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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神荼

武昌這座小城因為天降流火成為大興朝的焦點,各種議論在坊間傳出。民間自然是不知道有占星閣到訪武昌這么一出,不然又該給本來就傳的神乎其神的民間劇本開辟新的篇章。

那些久居廟堂的達官貴人或是富可敵國的富商巨賈本來就對占星閣這一行心存疑慮。再加上根據(jù)得來的消息這一襲紫衣在武昌城好像也沒有什么令朝野震動的舉動和發(fā)現(xiàn),上奏的密本里只提到:“流火墜武昌鳳鳴山,火無余燼。龍涎河水枯近干,斷龍橋毀?!绷攘葦?shù)字,蓋棺定論,皇帝陛下表面上也沒有過于深究,朝堂之上好像文武百官都很有默契的對此事閉口不談。倒是傳出不知為何一向低調(diào)冷漠以面紗示人,連皇帝陛下都不曾見過真容的小監(jiān)正大人突然摘了面紗,京城里頓時炸開了鍋。于是就有了民間各種閨閣解悶的手抄本子在四大名府的千金貴婦中廣為傳播?;实郾菹乱蝗障鲁舐牻鸺资棵茏嘀v到這一段也不經(jīng)哈哈大笑道:“這么說來,朕也是沾了光嘛,不然即便是朕也見不了這北秋水的真容啊。”

流火無燼,龍涎水枯,斷龍橋毀。

此時陳青峰正蹲在斷龍橋殘存的石胚上,看陳天璣在龍涎河摸魚。這龍涎河已接近干涸,不少魚蝦因為沒有河水滋養(yǎng)有的都直接跳到岸上,死魚爛蝦不少,河灘上都有些發(fā)臭。草廟村的男女老少基本全村出動,河里全都是男女老少在淺水中拿著各色漁具逮魚捉蝦。陳青峰自小母親就不讓他下河,也只能蹲在河邊百無聊賴。

因為這龍涎河上的斷龍橋是唯一一條出村的道路,所以斷龍橋塌了之后,很多村里的人都覺得挺不吉利,總覺得這祖祖輩輩從生到死都一直長存的古橋突然在自己這輩沒了,不是啥好兆頭。村里早就計劃著湊錢修橋了,只是這一時半會也修不起來,只能讓村里幾個壯勞力去河對岸的森林砍幾棵大樹先搭上湊合著讓村里人出入。原本也就砍了四棵大樹,隨便拿草繩綁了綁。趕巧前段時間村里知道縣官大人要來后,又去砍了五棵,剛好把原來的橋面鋪滿,又找人削了些木條,釘?shù)臐M滿當(dāng)當(dāng)。這不整還好,整好了村長又一合計這橋也夠用了,也不用花啥冤枉錢,索性把修石橋的計劃也擱置了。

陳天璣光著腿拎著把魚叉在橋下那段位置來回竄噠,時不時把魚叉立水中,直接下手在被攪的黑乎乎的泥水里摸索,陳青峰放在岸邊的木桶里已經(jīng)滿滿當(dāng)當(dāng)。今天陳天璣很少見的沒有背著那桿幾乎從不離身的銀色長槍。

“天璣,差不多了,這一桶又快裝滿了,我都送回去好幾趟了,你好歹給其他人也留點。你看那邊陳二奎都快跟你較上勁了,你也讓人家歇會兒?!标惽喾遄炖锏鹬w狗尾巴草嚼了嚼,沒好氣地說道。

“那一根筋的傻犢子,你管他呢!咱這一路去天寶城可要不少時間,這一路上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時候可就指著這些東西了,那還不得多備著些?!标愄飙^樂呵呵的又把一條大貨扔進木桶里,心滿意足。

“你這段時間兔子野雞連小野豬都給你整成干貨了,咱那頭小毛驢可還稚嫩,可拉不了那么多東西?!标惽喾逭酒鹕硌銎痤^說道,邊用手擋住強烈的陽光,微風(fēng)徐徐,岸上滿是青草味。

“也不用太過擔(dān)心,干貨吃完了回頭路上遇到集市啥的咱采辦一些就是了,你嬸給我的盤纏還有那縣官老爺死氣白咧塞得些銀錢,只要咱精打細算些,在天寶城能呆好些日子?!标惽喾遄灶欁缘恼f。

“嬸子那錢是辛辛苦苦攢著給你娶媳婦用的,咱能不動就不動。以后你生了娃,那我可就成大伯了,以后我可得天天帶他去林子里打獵?!标愄飙^咧著嘴傻呵呵的笑著,很是陶醉,手還不忘在水里不停的摸索。

陳青峰腦海里突然想起了修言。

“裴天心!”他心里默念她的名字。

但是腦海中又不知不覺浮現(xiàn)另一個人的名字,這讓他很是懊惱。

“青峰!”陳天璣突然急切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念頭。

“咋了?”陳青峰往下一看只見陳天璣在水里掰扯啥東西,當(dāng)下還以為又是摸到了一條大魚。

噌!的一聲陳天璣把那東西好似從石縫中拔了出來,露出了一個銹跡斑斑黑乎乎的把柄。往上提了提,水面上又露出了小半,原來是一把黑乎乎的劍。劍身銹跡斑斑還有不少黑色淤泥,看著像鐵器但是銹跡又不太像。陳天璣看著有些眼熟又忘了哪里見過,提了一半便不再往上,便對著陳青峰說道:“回家取塊長點的舊布!”

