍相擊之聲不絕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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