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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八話:約會看電影的時候請不要劇透

話說這玉門關外,崇山峻嶺之中,隱藏著一座雄偉的石崖。這石崖之下,有一處妖魔的巢穴,駐扎著大批小妖魔衛,寨壘森嚴、遍插旌旗,拱衛住巢穴深處的洞府。

巧得很,我現在就正在這洞府之中做客。

“要點臉行嗎?明明是被我們兄弟抓來的!”我左手邊的小妖很不滿意。

“哦?”我看著那小妖,他手里攥著明晃晃的大斧,我微微一笑,“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在路上挖了個陷坑埋伏我,然后我是不要臉的那個?”

“這……”左手小妖一時無語。

“他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庇沂帜玫兜哪莻€熊精說。

“你媽媽知道你出來到這里給人當狗腿子嗎?你過年回家,你媽媽問你:兒砸,你今年都在干啥?你說媽媽呀我一天到晚在路上給人挖坑,劫道,巡山,給個熊精倒尿盆。你覺得你媽媽會為你感到驕傲嗎?”我繼續對左手那個小妖說道。

“這……”小妖二度無語。

“他說的好像有點道理。”熊精說。

“我一路走過來沒看到女妖精,你們洞里有女妖精嗎?”我問。

“沒有?!眱蓚€妖怪異口同聲的回話,熊精撓了撓頭說:“女妖精只能那啥,打仗不頂用?!闭f完,兩個妖怪相視而笑。

“虧你還笑得出來!”我對那個小妖怒目而視,他被我嚇得一縮手中大斧哐啷一聲,我于是放緩了語氣說道:

“你媽媽生你出來求過回報嗎?她就是想你過得自在快活,可是你呢?到這個女妖精都沒有的洞穴來。過年的時候你回去,你媽媽問你有沒有女朋友,你怎么說?你說我的女朋友是個熊精嗎?”

“這……”小妖的眼眶紅了,斧頭微微顫抖著。

“那我肯定看不上他。”熊精搖了搖頭,“對不起,雖然你是個好妖?!?

“你閉嘴!”小妖慘收好妖卡,沖熊精怒吼,然后他轉向我,手中大斧晃晃悠悠的,“我只是來打份工!到哪里不是打工!”

“他說的也有道理?!毙芫粗艺f。

“哈哈哈哈哈!”我一陣冷笑,“到哪里都是打工,你偏偏選了給人挖坑劫道的工作?你媽媽生你出來就是為了給路上多挖幾個坑好植樹造林嗎?”

“他說的有道理!”熊精看著小妖說。

“我!我!”小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熊精,忽然把大斧哐啷一聲丟到地上,“我不干了!我要回家找我媽!”

說完他就沖出門去,甬道里只傳來一陣陣回音:“媽媽呀!”、“媽媽呀!”

沉默了一會兒,我轉過頭來看那個熊精,他也低頭看向我,我們對視的時候都感受到彼此內心的誠懇。

“你媽貴姓???”

……

其實落入妖魔手中,是有點小恥辱的,不過也不能完全怪我魯莽。凡人們俗話說得好,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我想任何一個正常點的男神,都無法接受睡到半夜想起夜,忽然發現身邊躺著一個身長七尺的猢猻。

都不要考慮什么隱私不隱私的問題,就是被傳個虱子跳蚤什么的,也夠難受了。

總之,不知道那猴子到底是發了什么失心瘋的毛病,隔三差五的就睡到我帳篷里。

莫非是想起當初撬走我的戰斗寵物,內心不安導致精神分裂,五百年后終于潛意識里良心發現,想給我當寵物來賠罪?

這想法很豐滿,現實卻骨感。我家小莉清純可愛,什么身材樣貌,這潑猴怎么能比得了?充其量也就是拉拉車、看看門的級別罷了!

