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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公平

漠南城內(nèi)忙碌的這一天,城外也沒有閑著,朔星在朝中雖沒有實職,但作為七皇子的貼身侍衛(wèi),指揮大營里的人也不敢怠慢,漠南太守也唯朔星命事從,朔星僅用一天時間就揪出營里所有的羅生門內(nèi)應,就地處決。城外的四個尸坑,未填埋尸體的命士兵將土坑回填,已埋滿尸體命人挖開將尸體全部焚燒成灰,讓其再無長出萬骷血蘑的可能。把已經(jīng)入土的尸體再次挖出焚燒雖然十分有違人道,但是頂著防止瘟疫傳播的頭銜道也沒有人有意見。

城里消失一晚上的司徒浩在天明十分終于回到了客棧,剛換下一身更深露重的衣服鄧薇就已起床,有了昨天的經(jīng)驗司徒浩已經(jīng)認命不再指望鄧薇能夠下廚做早餐了,他自己利用客棧最后一點存糧熬了三碗米粥,吃完了之后夙離留在客棧研究瘟疫解藥,鄧薇與司徒浩去了城門口。

漠南城被封,隔絕的是瘟疫,卻不能斷了城內(nèi)的糧鹽供給,每周城外都會往城里投放糧油米面,以往無人維持秩序,都是由未感染者誰搶到誰得,所以發(fā)放糧食的現(xiàn)場也是相互廝打的現(xiàn)場,很多人沒有死于瘟疫卻死于廝打,很多患者還沒被疾病打倒卻先被饑餓擊垮。

去城門的路上,司徒浩邊走邊對鄧薇說著城里的情況,鄧薇驚訝于沒了法制約束的社會,人性竟是這般邪惡,更是驚訝于為何當初會做下封城的決定?

“瘟疫屬于嚴重事件,地方可以不經(jīng)過層層上報直接八百里加急直接上報中樞閣由皇上做決斷的,瘟疫爆發(fā)第三天皇上就接到了消息,彼時瘟疫感染者還不過百人,稍加處理一下就可以控制疫情,皇上卻直接派遣一萬軍隊來封城,任由城里瘟疫蔓延以至不可控制的地步!之前也不是沒有處理過瘟疫的歷史,病區(qū)隔離是最常見的方法,直接封城在大翰開國以來是從來沒有的事?!?

“你是懷疑這其中必有蹊蹺?”

“當今皇上既能創(chuàng)建大翰并打理至今,顯然并不是一個昏君,所做的決定有何后果,他心里清楚的很,卻依然這么做了!”

有關皇室,有關朝局的事情,本不應該對他人說太多的,可鄧薇既然被自己選中,未來少不得要與自己一起站在風口浪尖上,不懂朝中形勢怎么行?而且鄧薇也不是普通的弱女子,她有這個能力與自己一起面對將來更大的風浪。

“你們的皇上身體如何?”

“早期征戰(zhàn)后期勞累,身體早就不堪重負了?!?

“每個皇帝都想名垂千古長生不老,你們的皇帝大概也是這樣?!?

“此話和解?”

“羅生門制造瘟疫栽種血蘑,利用血蘑制作冰毒,中冰毒而死的人尸體不腐不滅,然后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讓尸體再動起來,可不就是又復活了嗎?羅生門可能與你們的皇帝有所交易,送羅生門一座城池的人,交換長生不老的方法?!?

司徒浩聞言陷入了沉思,倘若他當真為了一個如此荒唐的理由而罔顧十萬人口的性命,那真是不配再坐在這個位置上!

鄧薇也在思考,之后尋找羅生門,大翰皇帝也許也能成為一個突破口,希望大翰皇帝與羅生門僅此一個交易,而不是徹底與羅生門同流合污,否則自己就要與整個大翰為敵了,雖然自己不懼,但自己的報仇道路終究會廢點功夫。

兩人沉思之際來到了城門口,此時城門口已經(jīng)聚集了大量尚未染病的青壯年了,大家都摩拳擦掌,時刻準備著搶奪從城墻上空投下來的糧食,只是今天,因七皇子的安排有了意外。

只見城門打開,進來了一隊士兵,不同于之前的城門守衛(wèi),這是七皇子府上的護衛(wèi)隊,足有三百人,每人身上看著大米與藥材,整整齊齊地站在司徒浩身后。

“既然本皇子來了這里,那這城中的物資與藥材發(fā)放就由我說了算!諸位既然能來這里都是些身強體壯的,既然這樣就別浪費了自己的力氣,替本皇子辦了事,本皇子自然會發(fā)放給你們物質(zhì),你們當中一半的人去城中搜羅已經(jīng)病故卻無人處理的尸體,把他們運到城北焚燒場進行焚燒,剩下一半人在我這里領包艾草分散到城中各處薰艾消毒,傍晚時分你們回到這里匯報今天一天的勞動成果,憑勞動成果兌換物質(zhì)!”

在懸殊的實力下,所有人都不得不聽從安排,以勞動換取生存下去的必需品,一切進行得井井有條。

待人群散后,司徒浩又分撥了一隊的侍衛(wèi)在城中搜尋周身冰冷毫無氣息之人,找到了之后直接秘密處決!另一隊侍衛(wèi)攜帶藥材去支援夙離,聽從夙離調(diào)遣。

“你懷疑城中還有人偶?”

