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是華夏的傳統節日。辭舊迎新之際,必然回首來時路,遙望前程。
可艾米麗這個異國人士卻不懂這個道理,她只是一味的在展望未來:易江啊易江,我知道你絕對不會為了孩子就和我結婚,讓我有可能通過婚姻影響你的資產。你若是個有情有義的人,等我拿了分手費,咱們一切結束。你若無情無義,我就慢慢跟你耗,反正齊旭光出的信息費也不差。
可她卻沒有想到,就在幾墻之隔的總裁辦公室里,易江正接著齊旭光的電話。
“老兄,你說你怎么這么不小心?也難怪,英雄難過美人關嘛。擱誰認識艾米麗這么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不得淪陷了啊?”
易江一邊聽著齊旭光的調侃,一邊笑道:“老弟,我怎么聽不明白你的意思啊?你是赤裸裸的羨慕嫉妒恨吧?”
齊旭光認真道:“得了吧。我可是好心好意提醒你,這女人是高級商業間諜,為了錢什么都干。你留心,別讓她給你下了套,戴了綠帽子。”
易江心道:娘的,艾米麗懷孕的事你怎么會知道?你要是不監視她或者監視我,你能有這個消息?還好心提醒我,你這好心怎么來的?
他正思索間,就聽齊旭光電話中繼續說道:“昨天譚麗去醫院體檢,看見艾米麗了,本來想和她打個招呼,卻聽她在衛生間里給人打電話,說什么計劃順利,怎么也能要一兩個億的分手費。譚麗長了個心眼兒,就沒和她打招呼,先告訴我了。我派人一查不要緊,這娘們兒專勾搭華夏人,竊取商業機密。好家伙,給她報價的,沒有低過一千萬的。”
易江聽著齊旭光在電話里完美的解釋著信息的來源,配合著說道:“啊?居然有這種事?你等我查查,要真是這樣,我可得好好謝謝你。這可是事關我財產安全的大事,萬一讓她得逞了,還不得扒我一層皮下去啊。”
齊旭光說道:“你別著急,自己也核對核對。這種事老百姓遇不上,但咱們這樣的人必須得時刻盯防。”
易江故作感激道:“大恩不言謝,等我把這事調查清了,一定登門拜訪。”
掛了電話,易江便給毛冰打了過去。
“怎么樣,有消息了么?”易江問道。
毛冰答道:“國際刑警方面已經確認了,再加上艾米麗以前參與過的間諜活動,估計要終身監禁。”
易江內心里有著傳統的一面,想著一日夫妻百日恩的老話,說道:“這樣的話,我的事就不要提了。”
毛冰以為易江怕艾米麗的被捕使得她的委托方收到驚擾,藏匿了行跡,答道:“也對,省的打草驚蛇。”
易江心中響起艾米麗柔情的話語,不忍再想她以后會面對什么樣的牢獄之災,低聲對著電話道:“沒別的事,我先掛了。”
幾墻之隔的艾米麗還在盤算這筆買賣能賺多少的時候,易江路過她的門外,輕嘆了一口氣,快步離去了。
再精明的商業頭腦,也干不過大智若愚的政治智慧。艾米麗永遠也想不到,齊旭光一邊給她掏信息費,交換跟易江有關的商業信息,一邊將她出賣掉,換取著易江的商業信任。
大年三十,艾米麗被國際刑警帶走了。
易江沒有露面,也不想露面。他只想和關心自己的人在一起,安安靜靜過個年。
楊東智在老家苦等著姐夫的消息,看著姐姐楊蘭花操持的一桌子好菜,也沒了食欲,筷子都懶得動一下。
楊蘭花看著兄弟無精打采的樣子,勸道:“過年了,你陪爹喝兩盅吧。”
楊東智情緒本就不對頭,對著姐姐發泄道:“喝啥喝?拆咱的雞舍也不說賠錢,老子告他們去!”
楊蘭花繼續安慰道:“你都是大老板了,別為這些事煩了。再鬧心,咱也得高高興興過個年不是?”
楊殿功抖了抖長在身上的軍大衣,牢騷道:“過啥年啊?女婿沒了,外孫子、外孫女也不說回來看看他們姥爺。家都散了,過啥過?”
楊東智接話道:“曉東和曉晴也是的,他們爹都不見了,怎么就不知道著急呢?多少年了,連老家都不愿意回。姐,不是我說你,你還是老師呢,怎么教育的孩子?”
“就不該讓他們去城里上學!”楊殿功罵了一句,轉而摸了摸正在打游戲的小孫子的頭,夸贊道:“你看小寶兒,守著我,又孝順,又聽話。”
楊蘭花見爺倆都開始念叨自己的兒子、女兒,也沒了吃飯的心情,撂下筷子,進屋給孩子們打電話去了。
等兒子的電話接通,楊蘭花突然有些激動,說道:“曉東啊,一個人在城里過年,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注意身體,多穿些衣服。”
何曉東說道:“媽,你和我爸也注意身體。”
“哎。”楊蘭花一邊答應著,一邊考慮要不要把離婚的事告訴孩子。
何曉東說道:“沒事我掛了啊,晚上我約了人,還有事呢。”
“要是談了朋友,帶回來讓……”楊蘭花話還沒說完,就聽對面掛了電話。
“哎……”楊蘭花對著電話嘆了口氣,心道:什么養兒防老啊?好吃好喝好教育,到頭來都養成白眼狼了。
楊蘭花正思索間,就聽院里有人說話,“楊東智在不在家?”
她走出南房,說道:“在呢,你們找他有事?”
來人道:“我們是縣局的。這是逮捕令。喊他出來,跟我們走吧。”
楊蘭花有些懵了,連忙道:“你們方局長是我表弟……”
來人冷冷的打斷道:“姓方的跟楊東智是一個案子,現在也抓了。”
楊東智在屋里就聽到了有人喊他的名字,剛走出房門,就見幾人兇巴巴的盯著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冰冷的手銬已經帶到了手腕上。
他被人按著,一邊往警車走,一邊回頭對楊蘭花喊道:“快去找孫宏偉!他能救我和姐夫!”
“孫,孫宏偉?好,好……”楊蘭花來不及說什么,便看著警車開走了。
她換了衣服,急急忙忙往西京趕,但還沒上火車,就被幾個便衣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