總之我后來是越想越生氣,沒辦法忍,一氣之下就離車出走。結果沒想到,摸著黑看不明白方向,走著走著居然落入了妖怪的陷阱,被抓到這洞里來。

這會子,我正安坐在洞深處一間高大敞亮、富麗堂皇的房間里。我面前擺著一張南華云石打造的長桌,樣式古樸考究,桌后還有一把香織木豆的寶座,雕紋巧奪天工。

再大眼一看這房間周邊的裝飾布置,完全一副上仙界大佬辦公室的做派,想必這里必定是洞府主人待客的地方。只是從如此華麗的陳設來看,實在難以想象會是下界一個妖怪頭的居所。

“吱呀”的一聲,門被打開,門后轉出一位白須皓發的仙翁,踱步走到桌后,轉身坐下。

“校長好!”我條件反射式的起立,九十度彎腰鞠躬。

“剛烈同學好,請坐。”仙翁語態慈祥的回應,“送你來的那兩個妖怪呢?”

“他們——內急?!蔽毅枫纷?,萬萬沒想到,這下界妖魔盤踞之處的老大,居然是當年仙小對住我嘆氣不止的上仙校長!

校長看到我驚惶狐疑的表情,撫須微微一笑,很溫和的說道:“剛烈啊,不用驚訝,我正是此洞的洞主。”

一般來說,對方讓你別驚訝,其實往往是因為這事情本來就太過匪夷所思。

這堂堂仙小的校長,仙界地位何其崇高?多少家長想要送仙童入校,都得求爺爺告奶奶的拜服門下,送禮送人情得求個方便。

仙班配的香車仙宅,出入受仙眾尊敬的,怎么居然會偏偏跑下界來做妖怪?任我把頭皮撓破我也是想不明白啊。

“校長,您……莫非是遇到了什么變故?”我問道。心下嘀咕,莫不是仙小要查賬了?

“呵呵呵呵?!毙iL聞言忍不住微笑:“并無變故,是我自己決定下凡為妖的?!?

“這……這學生就不明白緣故了,請校長明言?!?

校長慈祥滿面,捻須對我點點頭:“我之所以下凡,主要是因為看破了陳舊制度,想要謀求三界變革之道?!?

“噫——”我更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了。

所謂“創新變革,天下維新”,那不是凡人才喜歡搞的道道嗎?飯里雞塊太少了、個稅交太多了、初次雇傭法案出臺了,總之各種緣由。

只要有些個利益受損,大佬牽頭出錢雇人,無業游民一呼百應,喊出各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口號來,暴動搶劫,革他一命再說。

至于打完群架,頭破血流,大佬拿了好處大頭,再跟那些穿橙衫黃衫的暴民們分些紅利,一時間歌舞升平“天下革新”矣。

其實沒過上個幾百年,又得重頭再來一次,真可謂“凡人的悲慘世界”。

仙小思正課一年級就講過這些,暴動起來亂的很,嘴上說的好聽,其實都是奸人當道好人受罪的大混亂時代,連凡人自己都說“我喜歡革命,但我不喜歡革命的人”。

不知道這校長到底是煉氣煉錯了那根筋兒,居然糊涂到這種份上,搞起凡人的那套蠢東西來了。

我這邊心下狐疑,表情不知遮掩,校長倒是頗有長者風范,毫不生氣,又微微一笑說道:“剛烈啊,我知道你心中有疑惑,我且問你個問題,你有沒有想過,仙家高居天宮,彈壓六道,憑的是什么?”