“城外萬人坑里的尸體,非三五十人力可運過去的,城內(nèi)必然還有大量人偶作為勞動力,這些人留著也是禍害,不如處理了!這些交給我的侍衛(wèi)們?nèi)プ觯叔闩c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都說了我不是你的皇妃!”這三天來司徒浩逮著機會就皇妃皇妃地叫,鄧薇實在是忍無可忍,抬腳就往司徒浩身上招呼,侍衛(wèi)們嚇了一跳,主子口口聲聲喊著皇妃的人居然敢襲擊自己的主子,就在大家正在猶豫要不要拔劍的時候,更另侍衛(wèi)們嚇掉下巴的情況來了,只見司徒浩一邊躲避鄧薇打招呼的腿,一邊喊道:“皇妃息怒!為夫不敢啦!”

“你還敢叫我皇妃?!”鄧薇更是氣急與司徒浩斗成一團。侍衛(wèi)們暗暗放下握著劍柄的手,把這場景歸于小夫妻之間的打鬧。

折騰好一會司徒浩身上已經(jīng)滿是腳印,鄧薇也已經(jīng)氣消了,連帶著從知道漠南城與羅生門有關時心里的抑郁也一起消散。

“司徒浩,我很認真地和你說,我是一個沒有未來的人,不要把心放在我的身上?!?

“因為冰毒?還是因為羅生門?我想要冰毒的解藥,我?guī)湍阋黄饘?,你想要滅了羅生門,我陪你一起滅,哪怕羅生門與大翰皇室有關聯(lián),我也幫你一起拔除了!”

“我與你不過是泛泛之交,你沒必要做到這樣……”

“泛泛之交?!你我經(jīng)歷過這么多不過是泛泛之交?!”司徒浩是真的怒了,鄧薇一而再地強調(diào)兩人不過是合作者!泛泛之交!自己當真一絲半點兒都沒有住近她心里嗎?!

鄧薇看到司徒浩是真的生氣了,自己心里也有一點愧疚,當然不可能只是泛泛之交,可是自己必須要與司徒浩保持距離,他身為皇子有著大好前程,而自己不過是背負血海深仇活不過一年的女子,而且羅生門還可能與皇室有關聯(lián),也許有一天自己會與司徒浩的親人站在對立面,自己不想司徒浩到時候為難,不如早早地劃分界限!

司徒浩一步一步逼近,在靠近鄧薇的時候一把抓過她牢牢禁錮在懷里,雙唇壓下親上鄧薇的嘴唇,鄧薇睜大眼睛驚呆了想推開司徒浩,司徒浩牢牢禁錮著自己,想用內(nèi)力震開司徒浩,司徒浩的內(nèi)力不在自己之下,鄧薇被司徒浩的親吻奪去了呼吸,身子越來越軟終于癱在司徒浩身上,在自己失去意識之前司徒浩終于放過鄧薇,埋在鄧薇的脖頸上。

“鄧薇,你對我公平一點!夙離要幫你,一句話你就答應,我想幫你,你總是萬般拒絕,就是因為在北辰山莊他陪你的時間比較長嗎?”

最初見到鄧薇,司徒浩就懷疑鄧薇是北辰靜,只不過當時因為沒有發(fā)現(xiàn)鄧薇易容的痕跡,所以打消了念頭。昨天晚上派去天元調(diào)查的探子傳了信回來,當年就是天元三雄滅了羅生門,北辰靜五歲時中過一次毒,天元上下全力絞殺羅生門余孽。

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五歲的北辰靜中的就是冰毒,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雖然最終活了下來,但現(xiàn)在連血液都是劇毒,所以夙離才一心想要破解冰毒,也是因為上一代延續(xù)到這一代的糾葛,所以鄧薇才一直想要徹底鏟除羅生門,所以不難猜出鄧薇就是北辰靜。

剛知道這個消息,司徒浩是萬分欣喜的,初遇北辰靜時,她已心有所屬,自己來遲一步,如今北辰靜再也不是以前的北辰靜,而是孑然一身的鄧薇,自己必然會抓住機會,牢牢守住她。

“你什么時候知道的?”鄧薇知道,一但司徒浩確認,那就是有了確切的證據(jù),掩飾也沒有用了,自己離開北辰山莊本不想再和以前的人有羈絆,卻冥冥之中與他們越牽扯越深。

“昨晚才知道的。”想到這個司徒浩就來氣,“我早和你說過若不想再北辰山莊待著可以來大翰找我,你倒好,和我遇上了還要隱瞞自己的身份,夙離能知曉我就不能么?!”

“離開北辰山莊之后我就不欲再把以前的人牽扯進我的事情里來,夙離原本也不知道,我是葬禮那天意外暴露了身份?!?

“既然如此,你聽好!不管你是北辰靜也好,鄧薇也好,都是我司徒浩選定的皇妃,以前的北辰靜是我來遲一步,所以我放你離開,可現(xiàn)在的鄧薇我不想再放手,丫頭,反正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孤身一人,我們就再做一次交易如何?你許我一次機會,我還你一生幸福!”

司徒浩認真地看著鄧薇,此時此刻的心比天高比海深,鄧薇能感受到司徒浩的認真,可是……

“不要現(xiàn)在拒絕我,我知道經(jīng)過景嵐之后,你已不再愿意對誰交付真心,我知道你要滅了羅生門,我知道你要尋冰毒解藥,這些我?guī)湍?,只求你不要再推開我,讓我在你身邊留有一席位置,等你愿意接受我。”

再次聽到景嵐的名字,鄧薇內(nèi)心還是有一些抽痛,十年情誼斷卻容易忘記難,就算沒有景嵐,以自己一年的壽命也不配擁有愛。

“我……”

“我們走吧,還要去城北焚燒場呢,看看那數(shù)萬具尸體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運到萬人坑里的!”

司徒浩拉起鄧薇就走,生怕從鄧薇口中再次聽到拒絕的語言,怎樣都沒有關系,我死也不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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