陳青峰會意,他當(dāng)然明白陳天璣的意思,這大塊頭雖然看著傻乎乎的,但是腦瓜子有時候陳青峰還真覺得不如他好用,心思細膩著呢。當(dāng)下便低著頭默默跑回家拿了塊母親準備拿來做鞋的破布,還是陳青峰小時候留下來的舊衣服拼拼湊湊出來的。

兩人配合也倒是利索,找個沒人察覺的時機把那柄近二尺的長劍從水里提起又迅速的用破布包裹上,陳青峰抱著劍,陳天璣提著桶兩人跟做賊似的就往家里趕。

這劍可不輕,少說也得三四斤重,陳青峰這小胖子只能抱著跑回家,到家后放到桌上展開后兩人細細觀摩,陳天璣這才想起自己確實見過這柄古劍。

“這劍是斷龍橋下的那柄?!标愄飙^觸摸著已經(jīng)鈍化的劍鋒緩緩說道。

“斷龍橋下啥時候有把劍,我咋沒聽說過。”陳青峰有些詫異。

“我也是小時候在龍涎河里抓魚才發(fā)現(xiàn)的,你也知道村里人都說斷龍橋下有龍王爺,每年他們都在橋邊祭拜,他們是肯定不敢鉆那橋洞的。那次我游到橋洞底下看到石頭里嵌著一把劍也覺得很奇怪。而且回來之后生了一場病,從那以后我也再沒去過橋底了。”陳天璣沉思了一會,平靜說道。

“我想起來了,那好像是你長那么大唯一一次生病。怪不得你那次回來什么話都不說,都說你中了邪,還是我母親在橋邊燒了三天的黃紙你才緩過來。”陳青峰豁然開朗。便愈發(fā)好奇這柄古劍的來歷。

正當(dāng)他低頭觀看劍身的時候,只見劍身中央一條隱約可見的金色脈絡(luò)正在發(fā)著微光,從劍尖沿著劍脊一直蔓延至劍格,劍格下方的劍身兩端隱約露出兩個篆書大字“神荼”。

“神什么?”陳青峰念道。隨即撓了撓頭,篆書神字相較于大興朝通用的楷書沒有比較大的出入,他還能夠認識,另外一個字他就不認得了。陳天璣跟他那水平半斤八兩自然也是不認得。

“這要是修言在肯定知道怎么念這個字,沒準還知道這柄劍的來歷?!标惽喾遄匝宰哉Z道。正出神時突然感受到胸口一陣溫?zé)岚殡S著陣陣跳動,拉開領(lǐng)口一看原來是鳳鳴山那枚銅錢此時也正發(fā)著微光,緊接著桌上的古劍周身紋絡(luò)越來越多,光芒越盛,伴隨著陣陣抖動在桌面上發(fā)出嗒嗒的聲響,而且劍柄開始輕輕脫離桌面,仿佛要憑空而起。

陳青峰情急之下趕忙右手握住劍柄,只覺手心有些發(fā)麻,兩股光芒在陳青峰周身環(huán)繞匯聚,而后又像是碰到什么不可抗力一般,各自退回,古劍和銅錢的光芒立即消散。陳青峰拿起胸口的銅錢看了看并無異常,再提起古劍雙手托在胸前,只見之前還只能隱約可見的“神荼”二字清晰可見。

陳天璣看著這等異象若有所思,但卻沒有絲毫的慌張。他看著正在望著古劍發(fā)呆的陳青峰道:“青峰,看樣子你的身體并不排斥這把古劍。”

陳青峰這才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握住這把古劍很久,而且跟那枚銅錢一樣沒有任何不適。要知道陳青峰以前一直都以為只有鐵器銅器這些材質(zhì)他才排斥,沒成想就那面紗中那點金絲銀線也會對他產(chǎn)生灼傷,難不成這古劍的材質(zhì)跟這銅錢一樣。沒有人知道答案。

遠在武昌的兩人不知,此時天寶城的大興學(xué)院,振峰塔第七層,那第三塊天璣石也同樣光芒大盛。得益于此,在此修煉的一名女子直接突破法化兩境,進入重境。一直站在身旁守候的一名老嫗喃喃自語:“上一次天璣石異變,已經(jīng)是三百年前了啊?!?

重生之門,玄之又玄,這片大陸能夠登頂重境的武修,又有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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