“這個簡單,仙道、仙貝、仙力。”我聽牛鼻子跟我講過仙界施政,立刻回答。

“不錯,看來你思正課倒是沒有白上?!毙iL點點了頭,繼續說:“仙家以道德修身,教給仙童仙少仙家正統,這樣他們就不會在年幼無知的時候,搞出什么自己都不明白的亂子來;

等到他們久歷機緣,心下已經對三界六道的規矩局面了然于胸,這種時候不上進的有聲色犬馬,求上進的需要仙丹法寶,萬般皆為仙貝掌握,虛耗千年,縱然有些個棱角豪氣,也都給磨平了,習慣于安穩歲月,自然也不會出事;

最后再看這六道眾生,縱然有些個刁鉆兇蠻之徒,不服管教,比如你帶的那只潑猴,一心想要開天辟地,打破陳局,只是形單影只,有天大的仙力鎮著,沒有它顛覆天道的時候。”

校長這一番講的頭頭是道,淺顯易懂,我也大概能聽懂,只是沒想到那猢猻,居然也是有這種“天下維新”的蠢想法,我還以為他只是個黑社會收保護費的老大。

“只是校長,這不能解釋您為何對仙界不滿?!蔽姨岢鲆蓡?

“仙無遠慮,必有近憂?!毙iL說著,搖頭嘆了口氣,接著說:

“想我仙家,源遠流長,從古到今多少次滄海桑田,只知道一昧追尋修真引氣、御劍修煉。六道眾生,都只想著在當前格局之下循序上進,打怪升級。

有朝一日縱然給他升了仙提了等級又如何?除了戰力增長,再無其他進取,白費了這長生不老。

這三千世界之外有何神奇,萬物運行又究竟是何道理,完全沒有再考慮過。只是一天到晚念過大道無形、三生萬物這些經典之后就打坐煉氣,至于仙祖當年從混沌之中,探尋這些經典的那種精神,蕩然無存矣!”

校長說到這里,捶胸頓足。

“校長,您所說的對于學生來說,太過深奧。學生愚鈍,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些。只是這大道無形,憑一仙之力,其中的道理一時間又如何探求得到?只怕是虛耗萬載也毫無所獲吧?!蔽胰滩蛔≡賳?。

“剛烈,能出此問,已是不易!”校長長撫白須,仰頭搖晃,說道:“我當年在校門對你左右觀察,是在奇怪命運中如此重要的角色,為何竟然看上去資質如此不堪?如今看來,你確實有些門道。”

回憶完往昔,也不顧我想要提問,自顧自說下去:“宇宙玄機,大道淵博,自然不是任何一人、一妖、一仙所能探究的。只是我思前想后,覺得這問題是歸結于仙道發展方向上?!?

校長說著說著,慢慢的精神抖擻起來,全然沒有剛才老仙翁頹廢的樣子:

“現下各級仙學,盡以思正、修煉為主,培養些實用之材。

其實在我想來:這求仙之道,本應在啟迪心智,令仙眾能大開思路,天下無不能想之事、無不能探求之事,同時秉持求實、求是、共存、兼容的主旨,定然可以集天下之智,去偽存真,尋得這天下之道!”

老頭說道高興處,站起身來,仰望北斗方向,雙臂攤開顫顫,眼放金光。

“這……”如果說開頭的部分,我還勉強能聽得懂,這老頭越講到后面,我越是無法理解。

不過這中間有一句話,我倒是聽得非常真切:“校長剛才好像說我是什么命運中非常重要的角色?剛烈一直自覺尋常普通,堪稱廢柴,并沒有發現自己有任何足以稱得上重要之處?!?

校長笑瞇瞇的看著我,看了半天,看到我發毛,然后坐下悠悠的說:“你自然是非常重要,不然我也不會放著上仙不做,下到這凡間來等你。”

“等我?”我心下忽然警惕起來,語氣也變成質問:“這么說來,我落入小妖陷阱,并非巧合,而是你有意為之?”

“這不可能!”我無法理解,猴子的修為堪稱神級,唐唐也不是易于之輩,“你是如何追蹤到我的?”

老頭哈哈哈大笑,捋須說道:“我欲憑孤身之力謀求革新,自身豈能毫無長處?以這猴子一路小心隱藏的手段,尋常仙家的確難以推算你們的方位,更不要說算出你落單的時機?!?

仙翁停住笑,臉上微微顯出得意的神情,問道:“剛烈,你可知道凡間有一物,叫沙漏?!?

“沙漏我自然是知道的,本是那西域人用砂礫計時的道具,跟我中土漏刻有異曲同工之妙?!?

“知道就好,你可曾想過,若是這沙漏中的任何一粒砂,兩次完全一樣的翻轉,落下的軌跡可會相同?”

“這……想必是不同的吧!”

校長聞言更加得意:

“只怕未必!你之所以想兩次落下軌跡不同,實則是時過境遷,周邊環境已經有了細微變化。按我想來,這宇宙萬物,天上人間,本身就如刻字、映畫一般,皆有定數。只是錯綜復雜,脈絡太過繁亂,故而難以準確演算罷了。

我曾用心詳解那等離子光劍的玄妙,造出一件法寶。其記錄算術之神速,三界之中再無其二。用之推演八卦,精確程度大增。尤其像你這等擔負重要天命的角色,算之無有不中。

如此說來,你可明白這開拓思維、啟蒙革新的重要性了?”

我明白個舌頭!當初仙小的事情咱們就不提了,現在我落魄下凡,居然放著上界仙位不要跑下來抓我,莫非是貪戀本仙少的英俊美貌?你做這種違反師德的事情,你老婆了解嗎?

我心下暗暗把這老東西罵了個痛快,嘴上卻是不敢得罪他,桶落在人家井里,總是得小心謹慎:“就算你本領大,我曉得了。只是你兩次說我是什么重要角色,到底是什么意思?”

校長冷哼一聲,盯住我看了半晌,忽而笑了,語氣甚是輕蔑:“其實你什么都不懂,對不對?也罷,橫豎你今天死期已至,我就念在師徒一場的名分上,好心告訴你——你嘴張那么大干嘛?”

不是我想要張嘴給那老家伙欣賞我的牙床,實則是眼前的一幕,太過驚駭。

只見那老頭身后,原本是透明的空氣里,背景忽然扭曲了一塊。原來竟是一塊虛空中的畫布,畫出的墻壁、裝飾。

畫布一收,一柄如冰似玉,泛著幽幽藍光的長劍憑空伸出,緩緩從后橫探到校長脖頸之前,以校長上仙修為,居然毫無察覺!

“且慢!”我手指向那柄劍。

校長剛有些警覺,還沒有來得及起身轉頭,一道幽藍劍影劃過。

“嗤——”

鮮血噴薄而出。沒了頭顱的尸體呆了呆,頹然向一側倒下。椅后顯出一個身影,一手正在收劍回背匣,另一手提著校長白發皓皓的頭顱。頭顱胡須和身后人的腰身衣服,都被鮮血染得赤紅,血還正在流淌下來。

來者發紅如血,正是唐唐!她此時正側著頭,臉上浮現著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了看手中頭顱,然后看向我。那眼神看得我透體冰涼。

“半夜不睡覺到處亂跑,???害本小仙女也不能睡?!?

唐唐緩緩的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衣服:“現在連本小仙女的衣服都弄臟了,剛烈,你-很-調-皮-嘛!”她說到最后四個字的時候,一字一頓。

“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我慌忙不迭的道歉,女生都很愛干凈的。這種時候,道歉就可以了。

“少廢話!”唐唐理都不理我,轉身就往門外走,我只好跟上。

如果說剛才會客室里校長身上發生的一切,叫做血腥殘忍,那么走出來的這一路上所看到的景色,則是讓我深刻的體會到什么叫做陰森恐怖。

一路上的甬道,四處可見血跡斑斑,好比那皮克曼的畫廊,卻偏偏是一具尸體、一點打斗過的痕跡都沒有。走出山洞,天蒙蒙亮,營盤里一個人影都看不到。更準確點說,是一點妖氣都沒有,就門口栓的那條狗都不見了,只剩下半截鎖鏈在晨風中瑟瑟作響。

唐唐頭也不回,直直的在山林中走了十幾里地。隨著遠離營寨,我的理智漸漸的回來了,忍不住開口問她:“方才你為何要殺他,我正在問他重要問題。”

沒有任何回應

我忍不住加大嗓門,說:“你知不知道,你剛才殺了一個思想家!”

話音方落,唐唐猛地立定轉身,她一停我也停,看她要玩什么花樣。

唐唐面無表情的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忽的嫣然一笑向我走來,步伐輕松。走近到我面前兩步遠的地方,停下來微笑著對我說:

“我只是擔心你會受傷啊,下手才急了點。你看看你,連把武器都不帶,就到處亂跑,總是那么不小心?!?

少女說著,抽出背負長劍,

“這把寒月,雖然算不上什么奇珍異寶,用來防防身還是不錯的,你這么喜歡到處亂跑,不如就送給你吧?!?

說完,一手托柄,一手托劍身,直直的送到我面前。

“這——”

如果說以前我自以為很了解女生,那么此刻我只能承認,唐唐是那種我完全搞不懂的女生。這是什么操作?一會兒生氣一會兒高興,高興起來就把隨身的寶劍送我?

都說寶劍贈英雄,我算哪門子英雄?狗熊都夠嗆。再說了,憑我對仙家法寶的了解,這把劍雖然看上去樸實無華,只是微微泛光,可那肅殺冷冽的氣勢,絕非什么防身用的尋常物品。

“喏,拿去呀,你怎么好意思讓女生等著?!碧铺埔娢也徽Z,往前又是一送。

沒辦法,送上門的大禮怎么好意思推辭呢你說是不是,我自從折了桃木劍君,心灰意冷再也沒買其他佩劍(其實是沒錢啦)。這天降的奇緣到了面前,是天奉我也,奉不可失,天意不可違,想到此處我伸手就去接劍。

眼見得手指已經將要摸到劍柄,刷的一聲眼前一花,劍已經不在原處,然而臉頰一涼,就覺得有什么熱乎乎的東西淌下來,我用手一摸,是血。

抬眼再看,唐唐那精致如玉琢的臉容,已經近到已經幾乎跟我臉貼臉,呼出的香蘭,直直的吹在我臉上,沁入心扉;而那把寒月,則是橫在我的脖頸一側,肌膚感受到劍鋒陣陣寒意,不由得毛發倒立。

唐唐那雙平素里勾魂奪魄的大眼睛,此時充滿的全是我看不懂的故事,直勾勾的看到我的心底。

“凡人都懂的道理,誰拿著刀把兒,誰說話就算數。你呢?劍柄送到你面前讓你拿,你都拿不到,廢物!還談什么思想家,改換天命!”

唐唐面無表情,話音越說越冷:“一點實在的都干不了,會算幾步命數,就覺得自己了不起,比其他仙都高明,愚蠢!”

紅發少女又換到另外一面,忽然笑了,她說:

“你知道嗎,以前有個外校的仙少,約我去看映畫。那部映畫我想看很久了,結果去看的時候,那家伙聒噪的不停,什么主角這里要中招,什么女主這里會出事,自以為是惹人討厭的家伙!你想不想知道他現在在什么地方呢?小剛剛?”

我想我應該知道那個仙少在什么地方,不過我想我還是不知道那個仙少在什么地方的好。這種時候,道歉就可以了。

“你一定很討厭自己的天命,對吧?!蔽乙詥柎稹?

我的脖間感受到一股寒意,然后是一股暖意。一條熱流順著胸膛淌了下去,一路上暖暖的還癢癢的。

“我能求你件事情嗎?”我說。

“說。”唐唐說。

“對你未來的夫君好一點?!蔽艺f。

唐唐稍稍拉遠,盯著我看了很久,好像是我臉上長了什么怪物一樣。有一個瞬間,我覺得她已經下定決心要一劍砍了我,不過最后她還是把劍收了回去。

“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你?!碧铺妻D身后說了一句。

“難怪你那么不喜歡自己的天命?!蔽覔u了搖頭,我們一路返回營地,都沒有再說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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